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散文】山中记事
山中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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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进山,每天都想写一些文字,因为每天都有值得记录的事。只可惜要做的事情太多,一直拖到今日。从出发那天算起,我们一家三口大概已经进来九天了,之所以说是大概,是我把出发那天的具体日子给忘了,只记得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地球村的最高首领廖晓义女士来到了我们住的茅屋里。那天阴雨,气候偏凉,我们一家三口跟这里的米来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院子,搬东西,从老到小四口人全都淋湿了,廖女士到这的时候我们刚脱下湿衣服坐在炉火前,两位男士起立迎接,我弄电脑处理我的事。有三位女士和三位男士先后走进来,我微微点头,算是一种礼貌的表示吧!不能说是欢迎,因为廖晓义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一家三口不是,而三位女士中哪位是廖晓义我没认出来,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只知道她提出了保护地球,节约资源,并曾跟美国总统克林顿面谈此事。还曾获得一百万美金苏菲基金会的苏菲奖。这些钱她都用在了球保上,北京地球村延庆培训基地就是她用这个钱搞的,包括我现在住的矛屋也是。因此,我是对她抱有崇高的敬意和无限深情的。
从来到走,大概有两个小时,廖晓义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说有,那就是在农家院吃饭的时候,她们几位女士坐在热炕上,我带嘟嘟脸朝外坐在炕沿上,因为嘟嘟缩着脖子喊冷我才带她坐在那,否则我不会。可以说我是个在任何时候都能摆正自己位置的人。刚坐下没三分钟,就被廖晓义直言直语地赶到地下去,她说要让那位胖乎乎的房产开发商坐在那个位置上。当时嘟嘟一脸委屈相,我也格外的不快,三天来的那种置身于童话世界里的感觉一下就变样了。席间廖晓义大谈公益就是我自己,我自己就是公益,我就这境界了。我就是从她的谈话中断定她就是廖晓义,菜没上完我就下来了,没跟任何人告别就回我住的矛屋了。因为当时没有需要告别的人,从她们对我的态度上看,我连自愿者都不是,只是个一走一过的游客跟着混饭吃而矣。
我的情绪从沸点降至零点就是很自然的了。
往回走的一路上我一肚子愤愤不平:有什么了不起,你环保我也环保,这是全人类的大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就不信你敢赶我走!我要不走你赶也没用,我要想走你留也不行,我是自愿者,又不是你的下属。正想着就回到矛屋了,胡子也很快进回来了,我告诉他我不高兴,不喜欢那三个女的,一个个的像政客,那个披条灰毯子的像个布道者,除了米来之外,没有一个像环保工作者。胡子说我看的很准,那个披条灰毯子的就是廖晓义。我说她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我怀疑她是沽名钓誉,打环保的旗帜!胡子说也有可能吧!
就在胡子的表情变得沉重而灰暗时米来急匆匆地跑回来,说要马上出差汶川(廖晓义的另一处环保地点)一个星期就回来。我说廖晓义好像不欢迎我们。米来说不是,她欢迎你们,但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讲究小节。我心里想什么狗屁大大咧咧,根本解释不通。米来换上衣服就坐着廖晓义的车子走了。
当晚米来两次打来电话,说那两位女士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香港的,都是做公益的,那位香港的女士要在全世界找到一百家献爱心的家庭,还想让我们加入呢。我心里想狗屁,大冷天的她们坐热火炕,让我一个得了癌症的病老太太和一个六岁半的孩子坐地下的冷板橙,还谈什么爱心不爱心?她自己有爱心吗?她自己没有爱心找别人献爱心不是有点滑稽吗!
……
米来走的第三天,廖晓义打来电话,是胡子接的,首先表示歉意,说那天不了解我们的情况,以为我们是过路的游客,然后就说要把这地儿交给我们,把电脑中心搞起来,把美术学校搞起来,让胡子回城里的指挥部去面谈。胡子正要答应,我说不行,我感冒了,其实我真的感冒了,是那天冒雨干活冻的,嘟嘟也感冒了,也是那天绊绊嗑嗑地跟着叨腾东西着凉了,这孩子对球保的热情比我高,就怕地球出事人没地儿呆。
胡子没去面谈,今天上午又有电话打来,又说那事,打电话的人不是廖晓义,是另一位男士,是地球村指挥中心的办公室主任。电话是我接的,对方叫我雷老师,很客气,并说是廖经理的意思!最后商定五月五号上来再商量事。
写完这些文字,我和胡子又说起那天那三个女人,尤其是廖晓义,她们热爱地球这可能是真事,可她们是否也爱孩子?我就说不准了,包括我的外孙女小嘟嘟。
在我看来,爱地球首先得爱孩子才是,一切不爱孩子的人我都不喜欢的,尤其是不爱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