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论朋(随笔)
唐有韩愈之《马说》,宋有周敦颐之《爱莲说》,至于《论朋》者不多,当代季羡林之《论朋友》,尚有感触。今日恰逢知天命之年,偶感人生匆匆,岁月蹉跎,红颜易老,沧桑易逝。或偶生感叹:何为情?何为物?又何为朋?
朋之千变,或酒肉,或尔虞,或钩心,或互利,总之,这物欲与得失,牵挂友朋之一生?哪怕爱情,这样的特殊友谊也不例外。于是乎,有人或问:到底人世间有没有真情灼爱,有没有至亲至善至纯之友谊?吾之说有,君或不信,吾之说无,人生慨叹。
笔者不会杜撰,仅仅以身边几则故事以飨读者。子安《送杜少甫之任蜀州》中“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之情者又有几人?唐杜甫《赠李白》:“痛饮狂歌当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写的又是另一番情谊。再看唐代大诗人李白所写《赠汪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是多么深厚的友情。
我们知道,无论亲情友情爱情,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会打上阶级与物欲横流的烙印,这不可否认,难道人世间就没有至纯至真的无所求无所欲的情谊所在吗?也许没有。要不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就不会成为千古之绝唱。要不司马相如之《凤求凰》就不会有:“不得于飞兮,我心痴狂”这样的荡气回肠之慨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人也好,男女也罢,亦或在一起青梅竹马的患难兄弟姐妹。
什么叫情?情的内涵与外延究竟多大?怎么去解释领会与感悟?为什么有的情最后在历史的长河中最终定义为“虚情假意”,这是为什么?有人这么思考过么?沉思过么?
说文解字,吾未曾翻阅,但就“朋”之字面解释,无非是两个明月当空照耀,一呼一应,或和或谐,或唱或随,“朋’者月之皓白无暇也,明月之娇好也,温文之和善也。古代先贤为何明月不用二日造“朋”寓意之深远也。两个火辣辣的烈日当空还谈何和谐与温馨可言?是如此!
吾有一友,因吾自公历2004年居大连的缘故,偶尔相识一现居营口的大连朋友,网名“醉人秋色”,未曾谋面,仅在网络与书信或电话中一词一句地交流人生之或遗惑憾,或喜或忧,或成或败……时而久之,并非日久见真情,亦非路遥知马力。总之,在吾与她的一点一滴之中,我们产生了极其深厚的友谊。有时候几日未见其在线,必问自己她(他)会在忙何?那么这是什么样子的情字?我无言以表。
朋者友之一二方为朋,正所谓朋友遍天下,知音一二三。经历过岁月的洗练,人至天命之年,所能淘洗剩之一二者必为友朋之精华,好比夫妻恋爱一样,爱情可以无数次重来,而真正能上末班车而且能到达终点的又能有几位乘客?夫妻若然,友与朋何不也是因于这样的淘洗?
吾与秋色君正是我们淘洗了岁月的残渣漏汁后所剩的岁月之精华,落花之余粉,蜂蝶之残香,概括之,吾与秋色君之友谊乃放蜂者沉淀后的蜜饯,甜蜜,回味隽永,可以感悟舌尖每一个所能出现的味觉……
秋色君得知我的生日,执意要为我买点礼物,吾执意不肯,但是吾无法遥控她的执着,因于此,她还没有吃午饭,受了凉闹肚子。这是我于心不安的事实。
吾忽然想起她的品格,该用什么样子的花草形容她呢?兰之香过于馥郁,栀子花过于淡雅,牡丹花过于富贵,酸枣花过于弱小。桃花之过于妖艳,杏花之过于怒放,樱花之过于惨烈,思来想去,只有送周敦颐之《爱莲说》: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是为秋。
难道那醉人的山枫秋色不正是一幅不蔓不枝无花无香的迷人世界么?
友之情,若秋;朋之谊,更如秋。秋虽萧瑟,清凉,冷酷无情,有时又带点小阳春的烂漫与情怀,秋之烂漫,秋之华彩等等无不与朋友在岁月的长河中那种至纯至真的问候,批评与指责,督促与上进,秋之醉人,不如挚友之一醉方休之节奏,朋友之情,情至深处,又有几人能否认此情逊于亲情爱情的呢?又有几人能否认,素未平生就不可以产生这刻骨铭心之友谊长存的呢?
在此,寄语秋色君,还有吾那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历练,而依然尚纯的真挚情谊朋友们,在吾今之生日之时,一醉方休:举杯邀明月,把酒问青天,今知天上宫阙,明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追去,又恐琼楼玉宇,岁月不胜寒。这人生,考量之,或豪迈,或内敛,或平淡,或无闻……
今之你老,明之吾老,岁月沧桑,如麦轮回。生若烂漫,死如静美,爱恋之婆娑,死亡之尽矣。朋友们又何必,于无数轮回之中,慨叹于一樽还酹江月?
俱往矣,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