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门服务被敲诈

　　小洁走后，小月又打了一份招聘广告，贴了出去。
　　这一天，来了一位客人。小月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小洁的一个常客，几乎一个月就要来找小洁一次，就像小洁每月要来例假一样。
　　“他呢？”见小洁不在，那客人便问小月道。
　　“她上大学去了。”小月说。
　　那客人转身要走。小月不想让这送上门来的生意黄了，于是挑逗他说：“你吃惯了嫩草，难道不想换个口味？”
　　客人还在犹豫，她更露骨地说：“少妇比起少女来，可有不一样的风味哦！”
　　“那我就体验一下你这个少妇的风味吧！”客人终于被说动心了。
　　“保证服务得你乐不思蜀。”她说。
　　果然，客人得到她的服务后，惊叹说“玩了你，我就不想再玩其他女人了。”
　　“包括你的老婆？”
　　“老婆是个例外。”
　　“也包括小洁？”
　　“小洁也是例外。”
　　这几天生意很好。生意好了，情趣避孕套的消耗量就大。原来买的已存货不多，小洁留下的也没有几个。为了解决应用的不时之需，她决定利用白天比较空闲的机会，去采购一批回来。
　　成人用品店的老板见她一次性采购了这么多，给她打了个八折。并且与她签订了长期供货的协议。
　　办完事情后，她在回店里去的人行道上，发现了一个穿着肮脏的校服的乞讨者。看她的年纪二十尚且不到，瀑布般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使人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她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这样几行文字——
　　“我是贵州省某市某县某学校高三年级的学生，因上网聊天结识了Z省J市某县的一位异性网友，两人聊得投机，因聊生情，故千里迢迢来到J市，与网友见面。不想误入情色陷阱，不仅失去了贞洁，而且被拍裸照，胁迫卖淫。好不容易从淫窝逃了出来，要回家，却身无分文。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请各位路人伸出援助之手，救救我这个不幸的人吧！”旁边还放着她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看到是贵州的老乡，小月已经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再看过她的遭遇，更是对她充满同情。于是到附近店里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瓶矿泉水，加上十元钱，一并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这一善举，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那位乞讨者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把她粘住不放了。说是为了表示感恩，一定要追随她的鞍前马后，为她效劳，做牛做马也就认了。
　　小月只好带她回店里。当看到店门口写着的“美容休闲按摩”的招贴和招聘广告时，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小月忙于开店门，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变化细节。
　　进店之后，小月服侍她洗了头和身体，又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下了她身上肮脏的校服，替她将长头发在脑后扎了一束马尾巴。
　　俗话说，人靠打扮马靠鞍。经过这一番打扮后，小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虽然其容貌比不上小洁，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小月决定好好地跟她谈一谈。
　　“你真的是在校的学生？”小月盯着她，这样问道。
　　谁知她竟“扑通”一声给小月跪下了，说：“恩人，我对不起你！”
　　这倒使小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自己与她素昧平生，这“对不起”的话从何说起呢？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那张纸上写的经历是假的。我欺骗了公众，也欺骗了你。”
　　“那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是一家美容休闲按摩店的小姐。”
　　“那你为什么要在大街上乞讨？”
　　“我被人给骗了。银行卡上的钱和手机、项链等都没有了。”
　　“人家是怎么骗你的？”
　　“让我上门服务，然后扣留下来。不仅占我身体，而且诈我钱财。”
　　“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于是，她说起了自己上门服务被敲诈的详细经过。
　　
　　她的化名叫小兰，在J市的另一个“红灯区”的一间美容休闲按摩店里做小姐。店里一共有三个人，除了一个女老板外，还有另外一个姐妹。
　　这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请问，你们提供上门服务吗？”
　　接到这个电话，小兰感到非常奇怪：这个陌生人，好像对自己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自己是美容厅的小姐。自己的信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美容厅里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提供上门服务。因为上门服务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碰上心怀不端的歹徒，钱财上的损失还是小事，为了区区几百块钱的上门服务费，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得了。而且，一些警察也往往打“上门服务”的电话来引一些钱迷心窍的小姐上钩。
　　“对不起，我们不提供上门服务。”她回答说。
　　谁知对方听她这么说了之后，还是没完没了地纠缠，听得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见还是不奏效，对方终于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如果你们提供上门服务，我付给你一千元。”
　　面对那一千元的诱惑，小兰有点动心了。这可是平时价码的十倍啊！再说，平时挣个拿去一百，老板要拿去一半，到手的只有五十。而这上门服务，由于不占用店里的资源，自然也就全部归了小姐。为了这一千元，冒点小险还是值得的。
　　“请问，你的地址在哪里？”
　　“地址会发到你的手机里。”对方说着，将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一个短信发了过来，上门清楚地写有上门服务的地址。
　　看到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老板和姐妹都劝她不要去。但那一千元的诱惑太大了，使得她对人家的劝告无动于衷。
　　“实在要去的话，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吧！”老板这样对她说。
　　老板善意的提醒，却被她理解为不怀好意。在她看来，这是老板为了防止她跳槽而找到的一个借口。于是，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连银行卡也一起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去为人家上门服务去了。
　　没想到这一去，竟是羊入虎口，身不由己了。
　　根据手机上的地址，小兰打的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区。看到有人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你就是上门服务的小姐吧？”那人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
　　那人爽快地拿出了五百元钱，交到了小兰的手里，对她说：“这是先付的一半定金，其他的一半事成后再付。”
　　这五百元钱的定金使小兰彻底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于是跟在他的后面进入了一座房子。一进门，他就将门反锁上了。
　　“为什么要锁门？”
　　“免得有人进来搅了我们的好事。”
　　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两人于是脱光了衣服上了床。正在两人行那苟且之事时，从里间出来了一个人，持着照相机，对着小兰就是一顿猛拍。
　　“你这是干什么？”小兰质问那人说。
　　“给你出出名呀！”那人涎着脸说着，脱光衣服向小兰扑了过去。
　　小兰拼命抵抗。也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位能帮她一把。没想到那一位却说：“这一千元中，也有他一半的。”
　　在两个禽兽一般的男人的蹂躏下，小兰只觉得自己的私处都要撕裂开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完事，她收拾东西要走人，却被那两人给拦住了。
　　“把值钱的东西统统留下。“其中一个对着她，恶狠狠地说。
　　小兰马上护住了她的包包。这才想起老板和姐妹劝她的话，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个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夺去了她手里的包包，打开后寻找起值钱的东西来。
　　包里除了一部手机、一条金项链、八百元现金（其中有五百元还是他们预付的定金）外，还有两张银行卡。
　　看到只有这么一点现金，他们感到很失望。于是逼她说出银行卡的密码。
　　两张银行卡里，存着她出道以来所挣到的全部积蓄，共计有八万元，对这些用血汗挣来的钱，她倍加珍惜。人走到哪里，银行卡就带到那里。当然不会把卡里的秘密告诉别人了。
　　见小兰不肯说出银行卡的秘密，拍照片的那一位拿过相机，让她看那里面的图片。图片的内容不堪入目，自己的面貌清晰可见辨。“你不想让这些照片在家乡父老那里流传吧？识相的话，就把银行卡的密码说出来。”
　　这一下点中了小兰的死穴。因为她出来做小姐，是瞒着家里人和村里人的。跟他们说是在外面打工挣钱。要是让人家知道她在外面干的是这一行，挣的是这样的钱，那她以后在人前就抬不起头来了。
　　于是她只好说出了密码，只求他们不要将照片泄露出去。
　　记下了她说出的密码后，他们中的一个去自助取款机上取钱，另一个看住她。直到把她卡里的钱全部取完，又拿走了她的手机和金项链。这才当着她的面，将照片删除了，并且把她赶了出来。
　　
　　“现在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原来的老板那里，我没脸再回去。你这里不是要招聘小姐吗？就让我留在你这里吧！”
　　从小兰的叙述中，小月发现了她的许多缺点。与小洁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但她又想：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都可能有缺点的。只要把缺点改了，还是一个好人。何况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呢？我这个老乡不拉她一把，她恐怕真的要走上绝路了。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她的缺点。说得小兰连连点头称是，态度很是诚恳。
　　“道上的规矩你都懂吗？”
　　“我懂。”
　　“我们做生意，一定要循规蹈矩，不能一头钻进钱眼里。”
　　“我们这一行，做得是回头的生意。而不是断头的生意。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姐妹们的劝告，一般不会有什么恶意。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做事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要头脑发热。”
　　“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我想我会做到的。”
　　“其他店里的老板都是跟小姐五五分成的。看在你白手起家，我不提成。你挣的全归你。我只从中抽取水电费、房租和该交的税金等。吃的用的实行AA制。你能接受吗？”
　　“能接受。”
　　“我暂时只能对你试用，试用期是七天，也就是一个星期。试用后满意的话，再正式聘用。”
　　然而，试用期未满，小月就将她炒了一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