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雪域高原(外四首)
◎雪域高原
天很蓝,天空中传唱的经文很蓝
水很蓝,水边洗手的人
一次次让我想起雪域高原。
那牛羊成群的季节
每一只奔跑的动物,都仿佛
我镜片下的眼睛
神秘的雪域高原
住着古老姓氏的宫殿
神秘的雪域高原啊
当我匍匐在你的脚下
仿佛整个世界都站在我的面前
仿佛,我的胸口挂满春天
◎日子
你的身影,驼成和狗儿一样高时
吹来的风啊,分不清哪里遍布皱纹
数着胸腔肋骨过日子的孩子们
眼睛一闭,胃里面一半是立夏
一半是冬至。
而当我披过的棉袄
再披在树干上时,树叶就快落了
脚下的土地,就快漫过我的膝盖
◎雪茄
其实在燃烧之前,你还是三月的朋友
有嫩芽,花瓣,和一切能飞舞的事物
而燃烧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因此
你的感官比以往清晰,疼痛、炙热
嫖客的嘴,婊子的唇
你看,你的悲哀如此明显
请允许我摘下帽子,像摘下一切压迫我的事物
而后对着宇宙的浩瀚
默念你,和你的身体
仿佛肉体上滚动的火焰
◎从一段笑声到一位民国女子
当我开始试图认识你时,你的声音
顺着电磁波向着我的脑海游来
想起那暮色苍茫的水面,一定会想起你
这位民国的女子,穿着与这个社会隔绝的衣服
仿佛穿着清明的雨水。也只有你的声音
才能保持青春的季节,才能保持我的出生
与你的笑声一样清白
而今的月亮,应该与你居住的月亮一样圆吧
我决心将这份清晰与洁白,一同拟进夜晚
让酣睡的人们,都可以亲近她
然后一起想起民国,和那位民国女子
她的胸前,别着一枚烤蓝色碎花胸针
◎她的芬芳怎能遗忘
——诗名源自“东只艮”《想入非非》
她的芬芳怎能遗忘。她
用词不明,修饰不明
只有方向一再挫败,只有
苇絮可解心事。越说到美丽
花色越红,像你红极了的梦想
当她穿插在你的梦想时
请你驻步,低头,捧出滚烫烫的心事
送给她,和她的芬芳
那样子,像极了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