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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西窗】秋叶如花(散文)


作者:清茶醉人 秀才,1745.4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477发表时间:2014-08-14 16:54:34
摘要:那些逝去的青春,那些珍藏的岁月,那些抹不去的心痕,就像一片片经络分明的叶子,秋凉散尽,芬芳如花……

【西窗】秋叶如花(散文) 一、爱情在不经意间溜走
   有些错过是命中注定,有些遇见也是命中注定,什么时候遇到也是天注定。——题记
   恋爱,每个人都要经历。初恋的滋味,不论它是苦还是甜,都像我们第一次吃榴莲那样,令人无法忘记。
   中学的校园是男孩儿女孩儿开始懂得恋爱的地方,也是恋爱开始萌动的地方,但那时的恋爱只是少男少女对爱情的朦胧体验罢了。
   那年还是高中生的我懵懵懂懂,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欢跟我一起玩,还有一个叫小玉的一直待我很好。小玉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父母都是农大的教授,按说家庭条件很好。不是觉得她配不上我,而是我跟本就没想着我可以配上她。
   在学校时,我不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调皮捣蛋的队伍里经常有我的身影,可就那样,班级在每学期排座次的时候,女生们都抢着跟我坐在一起。
   在那个娱乐设施都匮乏的年代,我们会组织一帮人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郊外野游。每次出去都会有喝酒这一项目,当时的我不胜酒力,也可以说滴酒不沾,她们便争先恐后地替我喝下去,反而令我有些不好意思。
   而小玉呢,在班级里是个不起眼的姑娘,长相不是很漂亮,但不失大方得体,个子高挑,打扮入时。学习很好,我们还是在一次野营后加深了对彼此的印象。
   七月是个多雨的季节,那样的雨来势凶猛,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管那种雨叫过云雨。我们一行十几个男男女女在去郊游的路上,本来想这雨下一阵子就停了,没想到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儿砸了下来,我们几个慌不择路躲进旁边的加油站。北方的雨下起来,风大,雨点儿也大,靠近山区难免会感觉冷。小玉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好些男生脱下身上的衣服给身边的女生搭上,我也脱下衣服,披在了小玉的身上。雨停后小玉要把衣服还我,我说:“不用了,刚停了雨,风很大山里凉,你还是穿着吧。”
   走到一处上坡的地方,由于下过雨很泥泞,劲儿小的女生骑不上来。于是我拽着小玉的车子,后面带着小玉,一下子就骑了过去。现在想来,我技术咋那么好呢?要是我们两个都跌在泥坑里,那肯定变成同学们的笑柄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小玉时不时从家里带来好吃的东西给我,说这是她妈妈做的,还时不时送我一些钢笔和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每到周末,她会突然跑过来说:“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妈做了红烧鱼了。”而我却傻傻地拒绝着:“不了,我不去了,还得跟元元他们去游泳呢。”小玉说:“都做好了,我妈妈在家等着我们呢,而且我爸爸妈妈想看看你。”当时的我傻得可以:“我有什么可看的?”小玉娇嗔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言不发地拽着我就朝她家走去。
   那年代流行卡带,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长长的折成适合盒装的歌词纸,正面是那些穿戴夸张的歌手的照片,正版磁带十元一盒,盗版的五元的三元的都有,其实质量也差不多,就是音色差一点。
   小玉喜欢听陈淑华和童安格的歌曲,而我却说陈淑华的歌是在自省,瞧她那歌词:“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一往情深?”小玉不再说什么,时不时在我面前哼唱童安格的歌:“你说我像云,琢磨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当时,我也没多想,那只不过是一段歌词而已。
   高中毕业那年,小玉匆匆忙忙地将一个香喷喷的笔记本塞到我手里说:“我们一家准备去澳洲旅居了,这里有我送给你的一些话,还有我的联系方式。”说完,她眼圈儿红了。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停了一下,然后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我的手心里,紧紧地握了下:“祝你一路顺风,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小玉走了,哭红着双眼走了。而我还在懵懂中,不知道那就是爱情,不知道爱情就在不经意间溜走了。
   人永远也不知道,谁哪次不经意地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曾经有很多书上都说,有的人会为爱情而死。但我想,其实爱情杀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让人欲哭无泪,辗转反侧。最终在一次次的磨练中,久病成医,百炼成钢。
  
   二、我的初吻
   他一直是一个特别的男生,但也是班上最聪明的。
   “林子木,你别给我耍小聪明!”班主任总是这么说他,可在说完的同时,嘴角还是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她是喜欢他的,因为他学习很好。在我看来,对于自己喜欢的学生就是这样的吧。
   他常常在课堂上抢答老师的问题,每次都跟老师的答案不同,但是解却是一样的。就连老师听了他的题解还得思考半天,最终给予肯定。
   有一次,老师发来厚厚的卷子让同学们做,可是老师却把答案也一块发了下来。第二天所有学生的答案全是标准答案,而他却把试卷与答案订在一起,只在试卷上写了几个字:“见答案。”弄得老师也不知如何是好,可就是这样,老师依然喜欢他。因为他的成绩真的很好,老师是由衷地喜欢。
   他是我的同桌,他会写诗,很押韵。整个年级都传着他各种版本的故事,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他要转学了,去别的国家读书,据说他的姑妈在那里。
   每次他写作业时,我都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忍不住想,他那么聪明,可以轻松地学完每一门功课,却又伤心我很快就要见不到他了。
   跟他同桌后,我变得很爱生病。那是因为有一次我穿得很少,他就关切地问我冷不冷。而我只为了这句冷不冷就执拗着不肯加衣,只希望他能再说一次:“晓炎,冷吗?”
   有时候他会笑我是个不知冷热的傻瓜,可是,林子木,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我才那样的。他全然不知,笑笑,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还不忘说一句:“你这个傻丫头,都哆嗦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添件衣服,不知道的以为你妈虐待你。”说完吐吐舌头,顽皮地笑了。其实那天真的好冷,他把衣服给了我后,自己也冻得直哆嗦,但还是坚持着让我披着他的衣服。
   有时候,我会盼望着感冒,这样他就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了,我也可以颐指气使地叫他干这干那,每到那时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可就是那样的时光,也因为他要出国而没有了。我很难过,可他却看不到我的难过,跟别的同学拥抱告别。他也给每个女生一个拥抱,虽然我觉得有点轻浮,可是却忍不住期待。可他并没有抱我,快轮到我的时候,他被叫去办离校手续了。他一点不懂我的心,只是冲我微笑着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就消失在远处了。我想,我真的和他再见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他走时给我留了一个号码,那是他的,我握着这个号码总感觉它是发烫的。走着,坐着,睡着,甚至于等公交时都想着把这个号码拨出去,那个号码记在心里都能倒背如流,可还是没有勇气打过去。
   直到有一天林子木说他梦到我了,我很好奇他梦到我都做了什么,问来问去,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因为我想在他梦里,我一定又漂亮又温柔。
   他说,他梦到跟我来到了个从未去过的城市,一起工作,一起学习,一起恋爱。呵呵....真好,我们还在一起散步,一起吃早餐,一起算算这个月能赚多少钱,该去哪里吃好吃的,或者一起去我们想去的地方旅行。
   我们在梦中坐着火车,人很多,他就坐在我的身旁,离得我那么近。他塞给我很多我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红红的苹果,他的样子迷人而又让人感动。我们走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的街头,时而牵手,时而相拥。无论用哪种姿势,我都觉得很快乐。
   在宾馆,把他推出我的房间时,竟莫名地有些失落。又在短时间内迅速打开房门,看到他一脸阳光的笑容,心便一下子温柔如水。还未等说什么,他温热的嘴吻上了我冰凉的唇,他抱我的双臂有力而温暖。我们相拥着,感受彼此的心跳,深深地拥吻。那个吻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我的初吻。
   从此以后,我们都变成了对方爱着的样子,我变成他,他变成我,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以前,我一直以为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电影中煽情的对白。后来才明白,那是一种真实的感受。
   其实我只想告诉你:爱你,只是,你没有发觉。
  
   三、初恋在那一年绽放
   那晚,夜色把灯光慢慢揉碎,一片片地摔在地上。宁静中氤氲着热烈而甜蜜的躁动,生命深处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激荡。
   你,小禾。暮色中,你的眼睛是那么地明亮,像一道闪电,悠然划过我的心空。喜欢你穿着淡蓝色的衣裙,美丽而修长的腿带动着衣袂飘飘,携着一缕清新的风从我的窗前经过。从此以后,我便时时等在窗前,等着那个蓝衣女子再从这里经过。
   那天,从图书馆出来,一道蓝倏地滑入我的眼底,那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你手里拿着厚厚的书本,笑盈盈地从我身边经过。我想过要喊你的,可是当时并不知道你姓字名谁,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然后拘谨地喊:“嗨,同学——”你扭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是——喊我吗?有事吗?”我立时有些窘迫,涨红着脸说:“认识一下吧,我是建筑系的大鹏。看你拿着书挺沉的,我想我可以帮你。”
   你看着我,突然就笑了。你的笑,使我更加紧张,生怕你突然地拒绝,或是鄙夷地说出那句女生们常说的话。
   你大方地说:“好啊,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我又试探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音乐系的,叫我小禾吧。”
   “哦,小禾,很特别的名字。”
   这时,我顿觉轻松了许多。帮你拿着书,一直把你送到女生楼门口。你说:“就到这里吧,谢谢你大鹏,我住在311室,有空过来玩啊。”
   “唉!”我忙不迭地答应着,眼看着你上了楼再也不见踪影。转过身,突然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激荡着心胸,好像一下子成功了一般,一路小跑着,奔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试着在脑海中寻找你的影像,在纸上把你的美丽轮廓勾画出来。从此以后,我的墙上贴满了你的各种画像,你的脸已经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了。
   周末,学校都会组织舞会,这一次也一样,而每一次我都待在宿舍里。宿舍的几个同学都忙着装扮自己,我自顾自地看着,仿佛与我无关。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大鹏,张大鹏......”
   同宿舍的于桐探出窗口,突然又迅速地缩回来,围着我看了一圈:“大鹏,楼下有个美眉喊你呢。”
   “哦?是吗?我突然就脸红了,怎么会?”
   “诶,你听啊,大鹏,大鹏......”于桐尖着嗓子学着,拽着我奔到窗前。我站在窗前的一刹那就看见了你,小禾,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儿。
   然后结结巴巴地应着:“诶——诶——来了,来了。”刚要出门,于桐却将我拽了回来,说:“你怎么可以这么邋遢地就出去呢,怎么也得收拾下,不能给我们401丢人。于是几个同宿舍的同学揪住我一阵折腾,终于把我打扮停当。那个于桐还不忘告诉你,稍等一会儿。
   我下楼跟你站在一起时,楼上的口哨声响成一片。窗口那几颗黑脑袋,还不忘记打着手势,祝我好运。于是,你跟我的交往便从舞会开始了。
   我其实不会跳舞,每次总是不小心踩到你,可你一点都不嫌弃我,还耐心地教我,这倒使我不好意思了。一曲终了,我说:“小禾,我们去喝点冷饮吧,我这么笨,累着你了吧?”
   你微红的脸绽开了笑容:“不累,只不过我还没当过这方面的老师,没想到第一个学生会是咱们建筑系鼎鼎大名的诗人张大鹏。”说完,你吐吐舌头。
   于是,我们坐下来,喝着饮料,畅谈着。从中国的建筑说到国外的建筑,从我的专业说到你的专业。你的专业是音乐,而我是一个音盲,唱歌不时地走调,但终究会拐回来。而你,甜美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我忍不住说:“小禾,你说话的声音就像唱歌的声音,真好听。”你羞怯地低下了头。从那以后,我们频频约会,初恋的花儿在那一年绽放。
   从那以后,我在校刊上发表的诗歌中便多了一个影子,那就是你。小禾,我珍爱的女孩儿。
   都说校园恋情没有结局,可是我们从大二开始相恋,直至毕业后,你变成了我的新娘。初恋不光是苦涩的,还有甜蜜的,人们都说这是千分之一的可能,而我就是那个千分之一的幸运儿。
   想起来一句格言:爱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不要拣最大的,也不要拣最漂亮的,要拣自己最喜欢的;拣到了,就永远不要再去海滩了,珍惜拥有的,留住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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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初恋的苦涩和甜蜜,在岁月的沉淀中永远不会改变颜色。夏花的灿烂,总会在记忆中留下一丝芬芳。秋凉过后,那些留存在记忆里的美,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动心弦。懵懂的年纪,遇见的那些美丽,去绚烂的烟花,绽放一瞬的美丽后,留给天空的只是回忆。我们总是在经历和回忆中越走越远。那个记忆中的女孩因为地域因为离别成了回忆。喜欢一个人毫无来由,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故意让自己感冒,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怀和问候。那种喜欢,幻化成一场美丽的爱情,把初吻交付给梦,一切美丽由梦来寄托,用梦来追忆。有些耕耘,总会有收获。有些初恋,会结出爱情美丽的果实。“我”和“小禾”从遇见到最后能携手,多么美丽啊,一切都那么完美。当你拥有的时候,就该懂得珍惜!三个小故事,都与爱情有关,深邃的思想,精简的语言,或许凄美,或许惊艳,都不失为一种文学创作后收获的艺术的魅力,非常棒的精致小散文,推荐赏阅!【编辑:温柔小娴】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0815003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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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温柔小娴        2014-08-14 16:56:46
  非常唯美的作品,读来感受美丽文字带来的视觉盛宴。感谢清茶的文字,感谢这么美丽的体验。这篇散文,很有水准,喜欢!编辑迟了,见谅!期待更多精彩之作!
一个热爱文字而不靠文字过活又不甘平凡的伪小资,一个不断在文字中寻找自我完善自我的80后母亲。喜清宁,崇尚简单。
回复1 楼        文友:清茶醉人        2014-08-15 07:47:48
  谢谢,辛苦了。那些经历不能说多轰轰烈烈的,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因为曾经经历,哪怕失去,那也是人生历练中不可缺少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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