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时候，“偷”的快乐

　　小时候，我是家里家外的东西都偷吃。那时候，家里每年过年的另食都是四大样，第一样是瓜子，这是必须的，这些我不是十分感兴趣，第二样是炒红薯片，对此我也不是十分感兴趣，第三是用沙了炒的，相当于现在油炸的面粉的东西。我是喜欢的是第四种叫糖片的东西，也就是现在的冻米糖。做糖片的工序我做还记得一清二楚。
　　做糖片，首先是将糯米用筝蒸熟后，然后用晒垫晒一天，最后用米筛将晒后的糯米搞散，最后将晒后搞散的糯米与谷糠用岱压偏，这就是半成品，最后将这种半成品用历年炒东西的沙子在锅内炒，炒成爆火花，然后就是象现在在各地大街上年终做冻米糖一样的制作成糖片。这种土方做的糖片特别好吃，我小时候最喜欢吃。
　　.那个时候，象这种好吃的东西，那个做好多，一般只够吃到正月十五左右。最多吃到正月底。一般在正月二十之前，我一般是不会去偷吃的，因为，有时要招待客人。如果这时偷吃了是肯定不行了。但过了正月二十之后，最后是过了正月之后，你去偷吃奶奶妈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因此，每年过了正月之后，我常常一个人爬到楼上去，总是喜欢偷些东西吃，尤其是糖片，无论奶奶放在那里，一般都会被我找出来。我心得奶奶每年都会将一部份糖片放在薯片的最底下，薯片在农村是小孩最不愿意吃的东西。因此，小孩子很少去光顾那里，有一年被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来我每年过了春节之后都要去那里偷吃，当然，我也只是吃其中的一部份。否则吃多了奶奶一定会发现。有一次我正在楼上偷吃时，听到奶奶要上楼，我赶快往放谷子的这边，轻轻的跑去，然后自已躲在一只萝，再用一只萝层在上面，等奶奶走后，自己再下楼去。这是在家里偷吃的情况。除了在家时偷吃外，在外面偷吃就更有意思，尤其是男孩子们一起去偷吃。
　　记得有一次，晚上大家一起在祠堂里登工分。每天晚上登工分，这是每家人家都要派人去做的事。并且一般都是年青人去登工分的较多。每天登记工分时，孩子们也喜欢去
　　凑热闹。有一年正值李子成熟的时候。有一群吃工分的大孩子对我们这些小孩子说，你们去偷些麻李（李子）来吃，我们这些孩子真的就去了。麻李（李子）只有我家李子树旁边支书家的这片麻李（李子）树最多，也是好吃。
　　老支书这几棵李子树，我可是最熟悉不过了，那棵树的李子甜，那棵树的李子酸，那棵树是酸中带甜，那棵树是甜中带些酸，还有那棵树是苦的等，我都一清二楚。孩子们总是喜欢在大人们面前表现自己，虽然是去偷东西，也是自告奋勇的争着去，当然我也不例外。偷李子对我来讲很有经验。支书婆对自己的这片李子看得非常紧，就象是看自己的孩子试的。除了吃饭或去种菜，白天在树下守，晚上有时也会去看看，怕有人偷李子。
　　这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偷李子的有四五个男孩，我们刚爬上树，支书婆就发现了，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杠就来了，见她来了后，四五个孩子飞快的往树下跑。可能是支书婆见他们都跑了吧，她只到树下走了走，并没往树顶上大看，可能看也看不到。他们往树下跑时，只有我一个人往树顶跑，我站在树顶一动不动，等支书婆走后，我就将衣服前面的两个角打一死结。然后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摘起李子来。将摘的李子往衣服的后背放，摘得鼓鼓的才下来。他们都走了，那天摘下的李子，最后留下自己一个人吃完了，还是去了祠堂表功给大人们吃我就不记得了。这是那次让我记得最清楚的偷李子吃的事情。后来夏天时，我们又一次去偷人家自留地里的瓜。这次也非常有意思。
　　那是一个炎热夏天的夜晚，一群孩子正在收完谷子的晒谷场上玩打仗游戏。那时候在农村，生产队每年都要做蔑，做蔑就会有很多竹片，我们就用这些竹片做起了大刀。我记得，我当时做了一把非常漂亮的大刀，在刀口上还上了红色，一把大刀拿在手里神气极了，那天晚上，我们就是各自带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在晒谷场上玩的，玩累了，有个人提议，我们去偷瓜吃，大家一起响应。就这样，大家一个个出发了，这天可能去了七八个人，谁家自留地最近，谁家就倒霉。我们都来到最近的一家，那个时候，自留地里长个金瓜历瓜根什么宝似的，在土面上那里能看得到。我们就顺腾摸瓜，把长在埋藏在柴草里的金黄或带点白的瓜都找了出来，一人一个很快就完成自己的胜利成果。
　　第二天，一清早，我们还在床上睡，就听见人骂街了，吃了去死，吃了去埋，吃了多年肿颈塞喉啊，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在床上听他骂一个早上，反正谁也不会承认自已偷了东西。
　　那个时候，小孩偷瓜果吃，即有好吃，也带有游戏的成份。在农村，当时还有一种偷，大家都不当偷东西，那就叫检茶子。按规则，茶子只有在生产队摘完之后，你才可以去检，这种事大家都非常清楚，每个检茶子的，一般都会去偷些茶子，因为山上到处都是茶，生产队的人也管不了这么多，生产队在摘时，我们学生就在后面检，每年到开始摘茶子的时候，学校要么组织全组学生去检，要么让大家自己回家，但要求每人要交多少茶子到学校，因此，每次检茶子都是半检半偷。
　　有一次，我们村五六个小男孩来到了与我们村的交界的村，我们是沙坊公社，我们的山界的北面全部归罗田公社管，我们来到了一个叫石溪的村庄，石溪罗田那边一个比较大的村庄。当时，我们还只是在路上同石溪那边走，当走到边界时，见石溪那边有几个村民向我们这边走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快跑有人来抓我们了。我们就不约而同的向反方向跑。石溪的几个村民见我们小孩跑，他们真的就向我们这边追来。当时我跑得最快，一下我就一个人往山上的一条小路跑了，后来我就一个人回家了。后来，他们也回家了，他们告诉你，这几个村民最后追上了他们几个，他们告诉我，追到他们后，见他们也没摘茶子。这几个村民开始吓他，说是如果抓到你们偷茶子，就把他们带到石溪去，要用禾桶把他们罩起来，吓了几分钟之后，最后放了他们。
　　下面再讲一个中秋偷柴的故事，小时候，每年中秋都要架宝塔和烧宝塔。这也是农村孩子玩得最欢的一天，那时，不象现在，现在想烧宝塔都找不到架宝塔的材料。加宝塔首先要有土砖，一共要十几口土砖，土砖是做底座用，土砖是竖着放的，因此，地面一定要平，这些竖着放的土砖留有一个烧火的门，这是烧柴用的，架好土砖后，就是在土砖上搭瓦片，现在农村很难找到瓦片了，原来农村每个生产队都会自己烧砖烧瓦，因此烂瓦片会很好找，现在就难了。找好了土砖和瓦片后，那就是开始架宝塔了。前面说了用土砖做底座和留把火口，下一步就是架瓦片，架瓦片要讲究一些技术，虽然是一片一片架上去，但下面几十公分时，差不多都是平行的往上架，架到一米左右后，就要一圈一圈的一点点缩小，后缩成一个顶子。架宝塔一般要架一个下午，到吃晚饭前，收工的大男孩们也会帮着架，架到最后还要用上登子。加好后，大家才回家吃晚上。
　　吃完晚饭，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来到祠堂前烧宝塔。烧宝塔还要准备两种燃料，一个是干柴，二是谷壳。谷壳在农村到处都是，干柴一般要去找来。开始，一般都会找好一点，但随着宝塔的越烧到越旺，后来去各家各户偷柴就成了这个晚上的主要任务。这个我们村的小孩就会三五成群的到郭家村那边去偷柴。
　　中秋节正好有月光，到郭家也就一坵田，去时大家都走大家，象去大家部卖东西，回来时，大家偷好了柴，就操近路，直接走田埂跑回罗家这边，有时也常常被主人家发现，这时我们就快步的跑回罗家，人家就在对面骂。偷来了柴，大家热情越高，火越烧越大，大家就不停的往宝架上撒谷壳，一下谷壳就烧着了，慢慢的整个瓦片都烧得通红通红。柴路偷柴的越来越多，火越烧越大，人们的热情也越来越高。这个晚上，要烧到上两个多小时才算全。
　　小时候，这种游戏式的偷东西还很多，有时现在回味起来还觉得很有意思。这种偷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真偷，而是一种农村孩子的游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