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门老汉的二度春天(小小说)
2005年的冬天,对于64岁的门老汉来说,是一个格外温暖的冬天,老伴突发脑溢血,刚刚离他而去,老天却给他送来一娇美妇人,四十八岁,比她女儿长四岁,这可乐坏了门老汉,想不到自己的后半生还有如此美好的光景,顿时老汉热血沸腾,人生幻想连连。
腊月二十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门老汉穿戴整齐,配上红花,做上了人生第二次新郎官。一向穿着朴素的门老汉,白色衬衫,红色领带,西服革履,目光炯炯有神,与平时判若两人,年轻了十来岁。媳妇刻意做了面部美容,盘上高耸的发式,洁白的婚纱,配上美妙的音乐,好像天仙一般走入婚姻的殿堂。婚礼是那样美妙和幸福,在场的五十岁以上的男人无不显露出嫉妒和羡慕,心中无限酸楚。
这一年的春节,门老汉一家是快乐的,鞭炮声、歌声、笑声每天都弥漫在小院的上空。老汉的女儿、女婿、外甥女天天来到家中免费聊天吃饭,因为年龄差不多,老汉的女儿“姐呀,姐呀。”称呼新媳妇,新媳妇却很乐得这样的叫法,门老汉只是微笑,心里是那样的美滋滋。享受着女儿年龄般的新媳妇的青春快乐,门老汉身体更加硬朗,心理年龄犹如中年,雄壮如虎,奔腾不息。
2006年的农历正月刚过,门老汉老少两口已经制定未来的发展规划,农贸市场购回五头正值壮年的母羊,建造羊圈开始用滚雪球的模式发展。万物复苏,绿色尽然之时,漂亮的新媳妇已经素裹简装,身影遍及田野,一切绿色,尽囊其中,大自然的精灵绿色之物哺育着羊儿繁衍生息。
门老汉是个手艺人,庄稼人不擅长的管道修理安装他是行家里手,每天老汉开着三轮车,拉着各种材料的管子,专业工具奔跑在乡间公路上,心里快乐,自然干劲倍增,身体疲劳,心里高兴,回到家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面值不等的钞票交给小媳妇,门老汉此时是心里最满足的时候。小媳妇早已经做满一桌子的菜肴,烫好衡水老白干,微笑的等在那里。
三杯酒下肚,脸色微红的门老汉开始话多起来,一天来干活的过程,出现的问题,解决的方案详尽道来,每每此时,小媳妇会过来频频蓄酒,不断夸奖老公几句。门老汉觉得自己更男人,频频举杯,要小媳妇陪着喝上几杯,小媳妇那胜酒力,红透的小脸更加娇媚无比,灯光之下更加美丽动人。这样情境之下,不时会有小媳妇的歌声,男女二重唱响起,更有冥冥大醉之时。
早餐营养更科学,鸡蛋、牛奶是必不可少的,小媳妇知道,老公年龄大了,肉蛋奶才能维持他的生命活力,所以在饮食方面,小媳妇最舍得花钱,她需要一个健壮如牛的老公陪伴她,年龄不是问题,身体是硬道理。
几年过去了,小媳妇的羊群在扩大,饲养方式改成饲料规模养殖,几个月出栏,而且注册了公司和品牌。饲料的配置、运送,幼羊的疾病防治、成品羊的销售都是专业渠道,一条龙服务,而且有了专业饲养员,小媳妇坐在电脑前管理公司了。
门老汉年过七十,老当益壮,还是不肯退出历史舞台,三轮车依然奔跑在乡间公路上,用老汉的话概括他的人生吧:我能干就说明我还不老,我是在享受劳动的人生。每晚,小媳妇满桌的菜肴开始增添了水果和甜点,但酒水依然是衡水老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