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双绿色凉鞋(杂文)
人的性别取向大多取决于童年——题记
大约是在2007年的前后,我看了卢梭的《忏悔录》,觉得自己也是那么地心理敏感,那么地胆小懦弱,甚至是在感情上不堪一击。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就不是一个纯粹的爷们,至多是一个百分之六十的男人。这要从小时候我的几件不同于一般孩子的举止和表现来说。
小时候,我是一个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人。父亲是长子长孙,而到了我仍然是长子长孙。在奶奶家三个姑姑两个叔叔,争抢着把我举坐在肩头;在姥姥家舅舅和两个姨姨更是呵护有加。我是承受了那么多的爱意,享受了那么多的关怀,真是几百年来修的福分,这要感谢我的祖宗为我积下了那么多的福祉。
记得,在姥娘家我是一个无王的蜂,恣意妄为而无人苛责。姥娘和姥爷宠的我不得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自不必说,在言语上也不曾有半点的呵斥。然而那时的我也是非常地乖巧伶俐,颇能讨得老人们的欢心。但是,姥姥的纵容也助长了我的一些坏脾气。舅舅在一年夏天,要给我买一双塑料凉鞋。我对凉鞋有着天生的爱好,特别是对鲜艳的色彩更是痴迷。比如,红色、绿色、粉红和天蓝,都是我醉心的颜色。那个年代,可供选择的颜色是不多的,除了红绿就是灰蓝。可我就偏偏不喜欢适合于男性的黑色。非要吵着买一双翠绿色的,一般是小姑娘穿的塑料凉鞋。在我的坚持下,舅舅掏钱给我买了。可是,没有穿多长时间我就觉得不舒服,甚而觉得不能再穿了,于是就丢弃了。在东北当兵的一位堂叔,非常喜欢我,一次探亲回家也带着去买凉鞋,而我则看中了一双红色的凉鞋,当然他是一位军人不容许我有什么选择。堂叔强制性地给我买了一双黑色的塑料凉鞋。
从这两次买凉鞋上来看,在颜色的选择上我是倾向于女性颜色的,我的性别取向的不同寻常是来自哪里呢?当时是无法知道的,成人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多为女性所致。我的右邻家女孩子多,在一起玩时间久了,难免沾染些女孩子气。在姥姥家二姨和三姨对我很好,我也愿意跟着她们玩耍。
在奶奶家我特别喜欢二姑,经常跟着二姑去地里干活,河边戏水。我的小学同学也是女同桌偏多。所有的这一切都决定了我的性格的阳刚性不足。然而我的阴柔是很少外现的,更多的时候是悄悄滴内隐于内心,孤芳自赏。自小我就建造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一个大大的地下城堡,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会及时地躲进去,自我保护或者自我疗伤。多年来,我的这个底下宫殿越建越大,内容也不断地丰富多彩,进而更变得气势恢宏。当然,也不排斥在里面干一些不大不小的坏事。
我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不仅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需要。人有些时候是需要放一个两个的烟幕弹,来迷惑他人来掩护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个有心理问题的人,但是成年后我明白了一个人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瑕疵是可以原谅的,因为有很多人都是如此,既然大都如此,也就谈不上是异常。只要不至于神经错乱,伤人伤己就不算得严重,不严重就无大碍,就像一辆车可以有点小毛病,一个人有点小伤和小毛病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此一来,我也就想得通,不必斤斤计较于这些不痛不痒的琐屑,也好腾出些时间来想点正事和做点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