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往事如歌(随笔)
【录音】
有一个心愿,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产生,那就是把自己的声音留下,作为人生经历的一种记载,供年纪老时回忆、品味。
这其实跟照相一样,留影留念。只不过照相留下的是图象,供视觉系统使用;而留声则是声音的记录,供听觉系统的。两者有机结合,就能留下较为完整立体影像。
留影的事,是极容易的事,而留声则不太容易。
早在录音机还属于大件或奢侈品时,我就有留音下来的冲动。当然,那时候,纯粹好玩,没想得如今这么多。那时候毕竟还是落后些,伴奏就靠手里这把吉他,而且隔音设施也没有,所以杂音很大。
总以为到录音棚录音,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是,也想过,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把这录音作为一个创收的产业,倒不失为一个好路子。所以就把这个心愿搁心里了。
一天,坐一个朋友的私家车,车里正放着歌,感觉音碟和音响都挺不错的。朋友让我猜这是谁唱的,我一时猜不着,觉得像那英,又似乎不太像,转而又感觉是杭天祺。最后他得意地告诉我,歌星就坐在车后排,是他的夫人(实际上还是女朋友)。再看他夫人,不好意思的样子,谦虚地说,没唱好。
我搁置已久的心愿,马上被调动起来了。好不遮掩地表示羡慕,并且打听在哪里能录音,什么价位。结果,这朋友倒好,说哪天你来省城,我带你去。
约定时间之后,我把自己喜欢的歌曲梳理了一遍。选了十多首歌,选的原则是:我擅长的,有一定的纪念意义。因为我总觉得,歌曲记录了一定的时代背景,而且,于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感受,不同的纪念价值。比如说,我选的《大约在冬季》和《来生缘》就是当年参加公司团委青年歌手赛初赛和入围时的歌曲,《耶利亚女郎》是集体婚礼上唱的歌曲,《千纸鹤》则是集团公司机关比赛时一等奖的歌曲,《故乡的云》让我想起那次猛洞河上的表演,而《白桦林》、《是否爱过我》、《跟往事干杯》则被人玩笑为我的经典之作,每次娱乐的“规定节目”,朋友们就帮我点了。
录音完成之后,多刻了几盘。自我感觉还不错,悄悄地在《知音》范围内发行。但是,这毕竟属于新生事物,一发行就被人一下子传开了。于是,“歌星”的名气有了点儿了,自称是我的“粉丝”的人也有了点儿了。
然而,我的真实想法,还是前面所说的那样,只是想留下一点年轻时候的声音,以及与这声音相对应的时代和故事,作为今后的回忆资本。
【相思】
当一种莫名的情愫浸入心中,然后情不自禁会不时地想起一个人时,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愫。但是,只能感叹。唉,男人与女人呀,怎么会这样相互吸引。
这种情愫,很可能就导致一种相思。你不能做更多的事,因为很多的框框约束到你们。你只能借助于某种聚会或活动,在一个大的集体里,看到她,满足一下相思的苦楚。其实,她也能感觉到你的这份情愫,你的心里自然会得到一份满足感,但同意又频添了一些失落感。
有了这种情愫之后,心里上会有些自私起来,比如说,你会很在意她的言行,尤其是对你的态度;同时,你会在心里欢乐着她的痛苦,痛苦着她的欢乐。尤其当她无奈地跟人离去,那种揪心的场面,会让你胸口发堵。于是你记住这段旋律:
我是如此爱你,
却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像一个迷失孩子般
遗落在人群
……
这是侯相婷唱的,很是伤感的曲子,能把你的眼眶唱出水来。这首歌曲的作者,应该是知音了,这种情愫,竟是这般相似。难道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吗?在遇到她的时候,你发现自己会变成不顾一切地想远离现实。只是,现实又残酷而清晰地提醒着你,所有的美梦终究要破碎。这是种多么无奈的感觉,这是种多么沉重的感情。
今生无缘,这不是谁的错。只是,男人与女人,为什么要生出这样的感情,既然有感情,又为什么不能找到适合的存在方式。
那么,就唱这首歌吧,至少它帮你找到了渲泄方式,至少这歌曲里有你的知音,有人懂得你的这个情愫。
【寻梦园】
一首歌,记录着一个时期的特定的生活情景。唱起这首歌,就会让一些过去的画面,历历呈现在眼前。比如,《寻梦圆》这首歌。
我又回到我的寻梦圆。
往日的梦仿佛又出现,
想要重逢亲爱的情人,
会不会好梦难圆。
你怪我想把你骗,
流着眼泪口难辩,
深深恋情哪能忘记,
爱人,回来!
回到我身边。
那是一个夏日,正是多梦的年纪。我们在一起,用吉它弹唱这首歌,纯粹是消磨时间。你是待业在家,无聊之际来到你姐姐家散心,我正值暑假,想外出旅游,又囊中羞涩。索性在家练字、练琴。
这首《寻梦园》是在舞厅里听来的吧,那时候,港台的流行歌曲,让我们耳目一新。这首歌让我记住了刘文正,那时的当红歌星。后来也看到过他的磁带封面,倒也是个相当帅的男人。不过那时不叫“帅”,大概应该称“英俊”吧。
可是,第二年的暑假,再去看你时,这首歌的意境,在我们心里就发生了变化。
当我们初唱《寻梦园》时,我许真的预示着我俩之间的情感,会发生某些微妙的变化。尽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触及到这一层,可事实上这伤感的旋律,迎合了我们当时寂寞的心情。没过多久,你就离开了你姐家,到了另一座城市,结束了待业生涯,参加了革命工作。你信中描绘的纺织姑娘令我十分向往。
当假期来临,我真的就去了那座陌生而又亲切的城市,你工作的城市。
我们还是喜欢唱这首《寻梦园》,只是已经不太喜欢这歌中的某些词意,什么“你怪我想把你骗,流着眼泪口难辩”总感觉隐含着一些什么。记得我们还下象棋来着,当我把炮由对方阵地抽回时,口里溜出来的竟然是“爱人,回来,回到我身边”的歌词。你当时还笑我,“哦,你的爱人是炮呀!”
事实上,这首歌真的主成了我们的预言。后来,我们真的如歌中的唱“会不会好梦难圆。”永远只是梦,而此梦难圆了。
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想着一个问题,特定时期的一首歌,一首某人喜爱的歌,是否冥冥之中就与命运关联着呢。比如说这首《寻梦圆》,就真的如写我俩的故事一般。
【哭砂】
说起沙,总会想起童年的小河边。
应该说,河边是我们喜欢的地方。主要是那里是游玩的好地方。不但可以游泳,而且,那一片沙滩,也是不错地玩地。在沙滩上摔跤,跌倒了不痛。细软的沙子埋在人身上,裸露的地方,与沙子亲密接触后,会感觉到温软如酥。在这里,留下了我难忘的童年岁月。而且,这是我最初的对沙的认识,是那么地温馨奇妙。
然而,春节回乡时,突然想去江边寻找沙滩上的童年,却大失所望。原先金灿灿的沙滩,现在却乌黑一片,杂草枯黄。不由得心生悲伤,为金黄的沙、为金色的童年。后来得知,这些沙早就被村里当作商品挖沙卖了。如今,村里自己盖房用沙,也得从外面买进来。
到了成年,听到了一首叫《哭砂》的歌,记得是港台歌星高胜美的声音,旋律很是优美,只是有些伤感。为什么会是哭砂?是砂子进到眼睛里才会引起流泪的吧,这在小时候是深有体会的。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沙,愉愉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要分离……”
伤感的曲子,一改我童年对沙的欢乐记忆。或许,这并不是沙的错误,而是人的变化而引起的吧。童年的时光,是那么地欢快无忧,沙子带给孩子们的都是笑着的音符。难道长大了就烦恼了吗?沙子都哭了。
然而,我却也如此珍爱这首歌,是伤感的意味藉慰着有些忧郁的心灵吧。
这当然是有些春春萌动时的情感。是呀,“你就真的象尘埃消失在风里。”初恋的少男少女,朦胧而又羞涩,真挚而又敏感。梁雁翎演唱,潘越云、孟庭苇等多名女歌手都曾演唱,把这支歌曲演绎成为了经典,但最不能忘的还是首唱者潘越云。
后来,又有一种关于爱情与砂的比喻,很形象,也很有哲理。那就是说,两个相爱着的人,爱象这沙。越想抓牢他,反而会使他感受压力不大,几近窒息,就会象抓住手中的沙一样,力量越大,漏掉的沙子就越多。这种情况难道不伤感吗?因为付出得多,反而失去的多,这是多么地残酷的事,多么地不近情理。可是,客观事实是有律可循的。爱,像手中沙是符合人的心理规律的,与适度的距离最美和绷得不紧的风筝是会栽跟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那么,真正相爱,就让他舒适地、安静地、自由地躺在你的手心吧。否则,那也只能去哭砂了。
【下辈子】
当看到这三个字时,你的心情如果有些沉重,那么,你要么有了些年纪,有了些阅历,要么你正经历苦难或痛楚,要么你正被别人或别的事情感动着。
我是被一首歌的意境,带到这特定的情绪中的,我之所以能够被带进来,或许是我自己的情感正经历着波澜,或许是屏幕里缠绵的男女吸引着我,或许是某个朋友的境遇,让我忧心牵挂着……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我已开始昏迷不醒。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路轨里......”平时也不会在意的,而且,幸福着的人,心里难以去苦难着别人的苦难,甚至多是同情而已,怎会触到自己心里。
可是,这会儿,却分明联想到了很多很多。
想起‘下辈子’这三个字的人,一定是在感怀。这种感怀一定是对今世的现状不太满意。比如有人在博客里写到,下辈子真的不嫁这种男人;比如很多女人说,下辈子要做男人,只能把未来的希冀寄托于一种理想。过得满意的,很少会去想这么命题。
想起‘下辈子’三个字的人,一定是在选择。就象那位博客,对自己的婚姻极为不满,而且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的时候。面临选择的时候,也就在这个时候,感叹着下辈子如何如何,所以在博客的文章里,经常何以看到类似的抉择与感慨。
想起‘下辈子’这三个字的人,一定是很无奈。生活是很现实,甚至是残酷的。但对于现实,它不随你的主观愿望而改变,或者说有些事情的结果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所以有人说,我改变不了别人,那就改变自己,改变不了现实,就改变心态,今生无法改变,就只好等来世了。
我不怎么想信有来生,如果有,人们就不会珍惜生命了。有人不断地告诫自己,珍惜今天,过好每一天,不想留下太多遗憾于今世。
相信‘下辈子’是人们的美好愿望。我们有太多的不如意要去如意,太多的遗憾要去弥补。可是,谁都知道时光不会倒流,青春一去不返。而经历过的人生不象手里的鼠标,想删除就删除,想刷新就重新来过。而就算给你来世,让你重新走一遭,也不可避免地要由小长大,由懵懂走向成熟,由无到有,而不可能是把来生站在今世的肩膀上。如果那样想,那更是超乎寻常的愿望了。
而我能想到的现实些的‘下辈子’,其实应该是我们的孩子。他(她)才是我们的生命的延续,是我们理想的实现者。就算孩子是我们的‘下辈子’,那他(她)的路在你的指导下,就走得好吗?未见得。正如一位哲人所说,一个人的路不可能由别人帮你走,可以指引你走,但必须自己走,不摔几跤就不可能自己走。这样,又回到了由小到大,由懵懂到成熟,由无到有的自然规律。
当然,孩子的路有可能比较平坦,顺意,但这就走对了吗?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有唯一正确答案吗?
没有哪种人生是没有遗憾的,没有哪一种经历是十分完美的。就算是给你下辈子,就算给你的‘下辈子’满足能你今世所有的愿望,那你就真的满足了吗?这里不妨借用我们博友的话作结语:你站在楼上我站在楼下,我们看到的风景永远都不一样,所以,我们永远不必互相羡慕或埋怨。
【心恋】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
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
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
就好象要浏览一幅画
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
我的眼光只好回避他
虽然也想和他说一句话
怎奈他的身旁有个她
这是她NOTBOOK扉叶上的歌词。歌曲名叫《心恋》。
我以为是歌曲本,就随手翻了起来。可是,看到的却不是歌曲,而是日记。按说,我应该立即放下,偷看人家日记是不太好的。然而,手却不听使唤。昨夜失眠,有些羞愧。
前几天看了他博客上的一篇文章,我看得懂,世间有些感情是别于爱情的,所以我昨天打电话时告诉他,我看得懂,我很珍惜与他能保持这种别于爱情的深厚友情。其实内心深处我把他当大哥,真的!可是昨天看了他的那篇《好吧,听你的话》,我有些迷茫了......
我努力表现得洒脱,与人交往我行我素,特别是对他,我总有点依赖和信赖的感觉,我可以对着他撒娇,有时有意损他而快乐。文哥,也许给你带来一些不方便,在此说声对不起!也希望我的“孩子气”和“常生气”不会给你带来困惑”。
再翻了一页。
“这是我们当初认识不久时写的一首小诗,送给你,文哥,希望我们的友谊能象刚开始时一样纯洁与快乐!
偶遇
油菜花开的春季,
他乡异地奇相遇。
一声相约奔花去,
拾得满心的欢喜。”
我的心开始嘣嘣直跳了。可是,还是好奇地往下看了起来。
“在我们相见之前,除了工作上的问候很少有情感上的交流,但内心都非常清楚彼此心目中的地位,见了面那种亲近感油然而升,之所以对你低调,其实我也怕自己会迷失。
小沁一再责备我对你太冷酷,说我优柔寡断,不敢面对现实,也许是吧!因为我是个矛盾的人,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回来后庆幸的同时也很失落。后来你说也谢谢我的理智,我才有所释然。
小沁说我傻,她说人生很短暂,能遇上爱惜自巳的人就要珍惜。
她还说我要学会爱自己,别委曲自已,我答应他们改变自已。
她对你很赞赏,还说你这么优秀,可是感情生活却很不优秀。真希望我愿意和你再进一步。
可是,我怎么也迈不开步。”
“那天下着雨,我一个人无聊就和你发了那么多短信,算是真情告白,可是你一个也没回,很心酸,也觉得是自作多情,本来就睡不着,后来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短信,我很自责,我怕因为我的短信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在我就先下了,做白日梦去。”
她的心思俺最懂!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人。也知道你的犹豫和矛盾。可是,你没错!感觉你的含金量越来越高。上次来潭,外人觉得遗憾。俺觉得,这正好检验了我们的感受。我丝毫不怪你!其实,我们的感情,不一定按照他们的思维习惯去做。而是要自己去体会。否则,可能带来的是痛苦!是内疚!是自责!那天,没回信息,是因为我在酒醉状态下,又在歌厅,嘈杂的声音,没有注意到。对不起!那奇怪的短信是怎么奇怪?转发给俺瞧,俺再查是谁?不要多想,你怎么地都是俺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