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散文】牵着你的手(外一篇)
(一)牵着你的手
儿子七岁了,上一年级,每天早上,我都会背着他那沉甸甸的书包,牵着他那热乎乎的小手,送他到学校去。一路上,我们会一起背三字经,背诗,或者听他问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看叽叽喳喳的小鸟,看刚刚吐绿的树木,心里总是觉得很轻松很惬意。
时间过得真快,至今还能想起你刚出生的样子,我躺在手术台上,你就裹着小被子放在我对面的桌子上,小眼睛黑黑的,我望着你那红彤彤的笑脸,心里就想,这就是我的宝贝吗?好可爱,是儿子还是闺女呢?医生没告诉我,我也不好意思问,怕人家说我重男轻女,我只要看到我的孩子平安出生,心里就很安慰了。
你真是个乖孩子,从小就很少哭,可能是怕妈妈一个人又要带你又要做家务,所以格外心疼妈妈吧。在你还不会走路的那段日子,我有时真的觉得好累,该做饭了,你却不睡觉,放床上怕你掉下来,放地上又乱爬,没办法,我就把你放学步车里,在我身旁玩,好几次你都从车子里摔出去,头都撞破了。你哇哇的哭,我也跟着掉眼泪,那时就盼着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妈妈就不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你会走路了,第一次看到你跌跌撞撞地走了七八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儿子,你终于会走路了,妈妈再也不用天天抱着你了。从那以后,你就变成了我的小尾巴,每天开开心心地拉着我的手去楼下玩,依依呀呀地学说话,手舞足蹈地学跳舞,虽然一个人带你很累,可我心里总是很开心,那种母子时时刻刻在一起相依相伴的日子真的很温馨很快乐。
三岁时,把你送去幼儿园,原以为,离开妈妈你会哭闹,可你到了幼儿园居然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我离开只是很不情愿地说了声妈妈再见,就低下了头,不哭也不吭声。我心怀忐忑地走出教室,又忍不住悄悄在门外看着你,生怕你像有些孩子那样又哭又闹,可你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小朋友,一声也没哭,我才放心地回了家。那一天,是你第一次离开妈妈,我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一直盼着你长大,我就会轻松一点,可你真的不在我身边,我又觉得仿佛心也跟着你留在幼儿园了,连吃饭也没滋没味了。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但我随着蜂拥的人群走进教室,看到你那可爱的小脸时,居然有种久别重缝的感觉。你开开心心地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我很乖,我没哭。”可我亲着你的小脸蛋,眼泪却差点掉下来。
你会认字了,看着你小嘴巴一张一合,用非常动听的声音读着儿歌,心里真是甜滋滋的。第一次学写字,虽然写的不好看,可是很认真很仔细,一笔一划,煞有介事地趴在桌子上,那个样子我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懂事,学会了很多知识,我们真的打心眼里高兴。
作为一个男孩子,你骨子里还是很调皮很贪玩,有时也会惹我生气。去年那次,你跟我说去楼下玩一会,可等我出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急得在各个楼道瞎跑,一直找了两个小时,又气又害怕,腿都软了,最后碰到你一位小朋友的妈妈,才告诉我你在他们家里玩。我当时那个气啊,下了楼抓住你就打,你一声也不敢吭,也不哭,只是飞快的往家里跑,看着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觉得不忍心。可是,如果你真的丢了,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以后我很少让你单独出去玩,不是妈妈管你管的严,实在是外面不安全,车来车往的,说不定还会遇上坏人,妈妈又不能经常陪你出去玩,只好委屈你了,等你再长大一些,懂事了,我再放你出去玩,宝贝,别怪妈妈,好不好?
每天放学回来,你都会自己打开手机看作业,然后趴在桌子上写,不会的就跑来问我。我呢,就一边做饭一边辅导你功课,有时想想,也觉得挺开心的,如果没有孩子陪着我们,我们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趣。做完功课,你会问我,妈妈,我可以看会电视吗?等我一点头,你就开开心心地坐在沙发上抱着遥控器,看那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动画片,手上还比比划划,就差要钻到屏幕里去了。
宝贝,你一天一天长大了,妈妈也一天天老了,说不定明年,后年,你就再也不让我拉着你的小手了。我们不要求你有多优秀,将来长大了能有多好的前程,我们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成长,健健康康地长大,在爸爸妈妈眼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孩子,不管你在成长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我们都会把全部的爱给你,或许我们给不了你一个富裕的家庭,但我们一定能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幸福的生活。
有一次,妈妈问你,等爸爸妈妈老了,走不动了,你会不会管我们啊?你小胸脯一挺,很骄傲地说,会,等我长大了背着你走。孩子,你真的很懂事,妈妈不指望你将来能怎么孝敬我们,我只想一直牵着你手,永远不放开。有一天你会长大,像羽翼丰满的小鸟,飞出我们的小家,走入社会,你会不会像我们牵挂你一样牵挂着爸爸妈妈啊?
孩子,这是妈妈第一次拿起笔来为你写文字,我会把它保留下来,等你能理解能看懂的时候让你看,妈妈要你懂得,你是我们的好孩子,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二)你的快乐,我的幸福
儿子想要一个陀螺,问我:“妈妈,可不可以给我买个陀螺?只买最便宜的就行!”
儿子很懂事,小小年纪就懂得要节省,每次买东西,总要先问问价格,如果超过十元钱的玩具或者零食,都会很坚决地不要,然后很天真地问店主:“阿姨,有没有便宜点的?”
我站在他身后,笑着不说话,看他自己选什么。不管买的是多么廉价的玩具或零食,儿子一样非常开心地捧在手里,脸上满是快乐和满足。 每次看着儿子开心的笑脸,我心底也会泛起一丝甜蜜,对于一个妈妈来说,孩子的快乐就是我心中最大的幸福。
小孩子的心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冰激凌,一个小陀螺,甚至一个泡泡糖,一句简单的夸奖,他都是那么开心,毫不掩饰地把笑容挂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他笑的样子,我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像儿子那样天真无邪,高高兴兴地玩,开开心心地笑。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压力的一天天增大,我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被尘世的浮尘所遮挡,不再放肆地笑,不再把表情挂在脸上,戴上一个虚伪的面具,露出一副职业似的微笑,就像QQ上的表情符号,需要的时候点一下,又很快地收回了,没有诚心的笑容,也就失去了快乐的成分。
儿子的成绩从来都不出众,没有考过班里的前几名,但并不意味着我的孩子不优秀。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写完再看动画片,从不需要我监督。他很贪玩,但从不去外面闯祸,他对着电视机在沙发上跳来跳去,把屋子给我弄得乱七八糟,我偶尔也会大吼一声,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快乐的玩耍。他很聪明,记忆力也强,但有时也很粗心,因为着急玩,常常做错题。
每次考完试,我问他成绩,他很认真地告诉我考了多少分,班里谁考的最高,谁是最差的学生,然后很坦然地对我说:“老师说了九十分以上的同学都不是差生。”看着他那清澈透明的眼睛,我无法说出一句批评的话,七岁的孩子,刚刚进入校门,以后的学习道路那么漫长而辛苦,我又何苦早早给孩子戴上精神的枷锁。
“嗯,这次考的还行,下次再细心一点,加加油,争取考的更好一些,好不好?”“好!”儿子很满足地笑,我也打心眼里高兴。我愿意看着我的孩子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像我们一样,早早地成熟,学会追求虚荣和攀比,像一个小大人,老气横秋。
儿子虽然淘,可胆子小,从不动同学一根手指头,可也常常被别的同学欺负。有一天中午我去接他,远远就看到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平时看到我早就跑过来了,那天他却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我一看,小脸上全是泪痕,额头上一个大包,快流血了。我那个心疼,忙问咋弄的,儿子眼泪就下来了,说是被一个女孩推到暖气片上撞的,问有没有告诉老师,儿子说那会老师不在。我当时心疼加上气愤,就对孩子说;“不哭,下午上学时妈妈去找老师,让老师来处理。”说实话,真的很窝火,儿子额头上的包像一根导火索,烧得我心里全是火,只想找那个女孩好好训斥一番。
下午上学时间到了,儿子特意到卫生间洗了脸,对着镜子照了照,说:“妈妈,头上的包小了,也不疼了。”我嗯了一声,儿子又接着跟我说:“妈妈下午别找老师了吧,明天就好了。”这次是我潸然泪下,多么善良的孩子,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妈妈帮着给出头。七岁的孩子还不懂得要面子,可他已经懂得了放下和宽容,不斤斤计较,这一点,连我这个大人都未必能做到。
我告诉儿子,不找老师可以,但你以后也要小心,你不可以打骂别的同学,但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儿子连连答应,小脸上又荡漾起快乐的笑容,看着儿子依然蹦蹦跳跳愉快的身影,我心中的郁闷也一扫而光。有时候想想,我们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呢,一点小事就弄得鸡犬不宁,凡是都要争个输赢,到头来弄得谁都不痛快,真的一点也不值得。
有时候也觉得挺对不起孩子,给不了他一个优越的生活条件,没带他去吃过肯德基,很少带他去游乐场,没有高档的玩具,不经常买新衣服,粗茶淡饭,很少出去吃一顿大餐。可儿子从来不和我们争这些,有什么玩什么,做什么吃什么,虽然嘴有点馋,也不过买几包零食。有时出去转,看到一些孩子因为大人不给买相中的东西,当场耍赖撒泼,弄得父母面红耳赤,又气又尴尬,我就觉得自己很幸运,生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童年是一个人最难忘的时光,也是人一生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年龄段,我不指望我的孩子将来有多优秀,能有多么美好的前程,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开开心心的生活。等有一天他长大了,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满满的都是快乐的回忆。
亲爱的儿子,开开心心地成长吧,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
文:红尘有爱
祝中秋快乐!
祝: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