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腐 ——余曲谈吃
清晨,刚掰开眼,老街的人们都忙活起来了。不是瞅着卖菜的菜摊,就是瞄着街旁的食摊。这也许是街上人的习惯吧!
街上的摊铺由利益想起老街,逛街的人却择饥肠而期待老街。各人都按照各人的食性和需要选择于街。
一坨豆腐躺在铁锅里,粗布盖复其上,静静的等待着食客的光顾,这种等待必不会长久。摊主戴一双一次性手套,双手扶在锅沿上,眼睛直瞄着过路的行人。这种等待中含隐着利益回传的祈望和食客对手艺的默尝。饿了一个夏晚的人们,看见白白的豆腐浸在淡黄色的豆水中,锅旁放着焉红的水水,令人食欲大增。
忽的,人群里传来喝斥声:“你不过日子了?竞然吃了两碗热豆腐呢!”待抬头望去,只见吃豆腐的汉子背后,正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骂完扑哧一下却笑了。
黄豆与水在老磨盘下相遇,会合出豆浆,石膏作用于其中,变化成块状物质一一豆腐。二仟一百年的造化过程,唯中国人把豆腐作得传奇成为美味。自古谓之:“豆腐一一乃无骨之肉也”。
豆腐的出现改变了人的生活,也改变着人的心情。
她揉软变通的个性,永远都有极大的创造空间,永远都稀罕的能亦引发一场吃食革命。
白嫩的方块,舒浸在静谧的豆水中,经过手艺轻揉,切划,然后在液汁里重生。质里充分吸吮着油香,麻咧,酸辣的妙味,让结合产生新的快感。
一双竹筷,实现了快感的速递,使舌尖在舜间生出津液来,整个咽喉得以漫浸,一种鲜美使心情兴奋起来,食欲大增,双眼直瞅着筷子的移动,嘴吧大张,伺候着那块红里透白,嫩嫩的豆腐入送口中,产生出不能自已的诱欲。吃下去,享受着期待余发强列。
激发出一种奇特的感觉一一受活。
咽喉自动开启,过程着美味在食道里的畅神。一种滑动的美味,一息奇妙的撩直渗到灵魂里,随味而来的辣,麻,酸,咸,油淋其中,
参合着大豆的原味,使咥者大汗淋沥而舒坦,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啊!毕了,要一碗淡淡的黄黄的豆腐原汤。汤,既保持着豆子原味,又见出豆性被水打破之后,经过火的洗礼,在石膏的调合下结合盐与其它调味的革命,生发出新的奇特味道。
一种乡情的亲切,被延续和保留了下来。
听说,这卖老豆腐的摊主来自杜曲,想必那塬下的泉水好,人勤快。有人叫热豆腐,也有叫硬豆腐,余曲人都叫它老豆腐,我认为似乎更有道理。
据我私家考证,老街的老豆腐兴于八十年代后,改革开放初至现在,余曲人就直享受这少陵塬畔下的美味。
当然,我并不否认一把黄豆,能作出千百花样的豆品来,余曲人也同样会的。我也不否认,其它各地都有不同的豆腐美食。陕南广货街的硬豆腐,陕北清涧豆腐干,长安县的嫩豆腐。
总之一切都与水土有关系。
杜曲背靠少陵塬,舍前有秦岭谲河流过,那里有百年不老的清澈泉水,水润乡舍,土味实足,我想,这必是从久远而来,地域的不同,揭示着手艺更加不同和乡食的大不同啊!
昏昏道人甲午暑月于怡悦坊下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