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生命本是一场寂寞
我知道,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寂寞。
天蔚蓝如洗,两边峭壁耸立,中间是大小石块与砂砾铺筑的河道。这是深山老林里的一处风景,我独自己远涉而来,想从这里寻找一番宁静。生命的困惑总是席卷,我都怀疑它是否生了根发了芽,非在生命里长出些成果来不行。只要心有一丝疲惫,工作上有一丝的挫败,它就滋生起庞大的根系,占据、侵袭。
抬眼望去,山坡的白桦林成片,彼此相依,又彼此独立。这是一种孤独的生命,却兀自蓊郁成的春天无与伦比的风景。忽然,心顿悟了些生命的不易。在钢筋水泥筑建的城市里,太多的人们都是带着一张油彩面具生活,而那一颗心被流放,被囚禁,蜷缩在角落里等孤独来临时,萧瑟成一片。或许,各自的精神世界都映放着“高处不胜寒”的哲理。每个人的无助和凄苦只能独自慢慢咀嚼,慢慢消化。我们应该尽量使生命里少些抱怨,像这些独立的白桦,任风雨摔打,仍能活出自己的个性及豪迈来。
微风拂面,车道两旁杨树的苦涩香气,湿润泥土的芬芳扑鼻,这些都是山间独特的香。最让我欣赏的是漫山遍野、开的如火如荼的野玫瑰。野玫瑰属蔷薇科,颜色有红、黄、白三色,香味浓郁而热烈,花朵形状是单瓣,也就是说她们在棘藜里开的多如繁星,挤挤挨挨。可她们是单薄的,不像玫瑰那样有质感,也不像玫瑰那样是爱情的象征。她们,繁华落尽,也只是人生间孤寂的成长,不争宠、不斗艳。
你看吧,在悬崖峭壁有她们的身影,在山谷沟壑留着她们的足迹。掠过的时候,香气浓郁沁人心脾,仿佛充斥了整个山谷穿越了整片森林。她们未曾因为无人欣赏而颓废,也未曾因为在悬崖,在山谷便丧气。落寞了一生,却缤纷依旧。如若问她为谁开,为谁香,她一定回答,为春天的风、春天的雨,为这生机勃勃的大地,为自己。
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寂寞轮回。生命的演绎哪场能像这花般清晰,没有温室舒适、没有房屋的庇护,没有人悉心的照料,依旧开到灼灼,如星样的花朵在阳光下煌煌夺目。
女人,不也应该这样吗?孤芳自赏未必不是一种人生哲理,活出自己的姿态是优雅人生的前提。在不同的年龄段绽放出自己的美来,为只为不辜负韶华而开,为不敷衍生命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