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无名花的代价(微小说)
一、
前几年,四十来岁的张二娃在改造自家的老房子时,无意间在夹墙里发现了几个花骨朵,便在承包地的山凹处选了一块光线充足的沃地进行种植。四五月间花开了,红白相间的花好看极了,还有一股股浓浓的香味,这让喜欢花儿的刘兰高兴坏了,还叫来一些喜欢花儿的姐妹们前来观赏。
一天中午,刘兰的好姐妹李燕来看花儿,看了之后,刘兰还留李燕吃午饭。刘兰一边喜滋滋地淘菜做饭,一边与李燕说着话儿,偶尔还不时地瞟着门外。
“兰姐,你家男人卖花去了么?”
“嗯,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看你今天满脸喜气,走路轻飘飘,屁股还一扭一扭的,就知道是你家男人往天卖花赚了钱,今天又要给你买回好吃的东西,晚上你男人让你舒服死。”
“去你的,李燕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哎,兰姐,你们园子里是什么花呀,真香,白中透一点点粉红,好看。”
“不知道。只知道是我们拆老房子时男人发现的花骨朵,叫我种在园子里试一试的,不知道花的名字。这些花儿非常好看,我就叫男人拿到街上去卖”
刘兰和李燕说着话儿,很快就煮好了饭菜。刘兰走出院坝,望着进山的路,还是没有男人的影子。
二、
下午,刘兰正在地里除草,突然被一个满嘴喷酒气的男人抱住,吓得刘兰脚一软两人滚到包谷地里,待刘兰回过神来一看,才发觉是自己的丈夫张二娃,便挣脱男人的手,鼓点一样打着男人的胸部。刘兰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死鬼喝了酒还吓人,往天中午就回来了,今天怎么现在才回来。”张二娃笑眯眯的任凭妻子双手鼓捣,等到妻子闹腾完了累了,便在妻子的脸庞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刘兰。”
“嗯。”
“你猜今天的花儿卖得如何?”
“我没去,怎么晓得。”
“你猜嘛!”
“我猜,我猜花儿今天很好卖!”
“嘿嘿,老婆你猜错了又对了。今天啊奇怪了,我刚背到集市上就围了很多人,大家都争着要买,其中一个三十岁的中年人更是奇怪,他叫其他人不要买,说是自己非常喜欢这种花,也好多年没有看到了。当时,我张二娃灵机一动,原来买五块钱二枝的花就卖了十块,那人也不讲价,全部把花儿卖走了。”
“怎么会呢?怕是那人有病哦。”
“嘿嘿,我才有病,要与你最最最快活。”
“神经病,这是坡上”
“那就.......晚上!”
三、
晚上,刘兰给张二娃夹了一块鸡肉,问道:“我们种的叫什么花呀,好香呀,今天李燕也来看过,你明天还去卖吗?”
“管它什么花,你不要管,只要好卖就行。”
“可是每天都有人来看,问我是什么花,我却回答不上。”
“你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嗯,好的。”刘兰叹息了一下,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哦,对了,昨晚西藏台不是在唱格桑花吗,很像画面里那个花。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格桑花,格桑花是藏族高原上的幸福之花,大家都没有见过。哈哈,格桑花开了!这可是我们的幸福之花呀。”张二娃想了想,高兴地说道。
“嗯。”此时,刘兰借着灯光看见男人的双眼闪闪发亮,真好看,刘兰好想好想马上弥补下午男人的需求。
这时,门被人突然敲响了,刘兰放下碗筷,在男人的目光下走了过去。她刚抽开门拴,就被撞到了一边,一拥而入的几个中年汉子直接走向了坐在桌边的男人。张二娃见来者前面的一位好面熟,这不是上午买花的那个中年人吗?怪了,他们来干什么呢?
此刻,中年人发话了:“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张二娃种植了罂粟花违禁植物,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四、
第二天上午,刘兰红肿着眼睛,拿着一把镰刀,一边哭着,一边在园子里死命地挥舞着。她恨透了这些美丽,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花儿。好不容易砍完了最后一株花,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园子外面,有很多人围观着,低声说着一轮:
“看到了没有?那些妖艳的花就是罂粟花。解放前很多人吃的鸦片就是从这些花里长出来的。”
“她家老房子出现的灾祸,肯定是上一辈人留下的祸根,他张二娃和大家都不认识,公安局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有人认出来了,举报到了公安局。”
“太可惜了,这么老实的一个人!”
“唉,刘兰也太可怜了。”
五、
十日后,张二娃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又开始了新生活。
晨曦漫步小河堤
近水楼亭野鸟啼
花露晶莹添雅趣
诗香一路玉音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