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生一世(散文)
你曾说我们已经一起看过了《一生一世》,就一定可以一生一世。
——题记
【本该是八月的邂逅】
我且落寞,我且反侧,我且灼灼,在那个城南以北的北方,只要你涉水而过。
我从来不将自己的表达放在轻易就能攫取的沉默里,因为我惦念远方某处那一冷一暖一饮一啄的情牵。九月的北方识趣的远离了不属于我的风烟雨雾,极其盛大的摇曳着铺天盖地的蓝色苍穹,一如你微凉而醇厚的呼吸,宣示着你悠然而温存地存在。浅浅的睡眠,沉沉的梦幻,但愿,转身醒来,是你昭然若揭的干净怀抱。
蓦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这便是你于我对初见最完美最应景的雕琢。权当命运的指引让人蓦然转身,车站前恢宏的霓虹灯下,是你略有焦急但很暖心的等候。情绪是一种依附细节的东西,当它整饬满溢跨越千山万水而来的时候,这个人不断的四处张望就可以让人忽略他平日里所有的毒舌和冷言冷语,因本该是被接的你反倒来接我。你相顾无言,我唯余一笑。笑颜之外是足以让人享用一生的十指紧扣,是微凉与温热的合衬,匹及你我二人。穿过地下步行街,送好了行李,我很饿并且知道为了等我一起吃晚饭你也很饿。我知道你会由着我,所以我说我不想吃那家‘犇犇店’的晚饭,我说我不想把喝粥当作晚饭,我说我不想吃那家牌匾上LED灯不好看的晚饭,我故意说出早知你会拒绝的麻辣烫,故意有些暗示的对你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也不喜欢吃那个。其实,我没有那么矫情,我一直忍着早就磨出的水泡要你陪我走啊走走啊走,不过只是想被你牵着多走几段路,因为我们聚少离多。说的俗气一点,我很珍惜能和你相聚的分分秒秒,丝毫不夸张,我们能相识相恋有点像某个极低概率的微妙奇迹,正因不易我得之幸之惜之甘之如饴。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心里偷偷的想着,假如我有了一个心上人,我要把我的快乐和笑靥全部都说给他听,把我的悲伤和难过全部都哭给他看。此时,我的心上人,他在这里,默默的读着我们的《一生一世》。
或许渐行渐远,或许愈来愈不可得,那么必然是我亲手将他们推开,他们未曾离弃我。我是一个个性很强,脾气倔犟抑或暴躁的人。冷铁无处去,要用牙齿一口一口把它嚼烂,我的坏脾气就像冷铁,我亲爱的一些江南家人们,他们就像我的一颗一颗牙齿,平白无故地忍受着我冷暖无常的脾气,还要赔上情动顺我心意。幸福这东西,一点都不符合惯性定律,总是在滑行的最流畅的时候因为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情戛然而止,还记得八月中旬的那次吵架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我最难过的那几天是颦菇凉还有简希姐姐一直在陪伴我,我选择了离开消失之后是幻娘娘跑去我的《莫问》后面跟评,心心念念地守候着我。我选择了出现之后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毫无芥蒂的说‘我爱你,蜜童鞋’的是我家亲爱的熙童鞋。我对幻娘娘许下过两个诺言,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幻娘娘给我一种强大的安全感,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失去她,就算曾经的时候她失去了我,我也依然不会失去她,何况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失去我,她永远是我十九岁最美的相遇。之前的时候我对幻娘娘说,我有必要对一些江南的家人们表达我的歉意,但是我不想要把文章写的跟检讨书一样,所以我通过这个方式把我对一些人的歉意娓娓道来。颦菇凉,我唯一要在这里道歉的人是你,因为私下里我已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面对你。每每想要对你说点什么,到了最后往往都被我变成了把写好了的一大段话又全部都删掉,这样已经半月有余。论坛里面你发过的帖子我都有看,听闻那段时间也弄的你心情烦躁,我常常是一个违心的人,我可能会心口不一,有时仅仅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倔犟,有时甚至什么也不为。如今我写下一句对不起,只为了挽回我的颦菇凉,挽回我们早就彼此相知的两年。你只需在路上踩出一些印记,我便会来认领,这次换我来寻你,你我势必不能走岔。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愿我们早日走出人生逼仄的路径,看川流熙攘,落雁平沙。
世间有一类姑娘,说的每句话都让你想入非非;还有一类姑娘,说的每句话都让你非得想想。那么我的师尊大人很显然就属于这第二类的姑娘,她是很有魅力的女子,我爱她的年月,一直想做她的情人;她不让我爱的年月,我一直想做她的知己。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想要看看,当然她不只是说说同样人们也不只是看看。我阔别已久的师尊大人她不久之前说:“维系我们的不是常常见面得瑟,而是一直都在的位置。”这话像她秋梧飘絮的名字一样,温婉幻魅却又带一些不容人们掩耳盗铃的忽略,堪堪彼时,庸人方能悟到其中三味。倘若怀念成为了一段回忆中最无能为力的挣扎,那么一些事,若细想,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若不细想,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本该是夏雪的九月】
我且迷惘,我且惆怅,我且遥望,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我是朱睿,朱砂的朱,睿智的睿,我就是我,我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更不是谁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所以不要拿我跟任何一个人比,所以再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会叫睿。一次可以,两次不可以。我可以做到不介意,但是我做不到不在意。正如乌龙还是第二道最好,涩尽甘回,带着晨曦般的颜色。人如茶,茶若相似,味必不如一。我一直相信,再温柔平和宁静的落雨,也有能把人浸透的威力。
几米说:昏庸迷糊的大人,总是需要勇敢的小孩来解救和保护。你总说我是小屁孩,那我暂且也拿你当作一次大人,由我来解救和保护你,我期待我可以是你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带你回到你心甘情愿排五米长队的热闹光景,带你回到过山车上肆意挥洒的青涩年纪,我想我能带你活得比你遇见我之前更年轻,我想你可以活的比我还要年轻。十二岁时候的我万万没有想到,二十一岁的时候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会是这样的想让自己长大,会是这样的不想让人等候,让你等过今年我缄默无言的国庆,再让你等过明年你被下通牒的国庆。我也在等,等待我们守得云开见月明。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分析感情的细节,就好像要洗干净一整串葡萄,囫囵的冲刷根本洗不干净,但是真的一个个的弄下来洗干净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不想吃了,所以我也渐渐懂得简希姐姐说过的‘不深爱,不讨厌’的距离是何种相处的状态,于是我留给我自己进退有距的距离,每天都要抽点时间,很认真地放空。生命原本有许多求索,倘若拥有一份淡定从容的心境,颓然也可以明亮,困顿亦可以清醒。从今以后我都要像这样安静的活着,想人想的厉害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就如沉默了些许天的我对你的想念,但不打扰。你偶然说出的话语像是饿了许久的人闻到了炊烟,徒生了心头的慰藉。我不打扰你的最近这些天你在出差,听你说这段时间你很忙,天凉了你要把领口阖紧。你要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你要每天手都那样暖暖的。你要吃热的饭和菜。你要每天看书累了的时候滴几滴眼药水。你要一觉睡下去没有梦就直接醒来。你加班很辛苦的时候要和我说,要记得我和你说过‘分担’和‘分享’这两个词。我们总是从这个热闹的舞场转至那个寂寞的戏台,无非一个你,无非一个我。在有你有我的湛湛光阴下,说几句阴晴圆缺的话,品一盏浓淡冷暖的茶。
花辞树,以叶为美。叶落尽,以枝为姿。枝若朽,以根为雕。感情若如四季,我愿如良木,一如我遇见了所有不平凡,我遇见了你。你是我的秦皇梦,我是你的桂花糕。那是从来不曾沉默寡言的坐在我身边的你。那是从来不曾在大街上哭的坐在你身边的我。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中央大街的路口,脚底的世界踩起来是空的,身子下面的台阶坐上去是虚的,有些摇摇欲坠,有的时候你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其实是自己站歪了,而我站歪了的原因可能是我没有喝多但是却醉了。中央大街那条步行街的路实在太长,长到了我想和你一起走到那条路的尽头,于是我期待九月本该有一场夏雪。相传只要在下雪天两个人不打伞一起走完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两个人就可以一路走到白头。于是,那晚我一直在想怎么不下雪?
我撞到的是一个浪子不羁和暖心之间殊途同归的蜕变。他或许会嘲笑你连帆布鞋的鞋带都不会穿,但是他还是马上会帮你把鞋带穿好。他或许会嫌弃你挑食葱姜蒜连看到了都会挑出去,但是他还是会细心的帮你调好一碗不加蒜的酱汁。他或许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把自己饭桌和邻桌的两瓶醋全部都倒光,但是他还是会笑笑牵着你一起离开。他或许一直强调自己不喜欢装饰,但是他还是会把你送的一半‘桃之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或许不止一遍的强调自己出门在外最讨厌麻烦,但是相隔千里他还是会带来一些些你喜欢的甜食特产。他是个好人,他是个我意想不到的好人,他是个陪伴我走过了很多个臆想的好人。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任何一种方式的修饰都不会构成解读,然而最通透不过是人心,人活着只要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就好。旋转木马还在不知疲倦周而复始的旋转着,它不知道,即使它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也不会有人三百六十五天都留下来,似乎旋转木马是分别的噱头,叫嚣着某个彻夜不心安之后的清晨。
【我们的一生一世】
我且不安,我且不舍,我且不休,人的一生有些离别是不能,而有些离别是不能不。
谁见过有人蓄养凤凰呢?谁能禁锢月光呢?谁能束缚流云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去处,我们积极相聚也毫不挣扎的准备品尝分离,遂能把我们共同拥有的辰光化成分分秒秒的依偎,如此便甘愿一同流俗。如果说我到达和返程坐的是同一辆车次同一节车厢同一个座位是巧合的话,如果说你来回返程是同一个登机口是巧合的话,那么我把我们命中注定要同看的那场晚上九点半的《一生一世》叫做缘分。我想,缘分之美不在于它能对抗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而在于今生今世一生一世中有那么一瞬间,我们曾经饮鸩止渴的愿意相信它能。
若知道第二天清晨的分别就是宿命,那么再真切的不舍都是枉然。时光不会顾及到我们微渺的存在,我们伏在窗台观赏落日和弦月,窗外的世界已经快如马踏飞燕。明明说好了今年的中秋你会陪我过,你却选择要在这个团圆的日子和我分别,我的固执不是因为对你这桩事的苛求,而是因为八月对我自己没能守信的自责。对于有些过往,放在记忆里都觉得后怕,再回首八月接连两次的拉扯竟有些让人不能直视,八月的难过简直让人不想回味。前一天晚上你明明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中秋氛围,却还是没能熏染你,你终究还是没能留下来陪我一起过中秋赏月圆。极度的顺从是悖逆,所以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我知道你说出口的分离也是无可奈何,人们总是会分别,为着我们不可妥协的前方和明媚希望,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那天早上你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说我们要一起去完成更多的事情,我们以后要一起去看她,我们以后要一起过中秋节,我们以后要永远这样牵着手走路。分离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分别之际我隐约听到了这句话。离火车站越来越近,我也不再重复的问你,我们可不可以不走了,我们可以不可以不往前走了?我只想抱紧你,因为我不知道下次拥抱会在哪里,所以再抱紧你,再大一点力气,你就小到了我裙摆上面的碎花里。黄昏无暇,何以为黄昏?青春无你,何以为青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能跟着你,在哪里,做什么,都好。
我只想做一个清澈明净的女子,做一个淡泊平和的女子,做一个慈悲善良的女子,安分守己地活着,不求浮华只求安稳的活着。你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妈从小把我养大不容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妈好,知道吗?其实当时瞬间我就迷茫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是讲出一个信誓旦旦的承诺?还是谈妥一个彼此尊重的前提?我没有回应你,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担心我不善待你的母亲,或许是你哥的前车之鉴。那个时候是中秋节的凌晨,本来中秋节我是打算回家的,忽然之间我特别特别想念我妈,过后我的眼睛就湿了包括现在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只有我妈会担心我在外面会不会被别人善待,会不会被别人欺负?扪心自问,我是一个与人为善又稍稍有些懦弱的人,况且所有的爱与尊敬都基于相互的原则,生命是一册事先装帧,编号页码的空白书。它原本就充满了太多的惊喜与杜撰,再温暖的人也不能清楚地诠释那些隐藏在剧幕后的谜底。时间风景万千,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分辨清楚谁是你沧海桑田的家,谁是你寂寥黄昏时的烟霞。有些人看起来很好,却可能不是你同甘共苦的良人;有些人看似浪子,却可能会是你真正的归者。总会有一天,时间会吹散一切,所有的疑问,所有的迷惘,以及所有的不安都将隐去,把所有繁复的疑问都当作是简单回归,直至一尘不染。
亲爱的,你留下了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带走了周大新的《湖光山色》,也带走了我的一份惦念。你往南走,我往北走,北面阴雨连绵,南面绿野云林。我不是结着丁香愁怨的姑娘,也不是在情事里自怨自艾的女子,我懂得阴晴圆缺的真实,也懂得悲欢离合才是人生真味,可是有些东西还是被不舍撩拨成了泪珠。但愿世间的泪,不会下得像天上的雨那样滂沱。但愿天上的雨,不会落的如人间的泪如此不舍。但愿我们的时光都仅仅能重叠在远方的同一个人身上,但愿在我们不可把捉的尘世命运中,我们都能拥有一瓣心香,在长夜的孤灯下,可以从彼此温热的胸口中散发出来,也就够了。那天凌晨,我泪水决堤,你长叹一口气说‘唉,爱情。反正都已经等了你一年,也就不差再多等你两年’,我不知道你说过的这句话还作不作数?也是那个凌晨,你说我们已经一起看过了《一生一世》,就一定可以一生一世。我现在想说我要定了你的此生此世。
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我却希望你我就此落定,我能在你的怀中落定。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幸福永远!
抱抱!
蜜儿,要乖哦!
人世间的种种让我笃定,最终能够尘埃落定的,必然不是爱情。然而,我却希望拥有着无限祈盼的你——小蜜同学,一生一世和你所爱,幸福喜乐。
尘埃落定,亦或飞舞,只要我们都在的位置。我总是记着你说过的话。最后,我不做作的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