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从扑朔迷离中透视心灵 ————《无间道》观后
?片名:《无间道》[中国香港]
??导演:刘伟强、麦兆辉
??主演:梁朝伟、刘德华、黄秋生、曾志伟、黎明、陈道明
??剧情:黑帮片
??很喜欢翻来覆去凝视一组镜头——陈永仁在天台上“拘捕”了刘建民,刘建民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我想做个好人。”陈永仁嘴角一抽:“到法庭上去说……”刘建民直盯着对方:“给我一个机会……”陈永仁迎着对方的目光:“我是警察……”这时候刘建民轻轻一句:“谁知道?”……镜头倏然荡远,一个漂亮的二人对峙的远景,从此在我的记忆里定格。
??一直觉得,这个“无间道”系列,就是一部心灵史。
??常常沉浸在刘建民和陈永仁的痛苦里,不可自拔。
??“我想做个好人。”刘建民一次又一次这样表白。他的表白不像是在作秀。可以嗅到真诚味道。那双抑郁的眼睛,让我想起另外一些人。现实中人或者影视中人。源自心灵的痛苦可以蔓延,可以覆盖,可以令人窒息。面对这种灵魂的挣扎,人们或许麻木,视若无睹。是啊,毕竟,事不关己。
??碟机沙沙,故事展开。已经没有悬念。各个场景几近烂熟于心。动作枪战之外,更多的是安静的述说。错落空间与人物细腻情态一起安静述说。空白很好。人物往往是默默无语。一个神态,一个动作,就说明了一切。心灵语言已经在那里了。背景音乐缓缓流淌。超拔脱俗中的心理纠结,沉沉压来。
??无间道,一个纠缠不已的轮回之途;让人扑朔迷离。
??无间地狱,黑暗无期。刘建民和陈永仁两个人置身特殊的生存环境,身心俱疲,陷入精神泥淖,在堕入里迷茫,在挣扎中堕入,心灵面临崩溃。
??刘建民是一心一意把自己当作了警察陈永仁,而把杨警官当作了自己——黑帮卧底刘建民。那种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向他,使他精神严重分裂,时时处于恍惚状态。他假想中的角色置换与错位,让人哭笑不得,又痛楚难言。随着陈永仁和杨警官之死,刘建民想做好人的梦想彻底破灭。他种种挖空心思的努力,瞬间轰然坍塌。刘建民眼神里难言的凄楚无奈,伴随着回环往复的主题歌“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一刹那泛滥开来,让人感到了来自地狱的森森冷风。
??陈永仁则在长期的孤寂里独自吞咽着苦酒,内心的痛苦无法言说。做个好人,做个好警察,同样是他的美好愿望,而他却不得不每天周旋于黑帮团伙里,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甚至迫于情势,不得不去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因此,他胡子拉碴的阳光的笑脸,就让人好一阵心暖的同时,也刺痛了我们的神经。
??影片扑朔迷离的情节,并没有消解源自心理层面的优秀成分。它对人性的关注,唤醒了人们内心的温柔。刘伟强的高明,就在于让人明白了,置身无间道的,不仅仅是刘建民、陈永仁。无间道是社会中每个人的无间道。观众在片子里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在影片里,善与恶既对峙,又浑然一体。像黄警司,像韩琛,两人机锋毕露之余,也谈笑风生,推心置腹,些微的人之常情,会让你忘却自己与片子的距离。那种警匪之间的暧昧游离,让人觉出真正生活况味——好人会很复杂;坏人也会具有人情味。你会由衷地说,这些人真实。事实上,生活里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无论警察,还是黑社会,头上都有光环,是人性的光环。
??所以,会在冷不丁时候替刘建民他们想:想做个好人,咋就这么难?
_________
这部片子,我是跟着儿子看的。他经常翻来覆去放碟片看,有时时间不允许,只是选择看某40407一部分。我也随着看。看多了,越来越觉得有味道。于是信笔写下此文。
这部片子有许多地方很出彩,不同时间段去看,所得会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