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韵】红唇残(小说)
安琪闭了眼睛枕在自己的双臂上,大脑里又出现了她们临别时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太过温馨,太过浪漫,让她无数次的回味......
那一天她就依在男朋友高云的怀里,安琪眯着眼睛,因为她仰起脸儿时,朝阳正晃得她睁不开双眼,她柔声道:“我要走了,我不许你接近别的女人。”
“看看都不行?”
“不可以,我要你满心里都是我。”
安琪的红唇奴起来,在他的脸上,唇上,他的全身都做了印记,笑道:“凡是我做过印记的地方都属于我,不许任何人侵犯。”安琪格格地笑着,高云举起自己的双手道:“给我留一个自由。”
安琪捉住了那双手放在唇边吻着道:“爱就是一种束缚,如果你爱我,就等着我,我大学毕业了就回来。如果你不爱我了,当然这一切都变成了荒诞的行为。”安琪的唇最后印在了他的“心”上柔声道:“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了别人,你的心里也不允许别人走进来。”
高云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的心已经被人满满地占领,那个人叫做安琪。”
然后他们的唇吻在了一起。爱是一个神圣的不容侵犯的私有领地,就像泥和水,相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开来,即便是风干了,打碎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安琪笑了,从回味中醒来,这一晃就三年过去了,大学的几年让她更加理解那爱的真谛。爱是纯洁的,高尚的,也是自私的,这几年她坚守着自己爱的承诺。坚持是一种力量,是一种美好,正因为有了对爱的坚持,她才显得更加的高贵,更加地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安琪看了看时间,她坐直了身体,拿出化妆盒,在圆圆的小镜子里看着自己。她较之从前更加的成熟美丽了,宛如丑小鸭慢慢地蜕变成了小天鹅......
高云总是捧着她的脸欣赏不够,他说每一次审视地望着她,都会发现新的惊喜,他说他熟悉她每一根睫毛,每一根秀发;他还说她一定是上帝的得意之作,如果他是上帝,一定不忍心将她转赠给世人;他说他要感谢上帝的馈赠。有时候安琪就笑了问他:“难道你相信上帝?”
高云就笑了说:“你是我的上帝。”
高云忽地“嘘”了一声道:“不要打扰我的欣赏。你看尤其是你的唇,多么性感,多么娇艳,似乎是一团火;微微地奴起来,又似乎带着一种期盼......”
安琪喜欢他的诗人般的气质,安琪就去吻他,而他也激烈地回应着......
安琪奴起自己的红唇,拿出唇膏轻轻地涂抹,然后微微的做了个“吻”的动作,想象着高云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花一样地绽放了。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大腿被人摸了一下,忙侧过头,发现了身旁坐着的那个人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微微地发出鼾声,桌子底下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安琪身子向一旁动了动,脱离开那只手,以为他是在梦中无意识的行为,便也没在意。继续装扮着自己,再次看了看时间正是午夜的两点,车厢里大多人都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十分的安静。安琪心想再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安琪有些莫名的激动,一下火车她就想扑进他的怀里。
这时候手机响了,安琪想定是高云来电话了。
“安琪你到哪里了,何时到站,我去接你?”
“我还没上火车呢?我在家里躺着呢?大半夜的你把我弄醒了。”
安琪脸上带着笑,话语里带着一丝的调皮,她是要给他惊喜的,所以才这样撒了谎。她想像着自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惊喜,她的脸上笑意更灿烂了。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安琪说出了这句话,心就不自觉得跳荡。
手机断了,是信号不好吧,安琪有些失望。这时她也有些困倦了,打了一声哈欠,脑袋向一旁靠在窗户上,因为面前的小桌子被那男子占了大半。她朦朦胧胧意识渐渐的模糊,那男子满满地将自己的腿接近了安琪的腿,最后挨上,然后慢慢地摩擦。安琪的脑海里全是高云,想着他的时候连睡梦都是愉悦的。
身边的男子一只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腿的外侧挨擦着安琪的大腿。安琪是穿着一个毛裙的,虽是冬天,但为了美丽,为了心爱的人她不惜这样穿着,同学们笑她“美丽冻人”。安琪渐渐地睡去,睡梦里她看到了高云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凝视她片刻就大胆地抱起她,在原地转着,安琪抬起头天上飞舞着洁白的雪花儿......
那男子愈发地胆大了,他的手完全的放在了安琪的腿上轻轻抚摸......
安琪毫无察觉,沉浸在梦里旋转中的雪花的世界里,她幸福地笑着,被高云抱进了屋里,那是新装修的房子,红色的拉花装点了屋子里的浪漫,一张双人床上的被子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两人相拥着倒在沙发上,高云的手摸着她的脸儿轻柔的动作让她刹那间沉醉了。
那男子的手继续向上,安琪猛地从梦里醒来,身体宛如从弹簧上弹了起来。那男子也坐直了身体,安琪怒视着他,但那男子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怯懦,反而有一些有恃无恐。安琪有一些胆怯了,无声地坐下来。那男子十分得意,咳嗽了一下,继续头枕着胳膊睡觉。安琪将自己的一个小兜搁在了二人之间的位置上,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妹儿,看你很眼熟啊?像是在哪里见过?”
安琪没想到他跟自己说话,只是冷漠的说道:“我并不认识你。”
那男子笑了,笑得很猥琐道:“我想想啊,你是不是安家庄的?”
安琪心中一震,心道:他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在安家庄住过后来搬走了,你爹是不是安子才?”
安琪再一次细细地端详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小眼睛大鼻子,下颌留着短短的胡须,他的眼睛不敢正视安琪,眼光躲闪,却又偷偷地瞄着。安琪仔细在脑子里搜寻着,却还是认不出他是谁来。
“我以前住的地方跟你家就隔三家,你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就搬走了的。你小时候模样长得就俏,现在更是漂亮了。”
安琪不想和他多说话,因为这男子看他的眼光飘忽不定,有时还会低下来眼光看自己的胸部。
“我这人吧,在外面跑业务,对了按屯亲你还得叫我一声哥的。”
安琪不再说话,只把手机拿出来摆弄着,然后打开一项游戏玩着。
那男子不管安琪听不听继续说道:“那时屯子里都叫我杨二儿,你回家跟你父亲说说就认得我的。”
安琪后悔自己跟男朋友撒谎了,她看看时间,拨通了高云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打短信吧,就在手机上写道:云在吗?我在火车上三点下火车,你来接我啊?收到请回信。写完之后发出,不一刻手机“叮叮”响了两声,来了一个短息道:你不说在家吗?我来接你,但是到火车站也得两个小时,你等我。
安琪收到短信后,心里才稍稍的稳定了一些,那个身边的男子杨二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道:“你要是打听你爹的话他就知道了我,我这个人自小死了妈,爹又不正经整日打麻将,喝酒,偷鸡摸狗什么都做,前几天吧因为盗窃被人抓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跑腿儿的活儿,累死累活地干,还是光棍一根。”
安琪侧脸看了看这人,那杨二又说:“说起来也倒霉,就刚才上火车了兜里的钱又被人偷了,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呢?下了火车还不知咋回家呢?”
“你家在哪?”
“咱们一个屯子的啊,只是我在村东头,就是老李家的房子卖给我了。”
安琪见这人似乎跟刚才换了一个人一样显得很可怜的样子哭丧着脸。
过了一会儿火车到站了,安琪起身拿了旅行箱,手里又拎了一个小兜儿,那杨二道:“我帮你拎。”就接过大的旅行箱,安琪说:“不麻烦你了。”可是箱子已经到了杨二的手里,只好在后面跟着他。
下了火车,天空阴暗着,悠长的地下通道就像一个怪兽的大嘴吞噬了他们,又吐出了他们。大街上灯火昏暗,杨二在车站口的外面站下来。
安琪道:“谢谢你。”有心接过箱子。
杨二却说:“咱们结伴走吧,我们去打一辆计程车。”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
“你男朋友是谁啊?”
“高云。”
“哦,高万天家的吧,哎这大半夜的你折腾他干啥,他要雇车还得百八十的,咱俩做跑线的车,一人三十够了。”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杨二“哦”了一声,忽地又哭丧个脸说:“可我咋回去呢?我的钱都没了。”
安琪好心说:“咱们一起等吧,正好咱们做一个车都是一个地方的不正好吗?”
“哎呀,那谢谢了,谢谢了。”
“客气啥啊?”
安琪仰起头看看天,又看了看时间,街灯在远处晃动,冷风吹过来她抖了一下身体。杨二忽说:“这里挺冷的,咱们去那边吧,那边背风。”
杨二说完拎着安琪的行李箱走到一处墙壁的后面去,这时候站口的人们已经四散而去,偶尔三两人走动,大街上一片萧索。安琪只好跟着杨二来到那处墙壁的暗处,靠着墙一心盼望高云快些来。
杨二蹲下来,目光偷瞄安琪,安琪离他很近,有一丝淡淡的女人的香气诱惑着他。他咽了一口唾沫,一只脚伸向一边碰到了她的脚又假装不经意的收回来。
安琪没注意他的小动作,目光望着远处的大街,那里有一处大酒店的招牌闪着霓虹。
杨二也站起身靠住了墙壁,鼻子像狗一样吸着,吸着她的味道,然后闭了眼睛心像水波一样荡漾。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其实一上火车他就注意了这个小妮子。想象了自己在这小妮子小的时候还抱过她,就更加的想入非非。他的目光在暗地里盯着安琪,看看四周并没有人,就大胆的接近了安琪颤抖了声音问道:“小妹子你冷吗?”
“我不冷。”安琪嘴上回答身上却不争气的哆嗦。
“哥哥这里有衣服。”说着脱下外面的大衣就来给安琪披上。
安琪忙向后面躲闪道:“不用不用我不冷。”
杨二忽地不知怎么狞笑了一下,手里的大衣一下子盖在了安琪的头上,并整个的搂住了,闭了眼睛嘴里哼哼地道:“小妹妹真香!”
安琪此时了才知道不好,可是整个身体都被他双臂箍住了,她高喊,却怎奈被那大衣蒙住了头,发不出声音。
杨二抱住了怎么能撒手,一用力就把安琪摁倒在墙边,手伸到里面乱摸。这时车站口又涌出许多人来,杨二吓得一哆嗦,安琪挣脱出去像受惊的小鹿跑了出去,也顾不得拎箱子,头发都有些散乱。
杨二追出去喊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偷了人还想私奔,快跟我回去!”
安琪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
一群人围了上来,围过来看着。杨二追到近前就是一嘴巴又继续说道:“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有人说:“怎么回事啊?”
杨二一手拉住安琪道:“我老婆背着我偷人,私奔,被我捉住了。”
“哦,两口子啊,别动手打人啊?小心我们报警!”
安琪哭着喊道:“谁是你老婆啊?我不认识他,大家快点报警啊,我求求大伙了。”
可是大家都围着,没有人上来管闲事,有的人还说:“好好过日子吧,乱搞什么啊?”
安琪一只手被杨二捉住,一手去拉围观的群众,哭着哀告:“我真不认识他,大伙儿救救我,救救我!”可是没人理她,安琪又大喊道:“我叫安琪,求大家报警吧!”
杨二死命地将安琪拉着,拉回到墙边大声道:“别喊了,没人管你这闲事了。”安琪脸上流着泪跪下哀求道:“求你放了我吧。”
杨二拉着她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放你?谁他妈管我啊?跟我走吧!”
杨二拉着安琪走向远处的停车场,掏出钥匙打开一辆轿车的门儿,将安琪死命地塞了进去。自己也钻进去,驾车离开。
“救命啊!”
安琪拼命地叫喊,杨二看看她道:“这样不行。”然后从哪里不知怎么就拿出一根绳子来。安琪死命的挣扎却没有这杨二的力气大,最后将她手脚捆住,又拿了一块抹布塞了嘴,奸笑道:“你再喊啊?我还真不忍心捆你。可你真不听话啊?小妹妹对不住了。”
杨二驾车离开,安琪的身体歪在后座上,看不到外面,灯光在眼前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意识也一会清晰,一会糊涂。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杨二像扛一个麻袋一样将安琪扛进了一个小屋子里,回身将门“咣”地一声关上。安琪的眼前一黑,身子被扔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安琪落下的一霎感觉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眼前一黑,一张臭嘴拱过来,安琪手脚都被捆住身子就像虫子般向后蠕动,晃动着脑袋躲避着。那杨二似乎陶醉了鼻子不断地吸着并“嘿嘿“地笑着,然后猛地扑在她的身上,手脚乱摸,嘴里猪一样的哼着。
安琪欲哭无泪,眼前的黑暗,似乎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黑色的漩涡吞噬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光照射进来,安琪从痛苦中醒来,她拼命地要起来,可是浑身像散了架一般。那个杨二趴在他的旁边,浑身一丝不挂,瘦骨嶙峋就像一具死尸。安琪爬起来,爬向眼前的光亮散发的地方,她手把着窗户的栏杆,追寻着那光明。
她的泪水无声地流下来,杨二起身再次搂抱了她,一起跌倒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爽死了,爽死了,妈的真不公平,有钱的人三个五个,老子直到今天才得到。谢谢你,谢谢你小妹妹,我现在就是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