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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故乡行走

作品名称:高官是这样炼成的      作者:耕天耘地      发布时间:2014-07-14 20:04:30      字数:7101

  将参加葬礼的一干人等安顿停当,吕沙洲特别让左慈负责照顾薛崖、小小、桃叶,让周姐也留在宾馆。他要让周姐尽快和小小熟悉,等到薛崖假期一到,小小必须跟着周姐来省城,如果不熟悉,小小一下子离开妈妈,肯定会哭闹不止,和周姐熟悉了,一切就顺理成章,不会让小小受折磨。他不愿让薛崖的女儿有任何委屈。
  回到家中的吕沙洲面对着白发苍苍的老母,面对着空旷的房子,一股苍凉涌上心头。他又回到了当年在桃花乡孤守老母,艰难奋争的心境中。好像还不如那个时候,那时他还有老白,老白就像自己的兄弟如影随形,陪伴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以后他奋斗有了成果,当官了,前呼后拥了,来了周姐,有了赵循,家里有了人气,是一个家的样子了。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老白走了,赵循也走了,周姐去陪薛崖了,只有他和老母了。
  这一夜,吕沙洲彻底失眠了,辗转反侧中,黎明悄悄来临,太阳渐渐升起,吕沙洲不想起床。
  电话响了,秘书轻轻地声音传来,吕部长,今天您家乡来的人就走了,您可否来送他们一下。还有薛总和左总,他们都在等着您。
  吕沙洲让他们等一下。他起床,照顾母亲洗漱完毕,为她准备好早餐。看着母亲吃饭,吕沙洲一点食欲都没有,他默默地守候着。
  秘书安排的临时保姆来了,吕沙洲向她交代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项,神情黯然地走出家门。
  司机早就来了,他没敢打扰吕沙洲,他知道部长心情不好,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上车后,司机征询吕沙洲去哪里。吕沙洲让他开车去赵得光家。
  见到吕沙洲的时候,赵得光夫妇每人抓住他一只手,欲哭无泪。保姆准备的早餐原封不动地放在餐桌上,看得出他们是不准备吃饭了。
  吕沙洲面对老来丧女的老两口,一切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招呼老夫妻俩做到餐桌旁,为他们每人冲一杯牛奶,请他们吃饭。自己首先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
  看着吕沙洲艰难地下咽每一口饭,老两口知道,女婿也没有食欲,这是做样子给他们看,让他们吃饭。他们不能辜负女婿的一片真情,三口人在无言中吃完了早餐。
  吕沙洲单独安排了保姆一些事情,匆匆离开去宾馆。
  大巴已经停在宾馆门口,大家坐在车里,等着吕沙洲。
  薛崖抱着小小,和周姐、桃叶站在左慈车前。
  吕沙洲下了车,一一和乡亲们握手,感谢他们参加赵循葬礼,祝他们一路平安。
  大巴缓缓离去,薛崖他们也上了左慈的车,打开的车门里,薛崖扶着小小的胳膊,不停地朝吕沙洲挥手。小小天真无邪的笑容和薛崖忧郁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替吕沙洲担心。
  左慈的车发动,掉头,稳稳地驶出宾馆大门。吕沙洲注视着他们,既不招手,也不说话,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上了车,秘书问,我们去哪里?
  吕沙洲沉默,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去哪里呢?省委组织部的工作安排给常务副部长主持,省委近几天也不会安排吕沙洲参加任何会议,吕沙洲一时茫然。
  秘书示意司机开车,朝吕沙洲家的方向驶去。
  吕沙洲默不作声,干脆闭上了眼睛。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等待绿灯。
  吕沙洲忽然对秘书说,打个电话给左慈,让他在高速上等我们。
  秘书刚刚联系完左慈,吕沙洲又说,报告省委办公厅我的去向,让他们不要通知大市和小县的领导,我去去就回。
  司机不用安排,逆向掉头,朝高速路口驶去。
  路口的交警看到一辆车违规掉头,急匆匆跑来,准备扣证罚款。当他来到车前,看到那个车号,没说一句话,无精打采地转身离去。这辆车,他惹不起。
  左慈的车闪着灯,停在高速路紧急停车带上。薛崖和左慈站在车后张望,吕沙洲的车赶上来,停在左慈车后。
  看到下车的吕沙洲,薛崖用目光向他询问。吕沙洲笑笑说,和你们一起回去。
  薛崖关切的脸上露出不被人察觉的幸福微笑。
  吕沙洲让左慈前面带路,直接去花木基地。
  两辆车戛然停在花木基地的时候,左大爷老两口儿正在花间流连,和工人们一起照顾花木苗子。
  他们对小车的到来习以为常,因为每天都有小车来联系花草,司空见惯。
  然而,当吕沙洲从车上下来,高喊一声大爷的时候,左大爷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张着嘴,半天才迅速冲出苗圃,狂奔而来。
  老人头发全白了,脸上沟壑纵横,但腿脚硬朗,就看这几步狂奔,那简直和年轻人差不多。
  小洲,是小洲吧?
  长满老茧的手和吕沙洲细腻白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大爷,吕沙洲眼里噙着泪水,您老还是这样硬朗啊!
  小洲,托你的福啊,要不然我早窖上了,左大爷抚着吕沙洲的膀子,左看右看,那种喜从天降的欢欣,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都体现在那一寸一寸的爱抚中。然后自言自语,还是这么瘦,当了大官了,咋还是这样瘦啊,你心事太重了,老是这样瘦不好啊。
  吕沙洲孩子般地笑了,他对老人这种婆婆妈妈地絮叨感到如沐春风,就像回到了少年时代。大爷,你喜欢我胖啊?大腹便便会给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印象,那可是贪官污吏的形象啊,你希望我成为贪官污吏呀?
  周姐抱着小小走过来。小小看到左大爷,张着两只小手,往他怀里钻。
  左大爷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呵呵地笑,接过小小抱在怀里,不停地对小小说,俺小小回来了,把爷爷想死了,来,让爷爷扎扎。说着,用他雪白的胡子在小小白皙的小脸上摩挲了一下,逗得小小咯咯地笑,不停地转着小脑袋躲避左大爷的胡子。
  在这家庭般的氛围中,吕沙洲的心一下子变得很纯净,纯净得像身旁潺潺的小溪。
  左慈说,大哥,屋里坐吧,外面山风很硬,当心感冒了。
  吕沙洲摇摇头,对左大爷说,大爷,咱们去山里转转吧,我小时候到这里来过,转眼快三十年了。
  左大爷高兴地点头,招呼左慈和左大娘去准备午饭,拉着吕沙洲的手踏上一条弯曲的山间小路。
  吕沙洲转身招呼薛崖、周姐和他的司机、秘书,大家都去吧,这里可是我少年时曾经来过的地方,空气新鲜,植物丰茂,在省城你是找不到的。
  大家欢天喜地地跟着左大爷和吕沙洲前行。
  吕沙洲抱过小小,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蹦蹦跳跳地跟在左大爷身后。
  山里很幽静,各种鸟儿发出婉转的啁啾,清澈的溪流一会儿流在脚下,一会儿钻进山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间,散淡地洒在地下,斑斑驳驳。
  吕沙洲一会儿采了几朵蘑菇,一会儿拔起一株野菜,嘴里和小小说着话,教她识别这些野味。
  薛崖看着露出本真的吕沙洲,心里无限欢愉,但却有要哭出来的冲动。这个坚忍不拔的男人直到现在才让她看到那颗纯净的童心,他笑得那么爽朗,那么发自肺腑,她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不带忧郁的笑,他浓重的忧郁甚至浸透到他每一根汗毛。现在,他真的很高兴,真的抛却了一切忧虑。看来这人生下来就是大自然的儿子,他真的不适合呆在尘世中。尘世中的他,永远有无尽的忧郁。
  薛崖感叹,如果吕沙洲不是生在那样积贫积弱的家庭,如果吕沙洲像其他青年那样生活在家境一般的家庭,也许他就会和千千万万普通青年一样,娶妻生子,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走完生老病死的人生历程。可是,他生长的环境逼他必须走出来,逼他必须建功立业。这也许就是成事成人的辩证规律吧。
  小小啊,你给我洗澡啊,吕沙洲的一声惊叫,把流连于自然美景的大家聚拢而来。然后大家抚掌大笑。
  小小尿了吕沙洲一脖子,流在他的前胸后背,吕沙洲洁白的衬衫立即贴在前胸后背上。
  薛崖第一个跑到吕沙洲身边,从吕沙洲脖子上抱下小小,看着吕沙洲的狼狈相,她笑得前仰后合。她在小小脸上亲一下,心里说,小冤家,你可真会和爸爸撒娇啊。
  秘书慌忙跑过来掏出纸巾替吕沙洲擦拭,吕沙洲推开了他,高兴地说,不碍事不碍事,童子尿解百毒,小小替我预防皮肤病呢。
  薛崖怀里的小小还没有在吕沙洲脖子上坐够,不停地扭动身子,还要再骑上去。薛崖就有点撒娇地又把小小放在吕沙洲脖子上,小小立即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姐要抱小小,吕沙洲挡住了,他喜欢小小这样骑在脖子上。
  左大爷满脸慈祥,对大家说,你们不知道吧,小洲小的时候就经常骑在他爹脖子上,哪天不尿他爹一脖子他不罢休。我这小孙女和小洲真是像,小小别下来,就坐在叔叔脖子上,呵呵。
  左大爷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而薛崖却一下子红了脸,就为左大爷那句无意的话:我这小孙女和小洲真是像。
  左慈赶上山来,要大家回去吃饭。
  大家都采了不少野味,满载而归。
  丰盛的菜,慢慢一桌子,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大家落座后,左大爷说,你看这些菜,绝对的没有污染。鸡、猪、羊都是我自己养的,菜是我自己种的,蘑菇、鲜笋是在山上采的,大家放心大胆吃,保证营养丰富,延年益寿。
  吕沙洲说,大爷,我给你带来几箱酒,光顾着高兴了,把这事给忘了。示意司机去拿酒。
  左大爷摆摆手,小洲啊,早年你在桃花庄的时候,咱爷俩喝的大曲酒我还存着10瓶,今天咱就喝这个酒。
  司机露出不屑的神情,自负地对左大爷说,大爷,吕部长送给您的酒可是五粮液啊,一箱子换您一卡车您还得找钱。
  吕沙洲瞪了一眼司机,让他闭嘴。
  司机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红着脸伸了一下舌头。
  左大爷呵呵地笑,大声喊到,慈儿,让你娘把我的酒拿来。
  十瓶酒拿来了,因为存放的时间太长,每瓶只剩下一半,但吕沙洲看到那几个酒瓶眼里就放出亲切的光。
  左慈拿过来几只酒杯放在桌子上,吕沙洲摆手说,不用杯子,当年我和左大爷喝酒都是用白碗的,拿一个白碗来就成。
  吕沙洲拿过酒瓶,用牙咬开铁盖,倒了半碗给左大爷,大爷,还是老规矩,你先喝。
  左大爷豪爽地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咂了一下,嗯,还是那个味儿。
  吕沙洲给自己倒半碗,也是一口喝干,同样抹了一下嘴,感叹了一声,又回到当年了。
  然后依次是秘书、司机、左慈、周姐、桃叶,每人半碗。
  吕沙洲对薛崖说,大姐你喂小小,就不给你倒酒了,酒精对孩子智力发育有影响。
  薛崖温柔地点头。
  秘书和司机确实没有喝过这样劣质的烈酒,半碗下去就觉得酒劲往上涌,胃里翻江倒海。
  喝了三圈,左大爷和吕沙洲还是谈笑风生,司机和秘书却有点坐不住,晃晃悠悠地坐在板凳上,满脸通红。但是,他们不敢说话,尽最大努力坚持着。
  左大爷半醉,叹口气说,小洲啊,赵循侄媳这事那是天意,大爷没能去帮你操办,心里老是闷得很,人命天定,这个,大爷我看得开,就是她没给你留下一男半女,这叫大爷不甘心。
  左慈使劲捣了一下他,不让他说这些不愉快的事,左大爷当做不知道,继续说下去,没有孩子这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官做得再大,老祖宗的规矩还是要顺从的。
  吕沙洲沉默良久,无奈地说,大爷啊,我也想要孩子啊,赵循有不孕症,中医西医看了不少,都没治好,不少专家都断言了,她这病治不好,这也是赵循的心病,如今这心病怎么也难了啦。
  左大爷叹气,忽然就有点恼怒地说,你做这官有啥用,连自己媳妇不能生孩子都没办法,你看你这官当的。
  秘书对这老头儿的话有点反感,就说,大爷,官员也不是万能的,吕部长心里够苦了,您老就别说他了。
  吕沙洲不理会秘书,端起半碗酒说,大爷,啥都不说了,我敬你一碗,先喝为敬!说罢一口喝完。随手又倒了半碗递给左大爷。
  左大爷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
  吕沙洲有点醉了,对大家说,我宣布一件事,也是为了了却大爷的一块心病。我没有孩子,我要收养小小,她以后就是我的女儿。说着话,从薛崖手里抱过小小,来,女儿,叫爸爸……
  除去薛崖、周姐和桃叶外,所有的男人都喝多了。
  左大爷是因为高兴,自己看着长大的吕沙洲如今是个大人物,但他和自己的感情没变,关系还像二十多年前一样。
  吕沙洲喝醉心情复杂,苦辣酸甜咸五味杂陈,酒入愁肠愁更愁。
  秘书和司机是因为喝不惯这个劣质的高度白酒,部长要喝又不敢推辞,两人饭后双双跑到树林里直播,翻江倒海一般。
  酒后的吕沙洲昏昏欲睡,他抱着小小,坐在凉床上,不停地和她说着醉话。小小听不懂,对他的话没有兴趣,不一会儿就闭上小眼睛睡去。吕沙洲也困得不行,他让小小枕在自己胳膊上,也呼呼睡去。
  看着酣睡中的爷俩,薛崖轻轻地为他们盖上一条毛毯,站在床前陶醉地端详。女儿睡得很香,偶尔砸吧一下小嘴,往吕沙洲怀里拱拱,而吕沙洲鼾声如雷,浑然不觉。
  薛崖打电话给范凯,吕沙洲来了,还是要告诉他们县委一下。
  范凯和李惯之参加市里一个考察团出去了,所以没有参加赵循的葬礼。接到薛崖电话的时候,他们刚刚走出机场。他吩咐司机不要回县里,直接去花木基地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了。下了车,他们一人抓住吕沙洲一只手,为赵循的事唏嘘感叹,眼泪汪汪,不知怎样安慰吕沙洲。
  吕沙洲叹息一声,让他们坐下,挥挥手表示不再说这个事。
  他们俩把县里的工作和掌握的市里情况向吕沙洲做了汇报,吕沙洲对县里的工作,作了5点指示,他们一一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表示明天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传达。
  吕沙洲摆摆手,你们在实际工作中贯彻执行就行了,不要搞得那样张扬,我这次来没有告诉市里,让他们知道我回来又没有通知他们,这不适当。
  范凯建议,吕部长您既然来了,是不是见一见县里的有关同志,大家都很想念您,既然来了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吕沙洲沉吟片刻,点点头说,你记一下名单:凯奇、桃蕊、撒果、林叶、许鑫。
  范凯把记下的名单念了一遍,让吕沙洲看看漏掉没有,然后掏出手机,准备电话通知。
  等一下,吕沙洲用手指点一下范凯,接着又是片刻沉吟,再加上一个云霓。
  一个小时后,各种小车塞满了花木基地的小打麦场,只有撒果骑一辆摩托车,显得风尘仆仆。
  吕沙洲一一和大家握手,看着曾经的同事,他有一种无限的沧桑感,但脸上表情是愉快的。只有和两个人握手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严肃和庄重。一个是撒果,一个是云霓。
  撒果抓住吕沙洲的手不住地摇晃,眼里有泪花闪烁。他的头发花白了,胡茬满脸,显得很苍老。自从受到处分后被判缓期,靠着吕沙洲的安排,没有开除公职,在一个小单位打杂。如今见到吕沙洲,他情绪激动。
  云霓这是分手后第一次见到吕沙洲,虽然吕沙洲在县里的时候,她经常坐在会场听吕沙洲作报告,但是从来没有单独面对,今天面对着已经成为高官的吕沙洲,她的脸上红红地,内心感叹自己当年的轻率。十好几年了,这个曾经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人,又一次握住了自己的手,云霓百感交集。
  大家落座,开始很拘谨。范凯抱着小小来到大家中间,于是大家就开始逗她,然后气氛就变得热烈而随意。
  凯奇的大嗓门儿不停地起起落落,这位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如今发福了,大腹便便,一副福相。
  桃蕊一副文静的样子,作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吕沙洲是她的条条上的上司,因为他是省委组织部长。所以,她说话就有些拘谨。
  林叶还是土管局的业务股长,自从吕沙洲走后,一个女人家又没有靠山,她只有在这个位置上等到退休了。况且,她和土管局长水灵关系不融洽,那个女人总是对她不阴不阳。
  许鑫结婚后发福了,现在白白胖胖,大奶子,圆屁股,很有性感。她当年曾经暗恋吕沙洲,林叶也从中做过努力,但是,她没有那个福分,一切都成为过去。
  除去林叶、许鑫和撒果,其他人对能够被吕沙洲召见都异常兴奋。因为吕沙洲掌握着全省干部的生杀予夺之权。不是有一个官场俗语吗?你要是调皮捣蛋就让纪检委关心你,你要是忠心耿耿就让组织部关心你。这两种关心的结果,那是截然相反的。
  在这样一个小圈子里的人,那无疑都是吕沙洲的人了。吕沙洲说话就有些随意。
  他询问了每个人的情况,对范凯、李惯之、凯奇、桃蕊四位县委常委说,撒果是一个诚实能干的好同志,你们怎么能一直让他呆在那样一个小单位打杂呢?我看让他到总工会去吧,到哪里管管办公室,管管后勤,他是称职的。他没有公务员身份,我也不难为四位常委,你们记着安排好他就行了。
  四人赶忙做记录,表示照办。
  吕沙洲不许做记录,这样的事就记在心里,不要记录。
  然后他看看许鑫和林叶说,她们俩都是我在土管局办公室的时候与我共过患难的,如今许多年过去了,还在原来的位子上原封不动,凭她们的工作能力,这是很不公平的。我看林叶同志当个副局长绰绰有余吧?许鑫同志当个股长没什么问题吧?她们的人品和能力我是知道的。
  范凯几个人不住地点头认同,说这几个同志真的不错。
  吕沙洲认真地看了一下一直低着头,心情复杂的云霓,笑笑说,云霓同志我比较了解。
  听到吕沙洲提到自己的名字,云霓抬起头,当听到“我比较了解”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唰地红了,心里埋怨,这人怎么说话啊,这不是告诉人家我曾经和他……
  吕沙洲看到了云霓的表情,继续他的话,云霓同志是一位老教育了,做过教师,当过学校的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无论是教学和管理都有丰富的经验。她做教育行政工作,做现在这个教育局副局长已经好几年了吧,对这样一个从教育一线出来的同志,我们要加紧培养啊,不能浪费人才啊。
  吕沙洲这段话无疑是质问四个人,这个云霓为什么还没当上教育局长啊?
  范凯立即附和说,吕部长,这个是我们县委的疏忽,对云霓同志关心不够,属于我们工作失误,我们回去后立即研究加以改正。
  吕沙洲满意地点头,对着四位县委常委说,你们在现在这个位子时间也不短了,要做好工作,要创新,要出成绩,省委对各县县委还是了解的。我是从我们县走出去的,对你们的情况比较熟悉,你们只要把工作做出来,省委不会埋没人才。
  这无疑是告诉他们,吕沙洲对他们如何安排心中有数。
  凡是今天来见吕沙洲的人个个心花怒放,光明就在前面,吕沙洲为他们描绘了绚丽的蓝图。
  于是,当左慈把酒菜端上来的时候,大家喝酒的兴致就很高,就连许鑫和林叶也跃跃欲试。
  只有云霓表情淡然,一副平静的样子。
  薛崖就很为吕沙洲担心,中午喝了那么多,晚上还要喝,身体如何受得了?
  如今没人关心他了,母亲不清醒,赵循魂归天外,他一个人心情一定不好,见了酒会很痴迷。可是,她不能出面关心吕沙洲,只有干着急。她抱着小小,心里不停地嘀咕,女儿啊,你何时能长大啊,你长大了就可以替我关心一下心事重重的爸爸,不让他一个人孤单。转脸看到忙碌地帮左慈做饭端菜的周姐,她眼前一亮,对,就让周姐出面阻止吕沙洲喝酒,作为保姆,这个不过分。
  当周姐提醒吕沙洲不要喝酒的时候,吕沙洲一下子就知道这是薛崖的安排,心里暖暖的。但是他心里笑薛崖不懂官场潜规则,中午喝酒那是家庭团聚,随意而温馨,他当然想喝点。现在是官场上的酒了,他不说话就会有人替他喝酒,他让谁喝多少谁就得喝多少,哪怕喝得钻桌子也不敢推辞。
  他暗暗向薛崖投去敬爱的目光,告诉她,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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