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一路上有你(散文)
幸福,是很令人稀罕的东西。我们试图拼命靠近,她却总若即若离地挑衅着,迷乱着痴痴遥望的视线,动摇着雕塑般的坚守。
华美的幸福,高挂在天空,行走于天涯,散落于海角,可就是无法如愿安然地捧在掌心、落在心间。
我,时常看着天空发呆,虔诚地找寻幸福的轨迹,象天真的孩子在找寻她心爱的玩具。
也曾,小心翼翼地将幸福捧在掌心,晶莹如澈,欢喜着心扉。只是,彩云易散琉璃碎。最后的最后,化成一道轻烟,一缕稀薄的空气,一个虚幻的魅影,唯剩孤独的吟唱,陪伴着寂静浮生。
当某天与友人聊天,他带着心疼的目光温柔祝福:“一定要幸福!”
我安然浅笑:“我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心中是说不出的晴好明媚。曾几何时,优柔、善感的我对“幸福”二字避而不谈,听到都会难过到落泪,又怎敢轻易对人许下承诺?而今,我是如此笃定和确信,幸福与我有约。
一切,只因有你。
[一]
你,从天而降,带着心疼,充满怜爱,在红尘纷乱的路口,只为等我。
你的到来,不惊艳,不华美,却足够温柔,足够温暖,足够深情,令我感动,让我安心,让我想要尘埃落定。
你,不是引人注目的男子,更不会甜言蜜语。可是,淡漠如常的我竟然愿意听你诉说着所有,安静地听,淡淡地回应,感受着你的真诚与担当。渐渐地,我听懂了你的弦外之音。
爱,是很挑剔的一件事。所以,从不轻易爱上。若不是因为遇见你,若不是你的坚持,若不是你的勇敢,停摆已久的心弦怎能再次悠然弹拨?因为,我是如此不确定,这是爱,还是依赖。因为,我不能辜负任何一个爱我的人,那是一种残忍。
相识的日子,从每一个细微感受到你满满的疼爱。你无数次在我空间留下脚印,想要了解我的点点滴滴;每每上线总是第一时间收到你温暖的问候,你说已等候多时;每天都会接到你的电话或是短信,在任何不确定的时间,你说那是你雷打不动的坚持,因为很想念。
爱的路上,你一直风雨兼程,照顾着我所有的情绪。而我,就这样安然接受着你给予的一切,如此理所当然,丝毫不见外。是你,让我感觉到一份生命中最珍贵的暖,象爱人,更象亲人。
你说,你害怕我孤单,所以,愿意陪着我的孤单。在爱的路上,你一路辛苦,一路欣喜,却为我披上霞光万丈。你一路风雨兼程,而我只需要温柔相随,象个孩子般跟在你身边,无忧,亦无惧。
我是如此沉默。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一言不发的我容易让人感觉到不安。你是害怕的吧?可你,从来都只是拍拍我的头微笑着打趣:“美女,想什么呢?”我一笑而过,你也只能将疑问藏在心中,从来都温柔以对,用微笑、耐心、宽容,一点点融化我心中的坚冰。
我习惯被动地接受。相识之初,从不主动给你电话或是信息,从不说要去看你,更不会说我想你。而你,容忍着我的小小淡漠,不胜其烦地与我联系,不辞辛苦地来回奔走,时刻提醒你那从不曾停止的思念,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如此重要。
这样被你惯着、宠着,是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幸福。其实,也想要热烈地回应、坦白内心的感动,也想要告诉你我心中的幸福感觉,更想告诉你不要娇惯我的任性和骄傲,可生性淡漠、低温的我一直在迟疑和犹豫,我说不出口。
我以为,没有人能忍受我这样。我以为,你终有一天会暴发。我以为,我会把你吓退。可你,从来不离不弃,将我深情包围。
你说,爱是懂得、是尊重、是理解,而不是彼此猜疑、相互伤害。你说,我值得被珍惜、被呵护、被拥有,遇见是你的幸运。你用所有温暖的言行,诠释着爱的诺言,陪着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更想说,如此不知好歹的我,如此不解风情的我,如此冷若冰霜的我,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气。
倘若有一天,我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你会不会责怪曾经对我太好?
[二]
爱的过程,从没有轰轰烈烈,却是细水长流的好。
当爱到习惯,一切就象呼吸一样自然,依恋成痴,任性成魔,想念成狂。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心,静享安然,无欲无求,于日月交替、晴雨不定的演变中温柔滋长。而你,给我的那片温情天幕,足以明丽一生。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爱的世界更是如此。你从来不说我哪里好,可一直把我当手心里的宝。也许,自己从来不自知,可周围的朋友、同事都如此笑话你。听到这些,我便会不由自主地回忆共同走过的时光,一路索取,一路接受,又曾为你做些什么?原来,被人宠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爱的路上,你可以让自己受累,却把最温暖舒适的留给我。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也能习惯粗糙的生活,吃得简单,穿得随意,不追求那些所谓的名牌,不贪图那些奢华的享受。到你的城市,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当你将一张卧铺车票交给我,还是下铺,我的眼里蓄满了晶莹。我说太浪费,买个座位就行。你说不想我太累,下铺也方便,不用爬上爬下,睡一觉就到了。其实,这一路,为了不想让我辛苦,更多的时候是你来回奔波,每次都只是硬座。
你给我所有温暖的照顾,对我却从不要求。你来,从不要我去接你,说不想耽误我的工作,不想让我在车站傻傻地等你。可每次我去看你,你都会早早等在车站,一路信息,一路问候,提醒我吃饭添衣、注意安全,全心全意迎接我的到来。
我怎会不知,那等待的过程虽然幸福,也很煎熬。可你,就这样满心欢喜,于风里雨里,于皎皎星月之下,流盼着欣喜的眸光,掠过如梭的身影,搜寻我翩然而来的身影。你习惯,在我没找着你之前微笑着走近我,接过我的行李,揽过我的肩,带我去吃我想吃的美味。
为了让我一饱口福,驱散一路的疲惫风尘,你煞费苦心。你宁愿忍受着饥肠辘辘,只愿留着肚子陪我一起吃。点单前,总让我“钦点”,待到美味上桌,你会将精华的部分不停地往我碗里送,嘴里还不忘唠叨——太瘦了,风吹得跑,多吃点。
心细如你,为我积攒着满满的感动。心重的我,却喜欢轻松无忧、自在无羁的生活,不管刮风下雨或是艳阳高照,都不喜打伞,喜欢两手空空行走于天空之下,尽情地舒展着肢体。于是,时而被雨淋,时而被裸晒。一天,你往我包里装上一把精致而小巧的伞,说着:“伞要常备,晴天遮阳,雨天挡雨,这么大个人还不懂照顾自己。”我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冲你傻傻地笑,笑靥如花。
你说,沉默是我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敏感如我,爱钻牛角尖,爱胡思乱想,纤细而脆弱。偶尔,因你一句无心的话不理你,一次次挂掉你的电话,也不回应你的信息。而你,开始心慌着急,一遍遍拨打着电话,反反复复跟我道歉。从一通又一通的电话里,从无休止的信息滴答声中,我感觉到你心中无比的急切和深深的后悔。当缓缓接下你的电话,面对沉默的我,你依然语气温柔、情意绵绵。
你就这样,以爱的名义,包容着我所有的任性。你说,你喜欢我这样偶尔的孩子气。而我,习惯了这样的温柔宠溺。
素来不喜热闹,可你喜欢把我带入你的朋友圈,介绍给他们。看着你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清楚地感觉到你脸上的丝丝孩子气,还有熠熠生辉的幸福光芒。那时的我,才深感自己存在的意义,能让你心生那点点骄傲,让你享受到陪伴的快乐。
都说男人少有耐心,最害怕陪着女人逛街。可你,时常会想着送我礼物。商场逛了一层又一层,东西挑了一件又一件,衣服试穿一套又一套,这个太普通,这衣颜色有点暗,这款式太孩子气……你好象有着用不完的耐性。当终于让你眼前一亮,你比我还兴奋:好看,就是她了。
你说,这是你表达爱的方式。而我,却是生平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宠爱。其实,从不在乎你送我什么,有你这份心,足矣。
我喜欢出游,每次,你都用心良苦早早安排着行程,衣食住行考虑周全。我,只需与你同行。记得五一出游,原本两三小时的车程,因为塞车,足足走了七个小时。一路上,我在郁闷,开车的你倒是毫不受影响,听着音乐,劝我“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路边风景也不失为一种旅行的体验。你说,不允许我不开心,你喜欢看我微笑的样子。
红尘一遭,习惯被忽略,习惯了独自,当身边有一个人能如此把你在乎,当有一个人能把陪伴你当成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事,那是何其有幸?
一路走来,习惯了你为我安排好一切,习惯了你每晚临睡前的那声“晚安”,习惯了被你电话追问着“在干啥,吃了没,少上网,早点休息”……习惯了你为我倾注的所有心思。
当依赖变成习惯,我只想享受这份简单,将素色时光过成温暖的模样。如此,可好?
[三]
这世上,有一个可以让你想、让你等的人,真好。
因了彼此,我们的眸中才有灿烂芳华,我们的心灵才会温暖如春,我们的生活才有了亮色。
我们,从不言爱,唯有寂静如常的想念,充盈美丽着如水的心扉。
我们,没有诗意的软语呢喃,没有美丽的情话翩跹,没有腻味露骨的表白,只是低调地相守。
素色时光,温暖的十指相扣,会心的眼神,温柔的笑容,安静的陪伴,足够串起天长地久的誓言,续写着永远。
在你身边,我不需要坚强,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干和担当,再苦再累,都会自己扛。笨拙如我,只是安静地享受着你给予的一切。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时常,于深夜单曲循环,听到落泪,连悲伤都是如此可爱,安静地陪着,温柔地抚慰,让我安静地睡去。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那个城堡,即使只容得下你一个人,也会感觉到自由和温暖,连寂寞都飘散着幽幽暗香,让你自顾自沉醉,荡开迷离美好的思绪。只因,有爱相随,
“谁不会想要家,可以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怎样才是家?曾经千万次的问。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间,守着空洞,独自脆弱,独自悲伤,独自坚强,这并非家的意义。
于我,心若荒芜,繁华皆空。心若向暖,哪都是家。
而你,给了我一个家。家中,有你,有情,有爱,什么都不缺。
这个家,是你点滴操持的精心杰作。从选房、购房、装修、置办物件,事无大小,看你车来车往、电话不断、精挑细选、忙里忙外、指点江山。我能做的,也只是陪你到装修公司看看设计图纸、到建材市场逛逛材料、到家具店挑挑家具、到商场里选选家电、帮忙打扫打扫卫生。而后,幸福地享受着你费尽心思的建设成果。
为了这个家,你好象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装修的那些日子,你时常打来电话汇报:水电装完了,电视墙弄好了,灯装好了,窗帘挂好了,家具搬进来了,还要准备添点什么……总之,大到所有的设计施工,小到锅碗瓢盆抹布卷纸,你全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曾经空洞、灰暗的毛坯房,经你的辛苦张罗,变成了温馨有爱的可爱一家。是你,用爱,让冰冷的空间变得温情明亮。是你,用情,将家的意义浓情升华。
每一次踏进家门,细看每一个角落,轻触着你精心布设的边边角角、桌桌椅椅,心中都会升起无以言说的温暖与感动。清晨,阳光便温柔轻洒,透过全景的玻璃窗折射出生活无尽的灿烂。凭窗远眺,尘世间的风起云涌尽收眼底,让我深感置身世外的超然。
偶尔,我会嫌你唠叨,嫌你太会折腾。转念一想,没有你的心思细腻,没有你的不胜其烦,我又哪能享受如此的轻闲自在?
生活,终会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搅和中沦为平淡。但是,日益叠加的情感会建筑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我们有勇气面对人生路上所有的风雪披靡。我深信,家,会有足够的宽解和包容;爱,能化解一切的冰霜与阴霾。
陪伴,是最常情的温暖。在一起的时光,是彼此最好的礼物。从此,为你卸下过往,放下所有,甘心做你背后的女人。同甘,是幸福;共苦,是珍贵。
涉过风雨,走过凄迷,心怀沧桑,风景看透,终有一个人陪你看细水长流,在心间为你种上大片相思的红豆,心手相牵走向红尘的最深处,共赴生命的芳泽。何其有幸?
一路上有你,浮世沧桑,烟消云散,你会为我撑起一片朗朗晴天。
一路上有你,人生风雨,拨云见日,你会坚定我温暖前行的力量。
我们,也许都习惯仰望别人的幸福,而后叹息着生命中那些冰冷的黯然擦肩。其实,幸福从来不远,蓦然回首,就在灯火阑珊处。
从此,你就是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因你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