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细碎残阳 ——《浩瀚文集》自序
把自己多年来发表过的作品再度结集出版,无疑是在收拾细碎残阳,支离破碎地呈现给自己心仪的人和事。
人生有过很多梦想。想当运动员、想当飞行员、想当科学家、想当警察、想当记者、想当作家,甚至于想当过国务院总理,唯独没想当过的是农民阶级和工人阶级。这是我的大实话,也是真话。但几十年践行下来,兵当过,农民当过,工人干过,运动员沾了点边,而警察、记者、作家的头衔怎么看、怎么说都是“业余的”。人民公安时期,我是不折不扣的企业公安,缺少的是个行政公安这个头衔;本报(刊)记者阶段,我是不折不扣的专栏作家与记者,缺少的是被组织部门认可;好在湖南省作家协会几位老师认知我,才让我沾上了作家这个神圣职业的边……回想起来,这些点点滴滴,真让人觉得这世界既可爱、可恨又可笑!
于是,我把梦放飞,自己就成了不伦不类。好在当今社会流行着“自由撰稿人”这个“自己看了酸楚、别人看了不屑”的新新词汇,要不然,连自己如何为自己定位都成了难题。呵呵,这也许是所谓的“社会转型期”对我们这辈人最好的馈赠吧!
我在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我的第一部专著《浩瀚文集》时,曾信誓旦旦地说过:“有生之年,我将致力于三部长篇小说的创作”。但,信心归信心,现实归现实。生存的困窘,让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修改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尽管那些素材已烂记于心,终究抵不住为生存、为生计而匆匆忙忙的脚步。更何况近十年来一直重病缠身呢!如果把自己多次躺在手术台上的影像叠贴在一起,只怕是早已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了!
人可以克服很多无法想象的困难,却很难战胜自己。正如自己所说:再伟岸的骆驼也走不出自己心灵的荒芜。在特定条件下,我也不是一个很坚韧的人,有时甚至很脆弱!脆弱得想哭、想闹、想歇斯底里!于是,就有了那些支离破碎的作品和我对人生断断续续的感悟,让自己尚能苟且偷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梦想与现实总有一段抹不平的距离,这就看你怎样做人了。有人用汗水填充了这个距离,有人用智商弥补了自己的不足,只有我自己耗尽自己的汗水与所有脑细胞,好像也没能堵塞住自己心灵的漏洞。也许,这就是自己毕生的这点体会而已。于是乎,我想到了黄白晖老师为我题的词:“浩瀚成仁海,妖娆似劲松”。
好在,文不如其人。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