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韵】秋日讫语(杂文)
好想歇一会儿,哪怕就一天两天的。身在保定,想看看狼牙山五壮士跳崖的地方,体会英雄们壮烈殉国的心境,顺便再看看易县的风情。虽然工地离那地方不到二十KM,但就是抽不出半天时间。至于清宛冉家庄地道战的遗址,不去也罢。在烟台市的海阳,我曾参观过地雷战的模拟场面,感觉假得一塌糊涂。在这里,日本小鬼子一个个傻不拉几的太好消灭了,抗日战争哪要八年?共产党游击队几个月就能利用这些地雷战、地道战什么的把他们搞定,何须国军台儿庄大战、长沙保卫战那些尸横遍野的波澜壮阔!白洋淀去了一次,纯属走马观花。就那个地方,占了孙犁胡说八道的光,愣是打扮得不伦不类的还要什么门票,当初小鬼子进白洋淀横冲直撞的疯玩了几年不知在哪买的套票。在我们去的前几天,湖里的鱼儿死得净光,据说是上游造纸厂污染什么的。这个地方经济利益至上,所有法律法规在这里都要为金钱让路。我们都知道一汽长春、二汽十堰,但您无法猜得出三汽就在保定徐水。在若干年前,您的汽车只要停在徐水,立马就面目全非换了车主。他们不生产汽车,全靠坑蒙拐骗、偷盗抢劫的车子改头换面烤漆翻新后廉价出售。生意兴隆的那几年,许多人买车全往徐水跑。1992年的夏天,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的车子停下后不到五分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三汽人”开走。接警后的警车跟踪追到徐水时,车子已被大卸八块。后来某政要一声令下,“三汽人”落荒而逃,作鸟兽散。又过了若干年,“三汽人”死灰复燃,并且做大做强,涉及工程、装载、越野车辆等诸车种的改装买卖。走在徐水的大街上,给外人的印象就是除了摩肩接踵的饭店,就是到处停泊着各种改装车辆。出身安徽的酒圣刘伶给这座北方小城做着代言,生前狼狈不堪的刘伶做梦也不曾想到他的雕像会在死后千年立在小城国道边上,并且被当地百姓误认为是保定人。刘伶抚须微笑还不如改成摊醉如泥倒地不起更为真实,相传这位“天地作房,以房作裤”的酒圣“身长六尺,容貌甚陋”,比武大郎好看不到哪儿去,现在被弄成这幅伟岸端庄的高大形象实在是误读酒圣或者是亵渎前辈。为了追求旅游效应,地方政府什么都敢作为。我游苏州虞山、尚湖时,才知姜尚嫌渭水荒凉,就到尚湖垂钓。后来周文王百度搜索时发现了这个人才,屁颠屁颠的从陕西一路打的来到江南,高薪聘请这个钓鱼高手成功钓取了周朝江山。用姜尚命名一个湖浜,花不了什么大的代价就能吸引眼球,而像太原这些城市耗费巨资打造复古景点,堪称得不偿失,其中无非就是地方当政者玩借工程捞回扣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到世纪家园项目部履新已近两月,地下车库即将浇筑完毕,一号楼与三号楼亦皆出正负零。这个工程放在南方,早就五天一层地往前赶了,但在这里不行。脚手架违规搭设且不张安全网与密目网,挑出槽钢不用钢丝绳牵拉,脚手板铺设星罗棋布——据说这就是地方特色:利益高于安全!面对如此施工条件,我每天都心惊胆颤如履薄冰。刚到这里的时候,暴雨连连,工人们可以休息,我们项目部所有管理人员必须参加排水护坡。竟日奔波,走路时就能迷糊起来。所有这些尚不足构成施工滞后的威胁。这里的人祸堪为一绝:钢筋验收从监理、甲方再到质监站与设计院层层把关。起初以为是认真,渐渐发觉猫腻就在这层层把关上。一号楼2F中单元验了三次,长达一个星期均不得过关。酒也请了,礼也送了,他们就是不让浇筑。后来致电前任项目经理,回答甚详。无奈当晚再请吃饭,饭后一帮爷们浩浩荡荡杀向某国际大酒店娱乐中心。其中一年近六十的甲方管理人员居然换了三个小姐,就他一人当晚消费近二千元。刷卡的好处就是不知心疼,账单出来时,我居然一脸微笑,还不断叮嘱他们玩好!就这样,隔个三天五天,他们就耍小性子,仿佛一群喂不饱的饿狼。“前狼得骨止,后狼仍从。”想必当初蒲松龄也是搞工程的,群狼相逼,只好抽身告退著书立说,一部《聊斋志异》写尽人间鬼魅传奇。
秋意渐浓,夜深常伴工人在一线施工现场。这里昼夜温差较大,白天还行,夜里较冷。为了施工进度与质量,不敢有半点懈怠。近九月,自从我这次出来就不曾与我搭腔的蒋帆同学居然主动叫老爸了,因为开学要学费,给了两千元之后就去学校了。到了九月,一直喋喋不休的钓鱼岛事件终于有了答案:日本鬼子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钓鱼岛。中国政府迫于舆论压力去了几艘渔政船远远地绕钓鱼岛转了一圈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愿时光快的流走,好让人们像忘却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一样忘记这个钓鱼岛事件。十八大即将召开,城建局与安监局等部门纷纷轮番上门服务,主题是在这期间为了保证政府正面形象,不允许有工人讨薪上访之事发生。他们都是选择中午或是傍晚时分到项目部,当我气喘吁吁从施工现场跑回办公室,他们三两句话交代完毕就是不走。这里大小饭店几乎吃遍了,熟悉得那家服务员长得什么样都能说出来。我们吃饭时也常常天南地北地胡说八道,比如这个城市某医院将手术器械缝进了患者肚子居然说那把刀值好多钱,遗失在肚子里真倒霉,全然不顾患者一家人的感受。写这篇小文时,武汉某工程发生特大安全事故,十几个农民工瞬间毙命于超负荷电梯违规作业中。这些工人兄弟也许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的不像回事,但他们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就是顶梁柱。如今一下失去了那么多顶梁柱,我们无法想象这些家庭从此走向解体的痛苦滋味。
感谢许多网友邀请我参加抵制日货、示威游行的活动,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听说过什么叫无用功吗?这不仅仅是物理学科里的一个名词。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流的血早已被这个社会冰释冷却了。我们丢了钓鱼岛,不是还有西藏、台湾可以被别人去争议吗?在这个日渐冷淡的时节,我们应该修身养性,少谈国事。两千多年前,一位智者就奉劝曹刿同志: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天下兴亡,关您屁事!那么钓鱼岛,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记住,钓鱼岛是在我们这些没有血性的不肖子孙手中丢掉的!十三亿人同一哭,渐行渐远钓鱼岛。
2012-9-15作于保定
中国的历代文人,由于受到历代统治阶级的政治压迫,除了鲁迅等少数文人敢冒生命危险,敢赞同公开发表文章演说,抨击当前弊政,绝大多数文人都怕遭到“焚书坑儒”和“文字狱”般的政治打击迫害等,都成了粉饰当前弊政的拍马御用文人。从而导致了不是百花齐放,而是万马齐喑,压迫得历代文人不敢说真话和写真文,史官也不敢真实写史。今天,作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中国而言,在肯定中国共产党为新中国和全人类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着难以粉饰的政治体制弊端的客观现实。作者苏人从身边的小事看到了社会的黑暗面,其实比这些更加腐朽,更加罪恶滔天不也比比皆是吗?高唱赞歌的人骨子里未必真爱国,这些人里面有很多是当汉奸的好材料,嘴上抹油、见风使舵是他们的强项,而苏人这样冒着被人误解甚至攻击风险,痛斥弊政,期望国家政通人和、不软弱可欺。那么这样的人爱不爱国且不论,起码他是一个敢说敢做爷们!很赞同风起的地方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