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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第 一 部 第五章 嫌疑犯(2)

作品名称:魅影      作者:奇峰      发布时间:2014-10-26 20:03:21      字数:5231

  一别十几年,白玫音讯皆无,这许多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她过得怎样?现在又如何?这些他一概不知。此刻,他多么想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啊!
  “咚!咚!咚!”一阵轻轻地叩门声打断了罗啸的万千思绪。
  “请进!”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昂的感情。
  门开了,白玫出现在罗啸的眼前,“是她,长大了,成熟了。”罗啸心里嘀咕着,不由自主地迎上前去。下意识地伸出那双粗壮的大手说:“白玫,欢迎你!”
  然而,白玫并没有察觉罗啸情绪上的异常。她只是淡淡地握住罗啸伸过来的双手,平静地说:“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是啊,十多年了,你——怎么在珠宝店工作?”
  “怎么,难道我不可以去吗?”
  “不,不,我是——”罗啸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我们近在咫尺,可却谁也不知道。”
  白玫低垂下了头,没有作声。这时罗啸才猛然发觉自己仍紧紧握着白玫的双手。他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放开她,随即伸手示意白玫坐下。
  白玫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然后坦然地坐在一张靠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问道:“这是你的办公室?”
  “是的,刑警队长办公室。”罗啸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
  “那你就是刑警队长了?”白玫用尖刻的口吻反问。
  罗啸又有些压不住阵脚了,显得慌惑和不安,只好为白玫倒水。此刻的白玫心里暗暗发笑,这哪像个刑警队长,仍然是读书时的那个呆子。
  “来,喝杯水吧,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罗啸终于从不知所措的境况中解脱出来。
  “是啊,要不是有‘六.五’案,恐怕我们还不会见面的。”白玫面带微笑地说。
  “说心里话,今日重逢,我很高兴。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怎么回到城里来的?又怎么会在珠宝店工作?”罗啸真想一口气丢出十个二十个问号。
  白玫随着罗啸提出的问号增多,红润,开朗的面容逐渐阴沉了下来,她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对面的窗外发呆。从白玫这瞬间表情的变化,罗啸似乎悟到了什么,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呆呆凝视着白玫。
  许久,白玫才醒悟地把目光移回现实。喃喃地说:“忘掉吧,一切都过去了!我今天来完全是为了‘六.五’案。”
  此间的白玫显得那么陌生。尤其罗啸听到“完全”两个字。
  “我向你提供一个疑点,自从邰玉彤老师被杀以后,我们店里的同志天天都在猜测、议论着谁是杀人凶手,为什么非得要杀人。唯有肖艳秋一个人不介入其中,行为举止怪怪的。昨个一整天几乎没听她说过话。平时她可不这样,整天话不离口,不是广州,就是香港。她面对这么重要的案子,她却……白玫叹了口气,真让人捉摸不透。今天她找过我两次,第一次她说有事要告诉我,可又什么也没说。十几分钟后,她第二次找我,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公安局有凶手的线索吗?”我说不知道,她神情黯然地走了。以后又偷偷离开店里两次,我看她与往常相比十分反常,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所以向你们反映一下。”白玫认真地侃侃而谈。
  罗啸望着她,仿佛白玫还有更重要的情况没有吐出来。白玫瞅了瞅罗啸,脸上泛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罗啸同志,还有一个情况,你看值不值得参考?”
  罗啸听白玫称他为同志对她又增添了几分陌生感说:“说下去!”
  “对了,肖艳秋有个未婚夫,叫林光远,他是外贸局的外采人员。常借工作之机跑广州。听说还搞过走私和贩私活动,结识不少外商。一次由于走私漏了马脚,被海关发现,拘留了他,可他前门刚进去,后门就出来了。”
  “这个林光远是谁?竟有这么大本事?”罗啸严肃地问道。
  “哟!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当的呀?他父亲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市委林副书记。”白玫不无讥讽地说。
  听到这里,罗啸一下子愣住了!林副书记可是主管全市司法工作的领导,“六.五”案和其子有关,这对林副书记的部下罗啸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严峻的课题。时下,确有个别领导干部丧失了党性原则,视党纪国法而不顾却凭借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谋私,做些不利于党和人民的事,甚至包庇,纵容其亲属,子女的犯罪。倘若林副书记牵扯到“六.五”案件中,那么林副书记将如何对待“六.五”案和其子林光远呢?罗啸忧心重重,思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是坚持原则,还是敷衍了事,高抬贵手呢?无疑,两种不同的态度将会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那么谁又敢说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不会给罗啸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呢?罗啸眉峰蹙起,眉宇间的川字越发显得突出了。
  “怎么?害怕了,刑警队长同志?”罗啸心事重重的样子,使得白玫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事要落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身上,准倒霉,可人家的靠山可是个大官呀。”白玫的话中微露不满,有股子得理不饶人的味道。
  罗啸被深深地刺痛了,虽说白玫此举有失对她的好感,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怪罪白玫,相反却感到由衷的欣慰。白玫还是那么正气凛然。
  “你说的这话正中时弊,应该承认,正是因为我们的党内有一批已经蜕化变质的干部,违法乱纪,把龌龊卑鄙的思想带进党内,降低了党的威信,才使得有些人对党产生误解。但我认为,这不是主流和本质,拨乱反正仍在进行中,真理终究会战胜谬误的。我们的党也会在不断的斗争中总结经验和吸取教训而发展壮大。你应该相信党?”慷慨激昂的罗啸脸上闪着熠熠的光彩。”
  白玫一听:“哟呵!罗队长谈起政治一套一套的,准是个优秀党员?”
  “白玫!你!”
  “好了,不说这些了。”她捋着原来的话题补充道:“我对林光远很怀疑。就说今天吧,林光远来店里找过两次肖艳秋,恰巧肖艳秋都不在,。我问他有什么事,可不可以让我转达,他说不用,神情有些惶惑。这在以前他准让转达。”
  “还是谢谢你,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多线索。”罗啸丢弃刚才白玫的讥讽诚挚地说。同时站起来,走到白玫身旁,又想替她倒水。
  白玫忙按住杯子说:“不喝了,我也该回去了,有什么情况我再来找你。”
  罗啸欲言又止,他伸出双手:“那——我们再——!”白玫脸上又泛起了一层红晕,她轻轻地握了握罗啸粗壮而又有力的大手,柔声说了声再见,便转向门外。
  
  
  罗啸送走了白玫,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和亢奋。白玫的反映恰恰证实了他先前的推理和判断,肖艳秋有重大嫌疑。他又坐到写字台前翻开了笔记本,“六.五”案的线索,有了重大突破。多了林光远这个重量级人物,重就重在他结识外商,重就重在他走私和贩私。欧阳剑没有作案时间,又进一步得到证实。但对于其出走的原因,还要做深层侦查了解。这一切鼓舞着罗啸,他拿出稿纸,把两天来的工作进展情况做了汇总,并制定了下一步工作的缜密计划。当工作告一段落时,已是傍晚五点多了。正当罗啸准备回家之际,又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罗啸边收拾凌乱的桌子边说。叶屏推门走了进来。
  “噢!是你呀,快进来。”
  “刚才那个女的是珠宝店的吧?”
  “她向我反映一些情况。”
  “她长得可真漂亮!你们以前认识?”
  “瞧你说的,这哪跟哪呀!”
  叶屏猛然悟出罗啸情绪变化的原因了。她在试探他。尤其是在“六.五”案发现场。罗啸见到白玫一瞬间表情变化。凭借女性的细心和职业的敏感她没有再追问下去:“我走了几个地方,探访了珠宝店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欧阳剑与珠宝店的人相识或有来往。在市武术队,我查到了欧阳剑的血型记录,是A型,与留在保险柜上的血型AB型不符。”叶屏边说边坐下来。
  罗啸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有成绩,还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没有了。”叶屏回答。
  “那么,你先去吃饭,然后去找加良,我们一起去严处长家。”罗啸下达着新的指令。
  
  
  叶屏刚走,张加良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嚷道:“队长,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说着,他把那包东西往罗啸面前一丢:“咱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肚子问题。还是我请客。”
  罗啸打开了渗透了油的纸包。原来里面包着一只烧鸡:“嗬,个头还真不小喱。哪来的钱?”
  “是我这个月的奖金,我扣下了。”张加良嘻嘻地说。
  “给。”张加良撕下一条鸡大腿,伸到罗啸的鼻子下面说:“来,先报销它再说。”
  罗啸吸了吸气儿,咽了下口水,推开张加良的手说:“先放着,还是先谈谈你的重大发现,然后再消灭它,或许更有味道。”
  “怎么,我说队长呀,我的肚子可受不住折腾了!你听,已经提了好半天抗议了。”张加良嬉笑着又从裤兜里摸出一瓶酒。
  罗啸无奈,况且肚子里也唱着空城计,就拿过鸡大腿啃了起来:“喂,鸡可以在我们肚子里溜达溜达,酒可不能喝。”
  “为什么?”张加良有些急了。
  “今晚还有任务等着你呢!”罗啸望着张加良那不忍割舍的表情说。
  “吃啊,边吃边谈谈你的重大发现。”
  张加良有些不快:“不喝了!”说着拽下另一条鸡大腿就咬了一口。
  “你这个小酒鬼。”罗啸微笑地指了指张加良的鼻子。
  其实罗啸爱喝酒,尤其是啤酒。每当罗啸遇到问题总是想喝上杯生啤。这一点已被张加良所熟知。其实张加良喝酒多半是考虑罗啸。要不一个下属怎么总会在领导面前提喝酒呢!一次偶尔喝多了点,误了工作,罗啸这才时刻把握喝酒分寸。
  “好吧,队长同志,咱开始汇报工作。我离开你后,首先去了解肖艳秋。据其邻居杨玉山反映,‘六.五’案发的那天肖艳秋没有在家,肖艳秋回来很晚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杨玉山这一天正好是早班,刚出胡同口就撞上了肖艳秋和一个男的,他俩走的很急,神情慌张。那个男的在肖艳秋家打了转,就走了。接着我又到珠宝店,想当面与肖艳秋聊聊,可她不在。听白玫说她去了外贸局,我就跟到外贸局里,又扑了空。有人说她曾去过三楼,我也就上去了三楼局长办公室、经理办公室都锁着,只有政工科的门开着。政工科刘科长说肖艳秋来找过何经理。我把我的来历讲明后,刘科长才恍然大悟,他说肖艳秋正和他们公司一个青年谈恋爱,他们最近交往甚密,而且与以前相比有些反常。你猜这个男人是谁?”张加良神秘地睒了睒明亮的双眼。
  “林光远。”罗啸回答。
  “怎么,你知道?”张加良有些惊异。
  “别打岔,继续往下说。”
  “林光远的老子是市委林副书记。林光远在外贸局搞外采兼信息员工作。我当时也没客气,来了个‘搂草打兔子’,顺便查了一下林光远的档案。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有前科,曾蹲过拘留,但都被人从后门接了出去。他的血型是AB型,这不和你第二次去现场勘查所得到的血型吻合了吗?更何况又了解出‘六.五’案那天林光远一整夜不在家。根据这些情况对比分析:‘六.五’案没准就是他胁迫肖艳秋干的。”
  “先不要下定论,要有证据,我们还要掌握更多的证据。除了这些情况外,还有别的吗?”张加良听了罗啸的结束语,脸立即由晴急剧转阴。张加良这瞬间的变化,罗啸全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已有了准备。
  “你心中的女神已经飞了,飞到一个工程师的怀里!”张加良沮丧极了。
  罗啸的心沉了一下,他攥了攥拳头,微微眯起双眼。突然,他猛一甩头,望向窗外,仿佛要把脑海中的痛苦和烦恼全都丢到窗外去,他说:“加良,这没什么,我们毕竟天各一方十几年了,我有这个思想准备,你不必再为这事替我愁眉苦脸了,我会处理好的。”
  张加良眨了眨眼,好像有什么灵感闪现,他笑了,“队长,不过希望也不是渺茫的,她还没有结婚,你要是主动进攻,或许能够挽救。”
  罗啸听了这天真,幼稚的话笑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对张加良说:“不,那可不是我所能做的,不道德的事不能干,这会伤害到别人。”
  “可你们是青梅竹马呀!再说你们的分手完全是历史造成的,不是什么两厢情愿。”张加良解释说。
  罗啸点了一支烟,好像丢掉了什么包袱,望着屋顶喷云吐雾:“对是对,可难道你忘记了时间的跨度有多大吗!然而今天,我们又会怎样?这又能预测的了呢!对于我们俩个人来说,时间已把我们的过去吞噬了。个人有个人的归宿,我们只能在岔路口上互道一声再见了。”
  张加良没有做声,他似乎被罗啸的话攫住了,陷入了沉思。
  “来,加良,我们不讨论这恼人的事了,还是把这只鸡消灭掉吧!”罗啸伸手捅了捅张加良。
  张加良这才回过神儿,憨厚地笑了笑,鸡转眼之间就报销了。罗啸抹了抹嘴,又拣了个话题:“依你看肖艳秋在‘六.五’案中扮演个什么角色?”
  “我认为,肖艳秋很可能是个同谋者,至少被胁迫。珠宝店里凡是见过珍宝的人,只有她一人极度反常,加之从你对珠宝店现场的第二次勘查的结果来看,她的嫌疑更大,她掌管保险柜的钥匙,而且柜子又有用钥匙打开的迹象。另外她与林光远的关系及二人‘六.五’案发后诡秘行为都很可疑。尤其是‘六.五’案发时她俩又有着充分的作案时间。”
  “对了,那个模糊的足迹是不是林光远?”张加良猛悟到。
  张加良的一句问话倒是提醒了罗啸,他赞许眼前这位助手的机敏,说:“这正是‘六.五’案的关键所在,有头脑。”
  张加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做声。
  “那么欧阳剑的失踪又作何解释呢?”
  “这......现在我有点解释不通。”张加良搔了搔头皮。
  “‘六.五’案并不简单,我们不能被案情的外表所蒙蔽,纠缠在种种假象里,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顺藤摸瓜,你说对吗?”罗啸弹了一下烟灰:“我们现在不能草率从事,轻易下结论,要继续就案子的本身做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找到确凿的证据。这难免不跟在罪犯的屁股后面转,但我们要尽量避免徒劳和上当。培养自己猎人般的眼睛和嗅觉,不失时机的争取主动。现在,要严密监视肖艳秋,有情况马上汇报。”
  张加良一下子昂奋起来:“我现在就去。”
  罗啸望了望夜幕低垂的窗外,果断地说:“不,你想办法索取林光远穿鞋的尺码,最好能找到那双鞋,我去严处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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