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高原奇葩”行漫记(散文)
【一】
“巍巍大中华,文明誉天下。名胜古迹多,江山美如画。”这是我在《美丽中国》一诗中的开头语。中国,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神州,是一个多么神秘的地方;龙的传人,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称谓。每一个炎黄子孙都为此感到自豪和骄傲。
我生长在“圣人之国”山东,历史文化的熏陶,齐鲁风光的滋润,使我自幼就有一颗爱美之心,一种喜文之好,一个像徐霞客和老残那样游览天下的愿望。没想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建筑专业帮我实现了这个夙愿。几十年来,我南征北战建钢厂,西挺东进筑新城,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并在有“天府之国”和“风景省”之称的四川工作生活了十年。
四川历史悠久,风光秀丽,旅游资源丰富,是我国拥有世界自然文遗产和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最多的省份之一,拥有3处自然遗产,1处文化遗产,1处自然文化双遗产,9处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可谓:抬头尽风景,踏脚皆遗迹。我的一首感悟诗曾写道:“大佛天下奇,峨嵋天下秀。九寨天下绝,青城天下幽。都江堰千古,卧龙誉全球。悠悠天府国,名胜冠九州。”而让我最难忘的还是四川的“高原奇葩”——黄龙和九寨沟。
【二】
一年“五一”节期间,我和几位朋友结伴外出旅游,目的地就是阿坝藏族羌族自州治的松潘县和九寨沟县,这儿有“世界自然遗产”区黄龙和九寨沟。我们乘坐的旅游大巴在刚刚修好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其路径险恶让人胆战心惊。抬头望,远山瀑布倾天而下;俯首看,河水如“万马奔腾”。虽车轮都挂上了防滑铁链,但稍不小心就有坠崖的可能。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诗仙李白“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句名言的真谛。穿山越岭,过河跨谷,汽车在川西高原上“爬行”了335公里,我们终于见到了这座海拔2849.5米的“高原古城”——松潘的“庐山真面目”。
走进古城,我们下榻在一家“青年旅社”,听他们讲此等住所是专门为青年“驴友”准备的,价格很便宜。我们不吃晚餐,啃了快面包充饥。为的是腾出时间多看几眼古城风貌。旅社服务员小高是土生土长的松潘人,他自告奋勇给我们当导游。这一晚,小高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历史文化课。我们边走边看,边听边问,不仅弄清了这个军事重镇的历史地位和全城概貌,而且还游览了一些著名景点。
小伙子说:松潘,古名松州,四川省历史名城,是历史上有名的边陲重镇,被称作“川西门户”,古为用兵之地。史载古松州“扼岷岭,控江源,左邻河陇,右达康藏”,“屏蔽天府,锁阴陲”,故自汉唐以来,此处均设关尉,屯有重兵。据说“文成公主”就是从这儿进入吐蕃西藏的。
走进县城一看,方圆十里的城门城墙高大古老,保存完好。松潘古城有门七道:东曰“觐阳”、南叫“延熏”、西号“威远”、北作“镇羌”,西南山麓者称“小西门”,外城两门,东西向称“临江”、南北向称“阜清”。各城门以大块平行六面之条石拱圈,使顶部呈半圆形,门基大石上镂有各种雕图案,别具匠心,耐人寻味。临江门旁石壁上,镌刻着崇帧十六年(1644年)关于减免苛赋的布告。很多游客在此止步观赏、拍照。松潘城内,小桥流水,景观独特,一条湍急而清澈的河流从松潘古城的东端穿过环城路向西流,在切过中央大街后,转往南流,从南城门左侧流出松潘古城,使得整个松潘古城顿时活泼生动起来。尤其河两岸的人家,依着河岸在河面上架起古意盎然的竹楼,欣赏远山近水,诗情画意。古石铺砌的街道两旁,是林立的饭馆、商店和工艺品小摊。高原古城的夜市,虽不如大城市那么辉煌热闹,但别具清新宁静的氛围。
不知不觉已到晚上九点半钟,我们在一家“夫妻店”吃了夜宵,是当地特色的香爆牦牛肉。这牦牛肉比黄牛肉嫩,比水牛肉香,肥而不腻,瘦而不坚,吃起来爽口惬意。饭后,又转了一下手工艺品商店,在服务员小高的建议下,我买了一把牦牛角梳子。他说,这梳子梳头冬暖夏凉,活血护发,每天用它梳头可以保健养生。信则真,诚则灵。多年来我一直爱不释手,朝夕必用,直到如今我的头发完好无缺,即使变成灰白,也茂密如初。
松潘古城,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正是:
千年古城耀西川,
古色古香古风范。
昔日烽火连烟地,
而今莺歌燕舞天。
【三】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来到了松潘城边的著名景点——红军长征纪念碑园。这是中国革命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也是雪山上一朵血染的“奇葩”。
松潘不仅是古代的军事重镇,还是近代中国革命历史纪念地。中共中央在长征途中召开过5次重要会议,其中有两次(沙窝会议、毛儿盖会议)在松潘境内召开。为纪念红军长征的伟大壮举,弘扬长征精神,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确定在松潘川主寺镇修建红军长征纪念碑园。
走进碑园一看,只见一樽英雄碑高高耸立在川主寺镇元宝山顶,背靠雪山、森林,面向草地,主碑高41.3米,顶端的红军战士铜像14.8米,铜像一手握鲜花,一手拿枪,双臂高举成“V”字形,象征长征的伟大胜利。碑体用450块铜合金贴面,呈三角形,象征着红军一、二、四方面军三大主力北上抗日,无坚不摧的雄奇胜利。碑座由汉白玉环线贴面,碑座周围铺垫绿色草坪,寓意为“雪山草地树丰碑”。园内建立起目前中国规模最大的现代艺术群雕,通过刻画艺术形象,展示红军长征的艰苦历程。群雕长72米,宽8米,最高点12.5米,用1160立方米、1440块红色花岗岩精雕细刻组合而成,寓光荣的革命历史和现代艺术的魅力于一体,规模雄伟,气势磅礴,撼人心魄。这时,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向英雄碑顶礼膜拜,心中默默向先烈们献诗道:
一塔耸立气轩然,
忠魂累累铸泰山。
血染风采长征路,
九州盛开红杜鹃。
【四】
谒拜完英雄先烈之后,我们继续向西进发。当旅游车爬上雪宝顶支脉之后,我们的心情豁然开朗。远看主峰,“原驰蜡象”,白雪皑皑;俯瞰脚下,峻峰峡谷,云烟滚滚;眼前有骏马奔驰,窗外有群鸟绕飞。真是一派好景色!
山上彩云飞,山下花烂漫。翻过56公里山路,我们来到了金光灿灿的“龙世界”,这就是西川高原上的第一朵“奇葩”——黄龙。
为了“不打无准备之仗”,在旅游车上,导游早把带有景点介绍的导游图发给我们人手一张。小伙子叫寒月,英俊中带有羞涩,别看他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可导龄已达十年。他说他是专跑黄、九线的,对两个景区的一草一木他都烂记在心。
他告诉大家,黄龙又称“藏龙山”,主景区黄龙沟位于岷山主峰雪宝顶下。景区内密布着上千个大小不等的钙华彩池、滩流和钟乳石溶洞,形成世界罕见的规模最大的巨型露天钙华岩溶景观。景区内尚有道教庙宇黄龙寺遗址。被誉为“世界奇观”、“人间瑶池”。前人有“玉障参天,一经苍松迎白雪;金沙铺地,千层碧水走黄龙”的楹联,概括了黄龙主景区的特色。整个黄龙被命名为世界自然遗产,国家5A级旅游景区。
黄龙沟以它“奇、绝、秀、幽”的自然景观而蜚声中外,它酷似中国人心目中“龙”的形象,因而历来被喻为“中华象征”。
有个朋友提出:这黄龙整年累月“沸腾”,哪来这么多水源?
小寒导游笑笑说:你这是“杞人忧天”呀。黄龙沟背倚终年积雪的岷山主峰雪宝顶,面临碧澄的涪江源流。沟谷顶端的玉翠峰麓,高山雪水和涌出地表的岩溶水交融流淌。随着流速缓急、地势起伏和枯枝乱石的阻隔,水中富含的碳酸钙开始凝聚,发育成固体的钙化埂,使流水潴留成层叠相连的大片彩池群,绘出了黄龙奇观的第一幅天然图画。碳酸钙沉积过程中,又与各种有机物、无机物结成不同质的钙化体,还有光线照射的种种变化,形成池水同源而色泽不一,人们便称它为“五彩池”。
五彩池盛不下那么多画中秀色,于是水飞浪翻一路流淌,在长达2.5公里的脊状坡地上,形成了气势磅礴的又一奇观-——金沙铺地。原来,在山水漫流处,沿坡布满一层层乳黄色鳞状钙化体。阳光下伴着湍急的水波,整个沟谷金光闪闪,看上去恰似一条巨大的黄龙从雪山上飞腾而下,“龙腰龙背”上的鳞状隆起,则好像它的片片“龙甲”。这便是黄龙沟得名的缘由。
光说不练不行。于是,我们在导游的引领下顺沟而上,亲身去领略这人世间独有的风光。
进入黄龙景区,首先看到的是一组精巧别致、水质明丽的池群——迎宾池。池子大小不一,形状奇特,色彩艳丽,错落有致,四周山岳环峙,林木葱茏,山间野花竞放,彩蝶飞舞。山间石径曲折盘旋,点缀着观景亭阁,倍添情趣。我们个个欢呼雀跃,站在池边照照人影,捧起池水洗把汗脸。
告别迎宾池,沿着曲折的栈道蜿蜒而上,可见到千层碧水冲破密林,顺坡而下,在高约10米、宽约60余米的岩坎上飞泻而来,形成数十道梯形瀑布,如玉矶滚落,银光闪烁;如水帘高挂,云雾蒸腾;如丝绸蠕动,舒展飘逸;如珠帘闪动,风姿绰约。瀑布后有一座陡崖,多为马肺状和片状钙化堆积,凝垂欲滴,色泽金黄,使整个瀑布显得富丽壮观。经太阳余辉点染,反射出不同的色彩,远望如彩霞从天而降,分外辉煌夺目,号称“飞瀑流辉”。
登上黄龙第二台阶,就到古代冰川的一个出水口-——洗身洞。溶洞位于一堵40米宽的钙化挂壁下部,洞高约1米、宽1.5米,进洞1米处,布满了浅黄色、乳白色钟乳石。洞口水雾弥漫,飞瀑似幕,传说是仙人净身的地方,不育妇女入洞洗身喜得贵子。这些传说给洗身洞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盆景池更为奇观。从洗身洞到婆萝彩池,有一道长约1500米,宽70-120米的钙化流,在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同类形态中最壮观、最长、色彩最丰富,称为“金沙铺地”。左侧是盆景池,由一组近百个水池组成,池中有池,池外套池。池堤随树的根茎与地势而变,堤联岸接,活水同源,顺势层叠;池底呈黄、白、褐、灰多种颜色,池面澄净无尘,望若明镜;池旁池中,到处是木石花草,翠柏盘根,山花含笑,野果缤纷。这一片绚丽的景观,俨然天设地造的奇特盆景,使园艺师们也叹为观止。
这一片景观,还有紧傍森林的明镜倒影池、掩映于杜鹃花丛间的婆萝彩池和拥有彩池500多个、钙化景观中色彩最为丰富的争艳池。
经过一路既艰辛又快乐的攀登,我们终于来到了距沟口约3.5公里的黄龙寺,这儿可让游客休息。大家边吃点心边喝水,边听着小导游又一番美妙的介绍。他说,据《松潘县志》载:“黄龙寺,明兵马使马朝觐建,亦名雪山寺,相传黄龙真人养道于此,故名。有前中后三寺,殿阁相望,各距五里。”相传黄龙助禹治水有功,后人为祭祀而在此修庙立碑。另一说是因黄龙在此修道成仙而修黄龙寺。现寺内正殿塑有身披玄色道袍、神态安详的黄龙真人座像。我们在寺内既不烧香也不磕头,但虔诚谒拜之心昭然。
出庙寺不远,便是名震遐迩的“五彩池”。这水池大的一、两亩,小的几平方米,如蹄、如掌、如菱角、如宝莲、千姿百态。巨大的水流,沿沟谷漫游,注入梯湖彩池,层层跌落,穿林、越堤、滚滩。进沟的第一池群,掩映在一片葱郁的密林之中,穿过苍枝翠叶,20多个彩池参差错落,波光闪烁,层层跌落,水声叮咚;有的池群池埂低矮,池水漫溢,池岸洁白,水色碧蓝,在阳光照射下,五彩缤纷。有的湖中古木老藤丛生,如雄鹰展翅,似猛虎下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有的池中生长着松、柏等树木,或高出水面,或淹于水中,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形似“水中盆景”。
彩池规模不同,形状各异,有些池水映出各种不同的色彩,五光十色,争奇斗艳;浅滩上水流涌动,阳光照射,波光粼粼,晶莹透亮;水下铺垫着一层细细的浅黄色苔藓,涉足滩流,倍感柔软清凉,此时此地,恍若进入瑶池仙境。如痴如醉地观赏着美景,我心潮澎湃,
一首《登黄龙舒怀》应声诵出:
老当益壮仍逞雄,
劈雾踏瀑攀仙峰。
直抵黄龙三千尺,
五彩池畔放歌声。
人在仙境中,心在陶醉中,意在留恋中,但再好的筵席终有散。回到上海很长时间,我仍然梦魂牵绕着黄龙。于是,一首《神游黄龙》的五言古风发表在《企业报》上,诗云:
小桥挂青山,
青山孕桃源。
桃源生瀑布,
瀑布漫黄岩。
黄岩美如画,
画中有龙仙。
龙仙迎游客,
游客亦飘然。
【五】
第二天一早从黄龙出发,沿山路继续北行,历时两个半小时,行程128公里,我们又来到了四川第二个“人间瑶池”、“世界自然遗产”——九寨沟。
九寨沟地处青藏高原向四川盆地过渡地带,地质背景复杂,碳酸盐分布广泛,褶皱断裂发育,新构造运动强烈,地壳抬升幅度大,多种营力交错复合,造就了多种多样的地貌,发育了大规模喀斯特作用的钙华沉积,以植物喀斯特钙华沉积为主导,形成九寨沟艳丽典雅的群湖,奔泻湍急的溪流,飞珠溅玉的瀑群,古穆幽深的林莽,连绵起伏的雪峰。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循序游览和观赏了九寨沟的“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