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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屋下》第四章:横屋下的早晨

作品名称:老实人的公平梦      作者:蜈蚣山人      发布时间:2014-10-06 11:28:53      字数:3070

  《横屋下》第四章:横屋下的早晨
  
三叔去当兵后,这个家庭又恢复了原先的平常静日子。奶奶照样是全家的权力核心,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是奶奶说了算,奶奶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又非常有魄力的人,她虽是一个旧社会走来的小脚女人,但他有一米六以上的个头,比他的两个儿媳都要高,尤其是比我母亲,至少高出一个人头。小脚女人不可能下地干农活,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织布。
  在前面一章里,我重点说了横屋下在村子里的地里位置是在村子的最南端,占据着整个村头,并没说到正屋的结构与布局。除我二叔一家还居住在通往祠堂的土砖旧房里外,全家大多数人都生活居住在横屋下。因此,我家横屋正屋的结构与布局是不得不对读者有个较详细的交待。在没有搭建大厨房前,这里不仅关系着一家人的居住情况,还关系着这个大家庭里三个女人的劳动分工情况。
  我二叔一家一直到分家之前,都是住在横屋正门对面,通往祠堂巷子的旧土砖房子里,这栋土砖房子为一厅两间,厅是公共的,是我爷爷与同辈的一个戚伯兄弟共建的,我爷爷分的就是靠近后来我家新建横屋的这一间,土砖房的横墙正对着横屋的正门,即横屋的纵墙。旧土砖房与横屋之间,隔着一条深深的排水沟,因为全村是西东坐向,朝北布局,北高南低,南边就是村头我家横屋所在地,也就是说,整个村的水都是通过我家土砖房的这堵横墙的这条水沟向村外排出去。我家的横屋是建在排水沟之外,并且坐向也与整个村相反,因此被称为横屋下。也可以说,我家横屋是在整个老村的外边。土砖房子前、后门分别走向我家横屋通往祠堂的两条巷子,后面的这条就是小时候,人们所称的老屋檐下。老屋檐下曾经是全村的信息交流中心、娱乐中心,夏天纳凉中心。横屋下旧土砖房子的水沟之间一条较宽的过道。我们称它是阶级里。
  从横屋正门走进我家,右边就放着一台织布机,这是我奶奶的工作场所,全家人的衣布都是我奶奶在这里织。进门的左边放着的是一个笼谷的机子,到要笼米时,要将笼谷的机子(我不知叫什么)搬到整个大厅中央,这是我母亲的工作地盘。大厅与后门之前,有一个小箱房,我们乡下叫同良背(音),这是做饭的地方,也就是我二婶工作的地盘。
  进门的左半间是我父母的住房,光钱非常好,进门的右半间是我大哥住,三叔住父母这边的后半间,奶奶与我大姑长女住我大哥右半间的后面,我表姐与我奶奶住一张床,后来我大姐也在奶奶的房间里面放了一张床。
  天刚蒙蒙亮,农村通常所说的鸡叫三篇,明辉嫂总是第一个起床,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横屋的大门打开,然后等待着老二媳妇来做饭。不一会,就能听见二婶洗家什的声音,家什主要指原先做饭用的一套饭具,洗完家什,二婶就要量米洗米,然后就是煮饭,煮饭大约要半个小时以上,这个时候就是我奶奶负责把火,农村将把柴放进灶里叫把火。二婶就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摘菜,洗菜,等摘菜洗菜回来,差不多这边饭也花了(半熟),二婶如果回来了,就二婶将煮花的饭用筝备将饭捎进筝里,然后再将刚才煮饭的锅和捎饭的筝备洗干净。然后再在大锅里放上水,将一筝的饭放进锅蒸。并且我家蒸饭时,还有一大特色,除了冬天在筝下或饭面上放红署外,还喜欢将萝卜、豆角、茄子等菜放进筝下煮,也许正是小时候吃贯了这些十二分熟的菜的原因,到现在我也是喜欢吃十分熟的菜,尤其是豆角。
  奶奶和二婶起床后,我母亲也跟着起床,他的任务就是挑尿桶收集大家的尿液用于肥菜,当然这不是每天都要做,在没有尿液收集时,母亲就用锄头和兰盘挑着一担牛粪去种菜了。早上还要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取早上一分的工分。当时生产队的队长是我二叔,每天做什么,去那里做,都是我二叔安排,因此,生产队做事的地方,我母亲能提前知道。那时我母亲吃的工分为5分,劳动力强的妇女吃的是5.5分,一个早上就是一分。最强的男劳力为10分,最差的男劳力也是七分八分,说实话,这在按劳分配上是极不合理的,但那时农村就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到了农村收割季节,有的未出嫁的女陔子,无论是割禾打禾都不比男人差,回家时也挑一担谷子回家,但一天下来,吃的工分只有同等男人的一半。有的年老的男人只是扛个锄头看看水,也能吃个八分。这是极不平等的。这是我小时候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天天说男女平等,男女其实是不平等的。
  二婶摘菜回家后,我们这些小陔也起床了,某一年冬天早上的一件事,让我终生难忘,二叔的大儿子在小学时块头又高又大,与我相比好象大几岁,事实上,他只比我大一岁半,但他同年出生的只他一人,而他后一两年出生的男陔子却有十来个,他也很少和同村的我们这些伙伴玩在一起。他看牛砍柴也基本上是一个人,我一般都是结伙去。除了二叔的大儿子会荣外,二叔的大女儿比我小半岁,二叔的这两个孩子其实也是比较本份老实的,他们先起来,占据了灶门口靠墙的位置,我起床后,就往灶门口冲,我也往灶门口靠墙的那边挤,并且挤在了二婶两个孩子的前面,这时二婶的两个孩子肯定不让,二婶看到我挡在她两个孩子的前面,就把我拉出来,并说“你就象一个强盗,后来还要往前挤”。小时候,我可不是那么好欺服的,我一下了就火了,一边骂“你个死爹的半里婆”然后一边跑出家门。“你个死爹的半里婆”在当时农村是一句骂女人最流行的话,意思是死了爹,又死了丈夫的女人。通过这次取暖矛盾后,我也很少去灶口挤了,二婶也很少说我了,也没有对我动过一次手。更别说打过我一次,这点我是肯定的。奶奶打过我,我还骂过奶奶。骂奶奶这次,我躲着不敢出来,后来到了晚上,一家人都到处找我,一边找,一边叫,会虎快出来,奶奶不会打你了。找了好半天,叫了好半天,我才从柴棚里出来了。最后,奶奶还让我吃了晚饭。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骂奶奶。为什么事我倒真的记不清了。
  早上七点到八点半左右,大人们上早工,我们村里的孩子早负责放早牛,也就是让牛早上去吃一餐草。那时的牛都是生产队的,但是却都是分配到每家每户看管。我们家人多,当时分了两头牛,一头大水牛,一头小黄牛。小黄牛归二叔的儿子会荣看管,大水牛归我看管。如何分的我就不知道。但对这种分配,我是非常喜欢和高兴的。因为二叔的儿子喜欢一个人看牛,而我喜欢与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看牛。黄牛不能骑,而水牛能骑。每天早上,我们村里的这些小屁陔就会约好去那里放牛。会荣一般一个人到水沟边,田坎上去看牛,每天都让牛吃得很饱才回家。我会骑着牛,与同村的男陔子们跑好远,然后往山上一放就去玩,有时玩得连牛都找不到,有时牛下到田里去吃禾苗。如果被发现了,还要扣去家长的工分。说是这样说,真被发现了,也没谁真去做丑得罪人,牛吃禾的事常有发现,但扣工分的事基本没出现过。这就是农村,人情总是大于乡规民约。
  在家里这边,二婶的饭也做好了,菜也炒好了,就等大家回来吃饭,大人们在田里劳作闲聊了一个多钟头也改收工了,我们小孩子这边,也各自找回自己的牛,骑上自已的牛回来吃早饭了,有时候到了吃早饭的时间,有的小孩找不到自己的牛,这时就会急得骂起来,尤其是到了读书的年纪,早上吃了饭要去上学,找不到牛那就上不了学。这时我们都会帮着找,一般情况下都能找到,大都情况都是牛跑去吃队里的禾苗了。在农村,上午第一节课的时间,一般是九点钟,八点五十分打预备铃。吃完早饭,我们就一起背起书包上学去。
  这就是横屋下早上一家人的大致生活和工作情况,这也就我小时候对全家人一天早上的大致记忆。两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小矛盾,尤其是两家的孩子们,在生活中,在吃东西上,总会有些多多少少。又如前面的取暖上,总会有些矛盾存在。在陔子们出现矛盾后,由于我母亲与二婶之间相互“忍和让”,没有使小矛盾转变为大矛盾,这也是兄弟两人结婚后,能维持二十多年不分家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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