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无雨的天空
你离我有多远了?似乎很长很长,长到我的世界里没有了属于你的光和影,又是一年了....
提起岁月,我总是带着某种悲哀,但我又是开心的,因为离你又近了一步.....
你知道吗?那年我们头对头一起躺在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望着秋天那一潭没有一丝涟漪的碧空时,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走下去,直到永远....
我是如此的害怕失去,有时候想起会感觉你的到来从来就是一个梦境,如此虚幻而不真实,但这个梦境却把我的过去,现在,未来,统统带走,空留一个躯壳停在原地,默默想念....
我们在阳光一如你笑容般明亮的日子里邂逅。你不会懂这样的狭路相逢对于一个阴郁的孩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在那样明媚地令我不敢直视的日子里,亦避免了雨时以伞为媒的俗套。
但你知道吗?对于那些强势骄傲的太阳一类的物质发出的光芒,出于本能的,却也只能选择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在他的照耀下静静地享受那久违了的、带着刺与疼痛的温暖.....
一直很依恋你的手掌,细腻而舒适的温暖,透过指尖传遍全身。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四肢开始发冷,甚至在酷热的六月,有时也会莫名地打着寒噤。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同那些离不开水地动物一样,动脉里流动的是冰冷的没有颜色的液体....
也许选择与你开始,从来都是因为错觉,一种因向往爱与阳光而产生的错觉。
我是一块冰,一块很傻很怯懦的冰;你则是一团火,一团剧烈燃烧的令人无法仰视的火。向你趋近,结果必然是我的覆灭,但却如此心甘情愿。能够独立,自由而尊严的行走于这个世界,曾经是我此生唯一的企盼,但这一切,因你而改变。唯有你,看到了那个冷漠孤僻之下的我,以及对周围一切那种习惯性绝望式的依恋。
你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说了句,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给你挡着,就已让我的全副武装瞬间土崩瓦解。
有人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相互取暖,你把所有的光与热都给了我。但你却从我身上一无所获,这不公平!不公平!你知道吗?
我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靠近我的结果只有被伤害,但你为何不选择躲避,你为何要在受伤后将血拭尽后又一次靠近,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事就是面对一个人却对他无能为力吗?
为了你,我冒着钻心的疼把刺一根根拔下,你说这样的折磨另你心疼,你情愿受伤。
我勉强地笑笑说,没事的,没有了刺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我最最坚强的守护神....
但现在,你走了。我无刺的伤口也结了痂,将自己没有一丝防备地、无助地留在这个世界。我拿什么来与那些人相抗衡。
有时候,我会钻进荆棘丛里,幻想着那些荆棘就是你,然后在里面安然入睡。
在梦中,你会很温暖很温暖地朝着我笑。那时的我,是快乐的…当我握住你那沾满血的手时,你对我说,一定要坚强,要学会微笑....
可是你知道吗,有了你,我才能够坚强的站起来,没有了你,我的坚持才有了意义。有了你,我才能够对着这个世界肆无忌惮的哭、肆无忌惮的笑.....
没有你的日子里,有时我会感觉我变成了你,我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延续,于是我学着你的样子对周围的人微笑、大笑、狂笑....
这样的笑,好苦涩。
当我猛然发现自己还是自己时,我会浑身颤抖的向周围扫视,寻找着你,但你却连一个慰籍的影子都不曾留给我…黄昏时,我身着一袭黑衣去看你了,照片上的你,一如既往地朝着我笑,我却在你的笑中泣不成声。我应该听你的话,要坚强的微笑的,但我却没有做到。这样的我是不是又惹你担心了?你不要伤心,我会按照你说过的去做的,我会对着周围的一切微笑,微笑,再微笑....
我的心,在你离去时被你带走了,现在正在跳动的这颗是你的。我会带着它,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