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无声的伤害 (味道征文 ·随笔)
暑假,我和家人到广州、湖南一带旅游。
我们在虎门参观了林则徐纪念馆、观看了炮台,欣赏了大海。睹物思人、回顾历史,更进一步的对民族英雄产生敬佩,为有这样的英雄而自豪;在湖南橘子洲头欣赏了水平如镜的湘江、饱览了橘子洲的美景,瞻仰了伟人毛泽东的巨大石像,一份亲切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正是这些伟人、这些有责任感的人们,才使我们的祖国变得如此美丽。
这些看得见的美景,心情自然愉悦。比景更美的要数人的心灵了。
那天去长沙一所省级植物园游玩,我们说好不到外面吃饭,回来后在家自己做。出发前,小洁和峰哥带了足够的矿泉水和水果,以便路上享用。当我们准备出门时,我不明白小洁为什么要多带个方便袋,她说好装果皮纸屑。顿时,觉得这孩子很懂事,说明平时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拥挤的公共汽车上,每一站都有上车下车的人,坐公汽虽说费用低,但很是耽误时间,自然让那些上班赶路的人心里有些着急。一站到了,车一停下,上来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岁左右的孩子踉踉跄跄地上车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刚上来还没占稳,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突然站了起来往后面走去,抱孩子的中年男人坐下了,小女孩靠在了他的身边。当时我很感动,那位老人本应该是别人给他让座,得到别人的照顾,他反而是给那个中年人让座,因为中年人抱着孩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境界呀!
同样在列车上,同样是座位,可有些人的言行往往令人心寒。
那天我们在中途汽车站踏上返程的列车,一起上车的有八九个人。其中一个三口之家也在车站买了票和我们一同上了车。车上只有八个空位,服务人员边查票边招呼上车的人赶快找位子坐好。最后,走道里就剩下那三口之家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没有座位站在走廊里,孩子的父母被服务安排坐在前几排位子上。服务人员来到最后一排,连忙说挤一下,挤一下。没人理他。他可能是感到没人给他面子,他态度立马缓和下来,很客气地用商量的口吻说,挤一下,都是同路,都是回去的,挤一下哈!后排的人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反应。我用余光斜视后排的人,发现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腿斜斜的伸得老长纹丝不动地靠着后背,什么话也没说。我没有去看他的脸,我也不敢正视他的脸。服务人员见商量无果,又对右边的一中年女人说,把你的包拿起来,挤一下,车上不能站人的。只听后排的女人大声说,我的包放在我的位子上,又没有占到别人的位子!我心里暗想,这次难办了,看他怎么下得来台。最后,服务员还是用硬塞的办法把这孩子推了几下,示意他坐下。那孩子一声不吭仍凭他推着半蹬半坐将就屁股搭在一男一女两个人两条腿的缝隙之间,服务员才转身下车,车才启动。孩子父亲看到服务员给孩子安排了座位,才放心的把头扭向前面去。整整有五分钟时间,车内是寂静的。自始至终,那年轻人没有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车开始行走,我的心很不踏实。几次试图用余光去看后排的人,看那孩子是否坐踏实了,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怕我的目光与他们对视。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孩子干脆站起来了,他主动放弃了服务员为他安排的“座位”,手拽着上面的横杆,我看见他的一只耳朵好像生了疮,耳朵丫长了一坨多余的肉连着脑袋,显得很耀眼,一看这孩子就像是个不很正常的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很大一会儿,坐在靠前的孩子的父亲扭过头来才发现孩子站着,他不知道孩子为什么站起来了。对他说:坐到撒!孩子不答话。又过了大约七八分钟,孩子父亲又心疼地说:坐到撒!孩子还是不作答。因为孩子站在和我的座位并排,我看不见孩子的脸,我猜想,孩子脸上一定是难言的、是痛苦的、是面无表情的。
此时,我很想向里边挤一下,让这孩子坐到我们的这排座位上来,哪怕让他坐到我座位边的扶手上也行啊。可是,我又没有!我怕后排的那两个人说我多管闲事,是针对他们来的……
孩子父亲第三次回头看了看,从自己座位下拖出一个大包放在走廊上,那孩子直径走上前去一屁股使劲踏到包上,在屁股落下去的那一刹那,我清清楚楚地看得出孩子是用力了的。这分明是孩子对自己刚才人格遭到冷视、欺辱的一种无声的反抗!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我又扭过头看后排的座位,虽说这一排座位已经坐满了五个人,但人都不胖,稍微挪动一下下,这个孩子是完全可以坐下的,何况这孩子瘦小、细高,还好些有病。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们中华民族自古就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可是,落到实处,又有多少人能够自觉做到呢?
有缘,才搭上同一列车。有时候,挤一下,真的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何苦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同样是在列车上,只是城市不同,年龄不同,人的文明程度不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一路上,我都在想,今天这个孩子的心灵一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往往,无声的伤害比有声的更难受、更严重。自己的孩子也只有自己的父母才疼。虽说这个社会热心人有很多,但是阳光并不会照遍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有些地方还很冷漠,让人感到寒凉。包括我自己在内,那么懦弱,那么胆怯,那么渺小!此时,突然想到一句歌词: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将会变成美好人间。
秀子的文富有深刻的意义。
祝你写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