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那些人和那些事
那些人伴着那些事,已远去很久。我以为我不会再记得,亦不会再想起,那些如生命行走里的匆匆过客,轻轻走进心里又在时间快速运转里离开。我眼睁睁望着,一个个渐行远去的背影,他曾给我生命里留下什么,为何翻腾着心口有股难忍的灼痛感。
坐在公车上到处充斥着喧嚣的味道,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随着周遭的事物而移动,车如马龙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的人流,都拥挤在这个上班的高峰时段,你拥我挤地抢着时间。我完全看不到这个城市缓和的气氛,它使我压抑,时时喘不过气来,就像一个身患疾痛的老人,使我想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让此时的我,时常想起那些人和那些事,那个在我离开的城市所遗失掉的人和事。他们会使我怀念,会永远伴随着我的生命不生不息。
又想起了枫,我一跃身跳上摩托车,可坐稳了,他加大油门,摩托车飞奔而去。我又想起了,和他相坐在夜市摊上,吃着麻辣烫汗流浃背的情形,他递上纸巾又或者一瓶饮料。他说我是他妹妹,更多时候让我想起了兄弟。他比我年长十岁,是这座城市颇有名气的厨师,而我是这座城市,他所在酒店里的一名服务生。结识很简单,可他却伴随我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或许更多的只是记忆。因为他的模样在时间飞逝里已渐渐模糊起来,就像很多次在梦里极力想象着他的样子,可还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就像很多次我想象着那些情景,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他时常告诉我,要开心,笑一笑生活就会给你希望。他时常在我异常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然后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拍拍我的肩头,流露着温暖的笑容。他又发动起摩托车,带着我川流在那样深的夜里,昏黄的街灯和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我想起自由的飞行,仿若腾飞在上空,那些不快和压抑都随身后飘去。记得那是最后一次和他一起的时光,他有些失意地喝了很多的酒,在街角的小摊位上,呕了一地的污秽,似曾眼角有泪滑过,离别是伤感的。就像此时的我和他,两两相望,却没有任何语言,一片空白滞留在我和他之间。
我淡漠地走开,亦是无声,他在我身后用着异常低沉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我突然停下脚步,背影在晚风里抽动,然后又迈开了艰难的脚步,跑去……
跑进了新的环境,处处充斥着陌生的味道,像迷路的小孩,到处跌跌撞撞。就在这里遇到了杰,杰是个身份显赫、出手阔气的老板。他是我的上帝,是时常穿梭在这间五星级酒店的有钱人,而我只是如奴仆般侍奉他的服务生。地位的悬殊,让我卑微地低下头,小声地请问着他的种种需求。可他时常绅士地微笑,并且多次执意自己去添水倒茶,和我多次谈及到他的烦恼和忧心。他真的很累,时常微闭着眼睛靠在餐椅背上,虚脱般地没有任何语言。
我习惯于这样行行色色的客人,望着他们的忧愁和欢喜,想象着生命的重心。我的未来是什么?像窗外弥漫着无尽的黑,看不到底。他微闭的眼睛缓缓张开,同样朝着窗外望去,悠然地说,只要你穿进黑里,就可以找到光明的方向。你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你需要挖掘你的智慧,然后站在更高的起点。他拿出厚厚的一沓钱,在离开餐桌的时候,放置桌子的一角。
我想明天他就会来,我安然地还回那些钱,可一天天过去了,我再没见到他。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重返校园,继续了自己的理想。可我从不曾忘记他,他像我生命里的指示针,帮我指着前面迈走的方向。
穿过生命的人很多很多,同桌的孟青和我谈理想,上仰着脸憧憬着美好的明天。睡在上铺的常然和我诉说着生活的委屈,她忧郁的心情,时常笼罩着阴霾般灰暗。小俊没有毕业就离开了学校,还记得那天她搬着厚重的衣物站在宿舍门口挥别,泪汹涌而下,那些天,整个宿舍都安静下来,沉溺在哀伤的离别之中。最终都奔着自己的梦想走进不同的方向,分别在那一个个分岔的路口,无数次回头望,直到身后的人已消失在某个拐口,我们才坚毅地迈着步向前走去,永无尽头的路,只是谁也不知道下一站将停靠在哪里?
如今的我停靠在了这样大的城市,时常分不清方向,张皇在这样拥挤的人群里。迈力地工作,用心地生活,可仿佛我再也没歇下脚。我知道我身后的那些人将永远注视着我,我知道他们都不曾忘记我,就像此时的我,时常想起。
我想这些人和这些事,将永远写进我的生命里。时间在奔走,脚步在前进,越拉越长的距离,使我依在公车窗旁的脸抽搐了起来,埋进怀里,久久没有抽起。
情感浓郁,真切,只是有些词句用得不太准确。如“坐在公车上到处充斥着喧嚣的味道”,喧嚣是反映声音的。车如马龙川流不息,不解。带着我川流在那样深的夜里,什么川流啊,呵呵,这些影响了读者的阅读,希望以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