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我的梦园(散文)
每个人都要走一段路,它的名字叫人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盏灯,它的名字叫梦想;梦想像一粒种子,种在“心”的土壤里,尽管它很小,却可以生根开花,假如没有梦想,就像生活在荒凉的戈壁,冷冷清清,没有活力。
界于而立与不惑之间的我,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梦想,总是莫名地、痴痴地想像着退休后的生活。不时地修改着梦中那个位于乡村的院子。
年轻时的种种努力,才得以勉强跻身于所谓的城里人行列。也许我本就应该是属于乡村的,如若不是,为何梦中多现乡下?我想也许每个喜欢文字的人,都有个世外桃源的梦。不敢与陶公超凡脱俗的相像力相比拟,我梦中的家,只是一个园子,一个可以变成现实的,属于我和我爱的人的,能够真真切切拥有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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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夫家的村子里,有着占地一亩多的旧园,虽然已有多年没有人居住,但这个荒园,留给我无限的空间,让我肆意想象,不像城里,寸土寸金的。
赋闲之后,一定会随夫回到那里——我梦中的家园,好好地与你举案齐眉。
院子里供居住的地方,并不需要太大,一间卧房,房内一床一柜,无需多余装饰与家具摆设,雅致即可;一间客房,亦是一床一柜,可供儿孙小住;中式的客厅内有茶有棋足矣,闲来邀三五知己,可品茗对弈,也可海北天南。人若老了,朋友一定是要有的,却不在乎多,志趣相投是必然的,我知道你喜茶爱棋,而我偏好读书,因此书房是必不可少的。
书房内要留有空白的墙壁挂我写的字,尽管成不了什么“家”,可午后小憩于书桌旁的床塌之上,静静地寻找自以为是的墨宝中的纰漏,而后在某一天央你踩上脚凳,换上我的散发墨香的新作,一定有难以抑制的沾沾自喜在心里。书柜必是镶满整个的一面墙壁,柜内书籍整洁有序。每晚临睡前,我可以安静地坐在书桌前,记录下每日的天气、心情,认真地回忆你我走过的每一个足迹,和你共同翻看着,品味细细的时光划过的痕迹。
东面耳房可作厨房,三餐粗茶淡饭,一定要自己亲手烹饪,可传统可创新。给我一个舒适的厨房,可以让我好好地照料你,虽容颜迟暮,饭菜也不见得精致,但一定是越做越健康。在随身的小音箱里,缓缓流淌着的钢琴名曲“秋日私语”,坐在院子中间,看着我忙前忙后为你准备各类的野菜、蔬果拼凑起的色香味全的美食,我的爱人,是否有种幸福的味道,从这小小的厨房飘然欲出?厨房可以是现代的,水电齐全的,房屋构架却要做成仿古式的,你知道的,我是个恋古的人。
房屋构建成那种砖瓦木雕的,廊下红柱支撑,一直由正房顺西墙延伸至院子的西南,长廊不需奢华,可遮蔽夏雨冬雪就满足了。若我们到了腿脚不利落的年龄,保护好自己是对爱人的负责任,更是对孩子们的负责任,这个道理,咱俩要理得清清的,所以,长廊是决不能省去的。
长廊与西墙之间,要留下一步宽的花池,因为我要种上紫藤和葡萄,在这悠悠然的时光里,数着绿绿的叶子由春到秋,爬满长廊,又由嫩绿渐渐到深绿,再到发黄后落在廊前,厚厚地铺上一层,走在上面,如地毯似的软软的,绵绵的,沙沙的......
房屋的窗子,也是要木刻雕花的,闲暇时分,静坐长廊下,聆听那雨打绿叶的“啪儿--啪儿--”的声音,透过雨帘儿,看那古色古香的红檐绿窗,岂不悠哉妙哉?
长廊尽头,我会置办一架铁艺的秋千,双人坐儿的。铁艺的秋千,可以让我随性地编缠上采来的野花。用碎花的布缝制长形的坐垫搁在秋千上,老来的我们比不上年轻时候了,一定不能让身体凉着了。夏日的午后,我可以穿上自己最钟爱的旗袍,倚在廊柱上,手执团扇,认真地看慵懒的你穿着睡衣睡裤,坐在秋千上悠闲的晃动双腿,逗那只白色的猫儿,看它在你的双脚间翻来滚去,就是不许它跳上秋千座儿上哦。
耳房窗下的空地,植一片毛竹,竹下置放两方怪石。在浓浓的竹绿下,两方怪石载两个苍苍白发、戴着花镜的老人拣豆、拌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微风习习,竹香阵阵,想必会引来不少的鸟雀吧!冬日里若幸而有雪,你我可采其叶上净雪,找一两小罐,把白如棉絮的雪用洗净的木铲铲进罐中存将起来。我爱的人,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没错,你是了解我的,既然雪天不宜出门逗玩,何不仿仿妙玉,来年夏天了,挖出埋在后院地下的小罐,用它泡你喜爱的绿茶,想必是很好的吧!而且我还可以安静地陪在你和你的挚友侧旁,显摆我的茶艺功夫,一定很有面子了。
咱的院落中间要蹲两个大瓮,瓮中的雨水泛着阳光,波光闪现,水面儿上浮几株睡莲,莲下黑色、红色鱼儿自在游戏,鱼戏莲动,颇显几份生机。院子里养只金毛,听说这类犬最乖、最有灵性了,孩子们忙的日子里,这个号称是心理师的狗狗,会陪伴着我们,待到周末假日里,院子里充满狗狗与孩子们的追逐笑声,这难道还不能叫作天伦之乐吗?
院子围墙下的花池,一定要相互连贯,花池中种满从春至秋不断开放的各种花儿。就算是冬日来临,还有一行冬青固守着绿色。有雪最好了,雪水在冬天的阳光下,顺着冬青的叶、杆润入土壤,待到春来了的时候,那艳黄的迎春花,会最先品到雪水的甜美呢。
试想耄耋老矣的你我“笑看庭前花开花落”,便应了那句: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大门朝南开,门外就是路了。门楼也是典雅的木架结构,进得门来,抬眼就可见满眼的绿树红花。院子里铺上青石,点缀青石之间的小路铺满雨花石,淡淡的、忧郁的雨花石,可以静静地倾听随风吹来的古琴仙乐,尽管我并不会弹奏古琴,但并不妨碍我与雨花石共同欣赏从现代的音箱中缓缓流出的《春江花月夜》。
屋子旁边穿过拱形的门,垦出一分的地种上果蔬,一年四季果蔬不断,足以裹腹,再不必担忧买来的东西有无农药,是否转基因,绾起白发,着上布衣,过起“你挑水来我浇园”的美好生活,岂不乐哉?!
看尽春花秋月,夏日冬雪,在我们不再是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年龄时,远离噪杂,洗尽铅华,在新颖别致、静谧幽雅的梦园之中,尽享与君偕老的美好时光,岂不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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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园,在向我招手;我的梦园,渐渐地清晰;我的梦园,越来越接近。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的梦园,一定会变成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