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远方的爱(散文)
文/徐聪
坐了两天的火车,从北方千里迢迢的来到有着鱼米之乡美称的南方。这一路上,火车穿越了数十座山洞,在黑白不断交替的变幻中,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我渴望进入山洞感受一种深邃,感受大山深处带给我一种凄凉,儿行千里母担忧。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家人很是担心,但我却更愿将手机关机,我怕看到父母关切的短信,怕听到急促的话语,我知道我会更加想念他们。我期待穿过隧道看到落日黄昏,看晚霞映红了远去的那片天,那是我的家乡,北方的牵挂。
一路上,我靠近车窗,因为看不到外面的风景我会觉得孤独,思念会更加强烈。
出发之前我曾告诉姐姐,不愿去很远的地方,在家同样可以工作,还可以照顾爸妈。姐姐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她说我应该出去闯闯锻炼一下自己,我太内向了。姐姐的话顿时刺激了我的神经,看着在一边玩耍的外甥,我瞬间沉没了,更觉得有一种自卑。作为舅舅,我还不能给孩子物质上的爱,因为我没有工作,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出发前三天,我已收拾好了行李,等待出发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出发的那一天,母亲与我同行,一直送我到安检口,我与母亲分别,但我没有回头,拉着行李箱径直走向汽车。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并拉上窗帘。
到了学校,实习的学生都拉着箱子背着包,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写满了深沉,写满了对前进道路上的勇敢与坚强。我们一直等到下午,才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随火车的前进迅速的向后方移动,看着黄昏变成黑夜,城市过渡到荒野,直到深夜车厢里面的人都睡下了,我也闭上眼,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想着与母亲告别时的情景。我想到自己临走前在家对母亲的态度,故意地说出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语,想到我的父亲,炎炎夏日还在四处奔波,烈日下挥汗如雨。想到外甥刚会叫我一声舅舅时稚嫩的童声,内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二十年在父母的身边,自私的无条件的索取,直到今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为我这个儿子做了太多太多,此刻当我们踏上征程的这一刻开始,是独立的开始,是真正的追求理想的开始,哪怕跌倒,也要勇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告诉自己:明天会更好。
到达目的地的这一天晚上,我急忙给手机冲上电,开机后,桌面上显示的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和家人们打来的未接来电。我点开母亲的短信:儿子,照顾好自己,你身体不好,一定记得按时吃饭多休息,常联系,话不多说,一路保重。
看完短信,我眼眶湿润了,内心一阵酸楚,一个人静静地呆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过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那时天已晚了,我收拾了一下行李,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