【杨柳诗人专栏】白鹤归来(组诗)
白鹤归来(一)
小记:校园外,有一群白鹤在几棵古树上翻飞,嬉闹,这种消失了20年的景致,引发了我的思考,我想到我的理想,我的家园,我们的党和我们的国家。
小时候
白鹤在家乡的古枫树上
栖息或者飞翔的姿式
是那么美妙迷人
洁白的羽翼鼓动着年少的梦想
如果可以飞翔
我就做一只蓝天里的白鹤
追逐的梦想
是永远抓不住的
夕阳中最温柔的那缕晚风
彩霞最美艳的时刻
我的白鹤
它 消失在云里
磨破了双脚
从童年走来的那段
最美丽的歌谣
被现实的皮鞭抽打得
钻心疼痛
鹤在哪里
滴落的辛酸
洒了一路的花香
现在 白鹤归来
就在校园的几棵古树上
咫尺之间
我与白鹤四目相对
突然顿悟
这一路的花香
不就是白鹤给我的
飞翔的翅膀?
白鹤归来(二)
在一所中学外
几棵参天的古树上
我看见一群归来的白鹤
白色的羽翼在树荫里
时隐时现
在它们上下翻飞的欢乐中
我听到了少年时期遥远的歌谣
那一长一短的调子
曾经染绿群山
曾经那么葱茏的故乡的山
被人挖空过最后一株树桩
那时 我坐在牛背上
读着青山绿水的陶公的诗歌
可牛看不见青草
它在困惑机器的轰鸣和张狂
那黑色的硫磺味道的浓烟
把我少年时期所有的记忆
涂抹成墨色
天 会不会蓝了
河水 会不会重新清澈
消失的鸟影
它去了很远的地方
只见工业化的脚步
翻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山梁
我从牛背上走下来
一路大步流星
见证了龙的飞翔
也见证狮子的呼啸
可一场大雾像灰色的尖刀
一刀一刀地在心脏里绞割
那满是烟尘的身躯
看起来
有几分嘲讽的模样
白鹤很想归来
是谁
终于明白要关闭了黑烟
白鹤将要归来
是谁
让清风慢慢地洗涤胸膛
面对惩罚后顿悟
家乡的茂密
赢得了感动
白鹤归来
归来的还有不绝如缕的
群鸟的歌声和野兽的呼吸
以及唐诗宋词里面如画的风景
白鹤归来
我坐在层楼鸟瞰万里江山
千里无云
清风徐徐
绿树成荫
白鹤归来(三)
那本该是一片洁净的湖
经过洗礼
滚滚洪流在这里安静下来
孕育着一种希望
建设着一种理想
一种从未有过的渔歌
从船舷上袅袅升起
成群的白鹤
在宽阔的湖面上
展翅飞翔
那些海市蜃楼来了又去
那些崇高的理想
让现实的沟壑
分割得十分遥远
春风吹绿湖岸
吹起万紫千红的同时
湖水慢慢地开始浑浊
滋生蛀虫的动物死尸
在湖面上招摇
白鹤 这湖的骨头和精灵
或一只一只地逃离
或在恶臭的尸体旁腐烂
白鹤归来
在春风的后面翩翩起舞
春风对于湖面
就是波澜壮阔的那股洪流
洪峰过后
湖水清澈见底
清晨的红霞染透了九万里江山
绘制从未有过的
历史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