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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等待(十四)

作品名称:心中的等待      作者:吉林老兵      发布时间:2014-10-20 18:10:34      字数:3036

  二虎看着有个叫小莉的女同学没干杯,盯着她说:“哎哎,小莉你可不能耍赖呀,小刚张落一次不容易,可不能不给面子呀。”小莉难为情地说:“小刚,我真的不能喝,表示一下就行吧?”小刚很宽容,冲小莉一笑说:“好好,咱老同学没的说,能喝多少就多少,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小莉感激地看了看小刚:“看看,这老同学当老板不以势压人,够意思。”说着,喝了一小口。酒杯还没放下,二虎不干了:“不行不行,小莉,大家聚到一起多不容易呀,这第一杯酒怎么也得干了,要给小刚面子的,感情铁喝吐血吗,来,干了干了。”二虎当起了“督察长”了,对同学是不依不饶。小莉端着酒杯,放也不是举也不是,那为难的劲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刚瞪了一下二虎:“二虎,别逼人家女同学,不能老逮住不放吧?小莉,不用喝了,我不会生气的。”小莉终于过了这一关,二虎撇了下小刚,开始挨个监督着干杯。轮到小玉了,小玉端起杯子对小刚说:“老板,我也喝不了,表示一下吧。”小刚点头表示同意,二虎紧跟着说了一句:“小玉,没事,你干不了我替你干。”说着,就要抢小玉的杯子。小玉把杯子往边上一闪道:“不用,二虎,如果非得干,我自己来。”说完,一口干了下去。这一杯下肚,浑身立刻开始热了起来。二虎见此景,这心里可老大不舒服,本想在小玉面前献把殷勤,却不料碰了一鼻子灰。小土豆在边上偷偷踢了二虎一脚:“欠欠的,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嘿嘿,该!”二虎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事情不妙呀。
  接下来大家纷纷提酒,这一来二去,来的没来的都扯到了一起,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也都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同学当中,除了有个别的考上了大学,有的入伍当了兵,有的正在考军校,有的进厂子当了工人,有些回到农村继续务家,做生意的还就小刚一个人。二虎此时已经有些醉了,他晃晃悠悠站起来说:“咱同学当中呀,有的比咱们都走得远呀,我就知道有个那谁谁的,人家都结婚了现在孩子可能都打酱油了,哈哈。”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小土豆撇了他一眼说:“二虎,那你的孩子在哪呢?”二虎斜眼瞟了一下小玉,赶忙收回了目光,嘿嘿傻笑着说:“谁能看上咱呀?要文化没文化,要钱没钱的,哪有媳妇呀?”说完,“咕咚”又干了下去。大军子接话到:“咱没文化咋地了?没文化咱也不缺德呀,靠劳动养活自己,不丢人。要说有文化,我看就咱班的小雨文化高,可人家是山沟里呆不住金风凰呀……”
  提到小雨,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小刚身上。小刚被瞅毛了,急得脸通红地说:“看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呢。”二虎听到这话,看到同学们这样的表情,这心里可有几分的窃喜,可小玉这心里倒有几分酸溜溜的。小刚放下酒杯,很认真地说:“是呀,小雨初中毕业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消息,这都四五年了,可能人家早上大学了吧。”小莉却如梦方醒地插嘴道:“哎哎,去年我还真听到过她的消息,听说是考上了什么师范大学,好像学什么美学专业的,哎呀,我也整不明白,人家是高品味呢。”小刚若有所思地说道:“文化人呀文化人,咱还真不能怨什么时代,可有些人就能学出个名堂来,像我这样的就玩完了。诶!有机会,咱这些老同学还真得好好聚一聚,和人家文化人粘点品味。”小玉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小刚:“老同学,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小刚急忙端起杯子,掩盖着心中的慌张:“来来,喝酒,喝酒……”
  在改革大潮的冲击下,没有人会预料到经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更没有人能够想到五年、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这是八十年代末了,小刚的生意做了五六年后,效益就开始越来越不好了,明显觉得这钱越来越难挣,竞争的激烈让他觉得压力倍增。
  这几年来,在商场里爬来滚去的,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也闯过了不少的难关,可眼见得这东西越倒越多,利润却越来越薄,而随着科技的发展,他感到了知识不足的压力。当有些人称他这一类的人为“土财主”时,小刚却只能是怒目圆睁,而无言以对。看着小刚有些消沉的神态,二虎也跟着着急,但他不明白小刚是什么心思,就壮着胆子问:“老大,最近你心事重重的,怎么回事?谁得罪咱了,我去给你出气。”二虎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得得,你别穷得瑟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靠这个挣钱。”说完,小刚指了指脑袋,“就凭你的脑袋,挣啥不行?金山银山慢慢搬呗。”二虎没理解小刚话的意思,盯着小刚在愣神。“我说的是知识,你没看到现在到处都写着‘知识改变命运’吗?你呀,跟我一样,知识太少,上学时都是跟你们这号人混的,不然……”小刚把责任都推给了二虎,二虎急了:“诶!诶!老大,这事可不能怪我呀,我们可都跟你混的呀,该我和小土豆啥事?”“你们俩不忽悠我,我能天天玩吗?不怨你俩怨谁?”小刚还在为自己找借口,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沉默了一会儿,小刚突然来了一句:“不行,我得转舵,转舵。”“转…多?转什么多?啥意思?”二虎听得一头的雾水,“是转行,不搞这个了,咱也整点有科技含量的。”小刚解释着,“喂,老大,这刚挣点钱,你咋又开始得瑟上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转什么行呀。”二虎不但不明白,更转不过来弯。小刚没有急,而是一改常态地对二虎说:“兄弟,咱倒腾来倒腾去,就是这边进那边出的,挣点差价。可你瞧瞧,现在叫个人就能倒腾,有时候这卖货的比买货的都多,这路越走可就越窄了呀,以后我看这不是个路子,如果不转行,那咱就得憋死在里面。”小刚这么一说,二虎有点明白了,点点头说:“是呀,我也觉得这两年是活越干越多,可钱越挣越少了,不像前几年来得快了。”“所以呀,我说要转行,咱就奔着有科技含量的行业走,听说现在不是什么电脑行业刚兴起吗?咱就往这里打,就不信拼不出个明堂来。”小刚像是信心十足的样子。这下可把二虎给惊傻了:“电脑?我的娘呀,我听说电脑可邪呼了,里面要啥有啥,那可是什么高尖端的,就你这文化底子还敢往里闯?真是找死呀。”要是平常二虎说这话,小刚早就骂他了,可这次小刚没生气,倒是乐呵呵地说:“兄弟,啥事都是人做的,咱脑子也不笨,学呗。再说,咱聘请高人呀,花钱买人才,我觉得值。”小刚这态度越好,二虎倒越觉得心里没底了,试探着问:“老大,你是不是想把这摊扔给我和小土豆,自己准备单搞一路了?要不要兄弟了?”“胡扯,我什么时候抛弃过兄弟?”小刚这回来气了,一瞪二虎:“我告诉你呀,这事不能说,让我再琢磨几天……”
  天气很闷热,王婶坐在院子里收拾着地里长出的菠菜,小刚则坐在边上喝着茶和妈妈聊着天,难得儿子能这样回家陪着自己,王婶这话匣子可算打开了:“小刚呀,这生意怎么样呀?别老想着做生意的事儿,看看有合适的姑娘没有,哪天给妈领回来瞧瞧呀。”小刚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根本没想到妈妈会问对象的事。听到妈妈问,不假思索地答到:“妈,我才多大呀?找什么对象,不找,没工夫。”“你个死崽子,在农村象你这么二十五六的人孩子都满地乱跑了,你不急妈还急呢。”王婶嘟囔着。“这也不是急的事,不得遇到合适的吗,总不能在大街上逮住一个拉来就生孩子吧?”小刚故意在气着妈妈。“死小子,谁让你逮一个就行了?妈还得把关挑一挑呢,我儿媳妇得我过关。”王婶身上已经显现出了未来婆婆的神气。“得得!妈,你可别把关了,我看呀,整不好你得‘把’一个跑一个,还不如我直接打光棍了省事。再说,现在不让干涉儿女的婚事,你管多了违法呀。”小刚嘿嘿笑着。“喂?怎么说你妈呢?我是那么刁的人吗?再说,管什么多了违什么法了?你小子挣俩钱儿就不认娘了?”王婶把手中的波菜往地上一摔。“好好,算我白说,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行了吧?”小刚赶紧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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