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爱的名义(散文) ————不该凋零的花儿
秋风阵阵凉,残叶片片黄。泪雨滂沱,心似染寒霜。天公为何?霹雳一闪,独花赴黄粱。
无力承受,独自彷徨、惆怅、悲伤!纷纷思绪,汇入滔滔长江。
题记
一
蓝冰用过午饭,就是一阵睡意袭来。怡心收拾好碗筷,洗了洗手,就到卧室去小睡一会。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了,蓝冰拿起电话:
“……大姐?是你呀,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你好吗?女儿好吗?什么什么?什么叫没了?啊?那快找啊!”
大姐的声音透着憔悴,继续问就有些哽咽了,继而一阵经过抑制的哭声通过电线震响在蓝冰的耳畔:
“到哪里找啊,女儿没了……没了!我的天已经塌了呀!呜呜呜……”
蓝冰一翻身猛地坐了起来:“大姐!你说什么!大姐,别哭,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一个月前,怡心说要去H城上班,收拾好了行李,乘上火车独自去了。那里是她读了四年书的地方,一直这样来来往往,我们就放心让她去了……结果,这次去,就真的永远去了……”姐姐泣不成声。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怡心她出了什么事,姐姐,你别哭,快告诉我。”
“车祸……车祸,女儿到了H城一天后,就遭遇了车祸,呜呜……”
蓝冰这个外甥女怡心如花一般美丽、温婉,怡心在H城读大学,学的是艺术专业。小时候蓝冰姐姐就请家教教怡心弹钢琴,小学刚毕业,怡心的钢琴就过了十级了。
那时候,怡心经常给大家弹奏的钢琴曲,后来,蓝冰因为工作调动到了海滨城市,离大姐他们远了。但是,怡心弹奏的钢琴曲还在蓝冰耳边回响……
现在,怡心大学刚刚毕业,已经联系了H市少年宫艺术学校,正准备去那里报到做钢琴教师。
蓝冰想起前年寒假,怡心随着大姐第一次来到海冰城市看蓝冰一家。
那是自蓝冰离开老家八年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没想到八年把一个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与蓝冰一般高的婷婷少女,怡心周身洋溢着青春生命力。
这个外甥女明眸皓齿,长得非常漂亮,有一副窈窕的身材,如果不是怡心学的钢琴,蓝冰就动员怡心去学表演了。几年艺术院校的熏陶使怡心充满了艺术的魅力。
在蓝冰家里,怡心在客厅,用蓝冰家里的钢琴曾特意为蓝冰一家弹奏了几首名曲,蓝冰至今记得的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夜深人静、月亮、大海、琴声、茅屋遇见知音、激动的心情……这个画面就是外甥女灵巧的手指为蓝冰弹出的。
一个月的假期匆匆而过,这些今天想来竟是最后的记忆了吗?那一次也就成了蓝冰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吗?
蓝冰泪雨滂沱,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痛失女儿的姐姐。听着姐姐的哭诉,心如刀搅。姐姐为了让蓝冰幸福地过好中秋节,竟独自承受了这天塌一般的不幸。
至今,怡心走了一个月了。姐姐今天中午才告诉蓝冰!
一个月将姐姐足足吞噬了20斤!蓝冰的心收缩着,撕裂一般疼。
蓝冰此时不能前往去安慰姐姐。什么话都是那么惨白无力。就这样听着姐姐的哭诉……
半个小时后,知道蓝冰该上班了,姐姐收线了。
蓝冰还木然的呆坐着……
蓝冰机械的拿着伞,走出家门。天阴沉沉的,低低的云层似乎压着蓝冰的心,几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蓝冰亦毫无感觉。蓝冰沉浸在失去外甥女的悲痛中不能自拔。怎么相信着残酷的事实?鲜花一般的生命就完结了吗?
好残忍的外甥女啊,你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了,匆匆结束了20年的生命!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亲人!
二
她是这样彷徨
伴着撕心裂肺的伤痛
她一点一滴的慢慢品尝
一条线相牵
无力相劝
无声的泪滑过脸庞
是那样的晶莹
又是那样的冰冷
像梦
鲜花一般
不忍触碰
成为幻影
她不住的质问:
萧瑟的秋风啊
怎么忍心使它凋零!
泪雨滂沱
敲打麻木的心灵
是谁
在门外
焦急的等候?
娇嫩的小花呀
你可知道
他们等候的心情!
一次偶然
终成必然
少女的梦
还能不能被唤醒?
遥遥无期的忧郁
阵阵伤感
似刀、似剑
纠缠着麻木的神经
想逃的远远
却无法摆脱
茫茫苦海啊
是一张网
把蓝冰深深地罩在里面
伴随着即将到来那幽冷的冬
萧索的记忆
会随秋逝去
淡漠了红尘底下依依的牵挂
望眼人间
满目都是悲情!
那片片残叶啊
你可知道
蓝冰心中
难以弥合的痛!
蓝冰的泪在诗里流淌
蓝冰的血融入诗行
演变成字字忧伤……
三
蓝冰一天都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
机械做完手中工作,蓝冰依然觉得百无聊赖。打开电脑,上了Q,突然看到了QQ列表中外甥女怡心的网名:拒绝诱惑。
不禁悲从中来。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你啊!你是多么残忍!
怎么能扔下你的妈妈和我们大家这些疼爱你的亲人,独自走了呢……
你出来说话啊!你的名字就我的QQ里,你明明在的!!
你说过你拒绝诱惑可是
那天堂就那么使你神往吗?
你怎么就不再拒绝了呢?
你还说过:看太阳还是那么大,它不会冷的。
(这是外甥女QQ上的签字)
难道你感觉人间冷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天堂里连太阳都没有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义无反顾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
蓝冰整个人都心神恍惚……
很多朋友听说了,都来劝蓝冰想开些
蓝冰连友人的劝解都听不进,姐姐又怎么能听进蓝冰的劝解?
这个时候,语言是多么的苍白啊!
蓝冰不知道亲属家里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孩子们知道了,会是怎么的痛,
所以,蓝冰们不敢告诉他们。
突然领悟了。该实实在在的教育孩子们
生命最最重要。谁都没有权利视它为儿戏!
蓝冰突然想听听自己远在他乡读书的孩子的声音,
对,该给他一个电话。
只为了听听他的声音。以爱的名义。
四
质问天公何故,
怎忍强摘花露。
飘落雨滴滴,
倩影芳踪何处?
停住,停住!
环顾天涯无路。
西风漫卷雨微凉,
点点坠人肠。
伊人梦里还笑,
醒未见、问何方?
天不懂,雾横江,
掩星光。恨难生翅,
万里寻踪,唤燕归乡。-
西风漫卷雨微凉
点点人愁肠
梦里依稀倩影在
觅芳踪在何方?
天怎懂?泪满江,
雾锁光。愿展双翅,
飞跃万里,燕子归乡。
秋风催雨透心凉,
花落人断肠。
可恨天国诱惑,
不拒绝、向远方。
蓝冰不懂,
问长江,江无光。
愿展双翅,
抚平伤痕,魂归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