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寻(同题征文·短篇小说)
当现实中的苦闷无法得到排解时,人就开始喜欢做梦了……
——题记
【引子】
随着时代发展,社会也已进入了转型期,人们的生活方式、思想意识、乃至人生观都在发生着改变,某些方面甚至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毋庸置疑,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人,思想里对自己之前所走过的某段路产生了疑惑,继而对生活现状也感到了迷茫。
故此我们常见到女人叫苦连天、男人怨声载道,好像人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个个身陷于泥潭无法自拔。
在这种心理状态下,女人们声嘶力竭地大声疾呼:如今社会是怎么了?真正的男子汉都去哪了啊?怎么到处是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啊?他们还是站着撒尿吗?女人们感到了困惑,认为国人阴盛阳衰的趋势日益严重,男人顶天立地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以后的天就要完全依靠女人顶着了……
与此同时,男人们也发自肺腑地奋力呐喊:女人们都怎么了?难道生活中她们天天吃激素吗?在导致丰乳肥臀的同时,弄得连女性固有的温柔性格都不复存在了,一个个变得挺胸抬头、说话大嗓门、走路一阵风,日常生活中和颜悦色荡然无存,怒目而视倒是常挂“香腮”,偶尔不慎惹到她们时,铿锵有力的“高山流水”立即就会从“樱桃小口”里爆发出来,当即就会吓得男人瑟瑟发抖,继而仓皇出逃,唯恐慢了一步被狮子逮到,不弄个遍体鳞伤,也惊得魂不附体。
女人们常凑到一起感慨地说:做女人真难啊!难于上青天,男人们聊天时也无奈地道:男人活着真累啊!我他妈真想爬到六楼顶层跳下去。
是啊,女人们感到难、男人们认为累,男人、女人都觉得生活不轻松,而令他们感到难和累的恰恰是对方,尽管对方有诸多令自己不满意的因素,可是他们明白对方却又是无法替代物种,所以他们也只好面对现实自认倒霉。
但是,他们虽自认倒霉,对生活现状有时却不认可,常常感到对方某些因素令自己很失望,而且失望的因素甚至还在不断增加,在那些他们认为失望的因素达到忍无可忍程度时,便有人想方设法摆脱现状,奋力挣脱束缚他们的枷锁,再重新包装一下自己去开辟新天地、寻觅新生活。
然而挣脱枷锁寻觅新生活的虽大有人在,但和依旧在苦难中挣扎的男女相比,挣脱的人毕竟是一小部分,大多数人依然还身陷在苦难中疾呼、困扰在挣扎里呐喊,他们虽然也非常向往与羡慕新生活,却由于某些原因所致无法摆脱现状,只好在苦难与困惑中煎熬着。
然而每个人都有渴求美好的愿望,这些生活在苦难中的人们,在他们某些愿望无法获得满足时,在被苦难折磨得痛苦难耐时,于是便想到去寻觅心中那份美好,男人寻温柔、女人觅伟岸。
可是,美好是轻而易举就会寻到的吗?如美好那么容易获得的话,那么人们还会被苦难折磨着吗?尽管他们也竭尽全力地去寻觅,但生活中却不会轻易就得以实现,故此想象中的美好也只有到梦境里去寻觅了。
[一]
“你看看人家孙贵,年龄不大就开着公司、坐着大奔,尽管个子小,长得也不像个人样,可人家干得都是男子汉的事情,那就是巨人。再看看你,虽然面貌长得人模狗样,可那有什么用啊?脸蛋好看能当大米吃吗?一个月挣两毛半钱还他妈美滋滋的装清高,常在人前还摆出一副牛哄哄的样子,你奶奶的,拿他妈一边装牛逼去,姑奶奶不稀罕那个,老娘就喜欢能大把挣票子的男人……”妻子一边骂着,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小区门口,我顺她的眼神看去,见邻居孙贵驾驶一辆崭新的奔驰正驶入小区,随着奔驰车离我们居住的楼越来越近,妻子的眼神放出了绿光,那样子恨不能一脚踹了我去傍上人家。
常言说士可杀不可辱,妈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立即反唇相讥做出回应:“咋了?我装什么牛逼了?嫁给我后悔了是不是?你当初干嘛了?嫁我时是你爹妈包办的吗?我那时不是没用坑蒙拐骗的手段撒谎糊弄你吗?当初不是没人给你戴蒙眼吗?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嫁过来的吗?怎么?现在想起后悔来了,后悔药买得到吗?看孙贵能挣钱是不是?那就赶紧离婚嫁给他去啊……”
“离就离,你奶奶的,这种穷酸日子我他妈早就过够了,以为老娘不敢和你离婚啊?”妻子毫不示弱,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盯着我,那样子好像我胆敢再说一句话,她立即就会冲上来和我同归于尽。
“我说你不敢离婚了吗?你是谁啊?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吗?给你根长杆敢把天捅个窟窿,但是,我看在孩子面子上还是要奉劝你几句,你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都已经半老徐娘了还他妈装什么嫩啊?没有镜子就撒泼尿照一下自己,一脸人老珠黄相还他妈癞蛤蟆吃天鹅——想高口味,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孙贵开公司,坐大奔就眼红了啊?想傍人家大款啊?你自我感觉良好我都替你犯愁,就算孙贵花心玩女人天天扯仨拽俩,恐怕下瓢泼大雨也淋不到你身上一个雨点。你可要想好了,别和我离完大款傍不成再弄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提前敲警钟……”一面冷言冷语地讽刺,我一面用得意的表情看着她。
“离了爱什么样用不着你管,喝西北风我愿意!妈的,只要离开你到处都是艳阳天……”妻子毫不示弱,并且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一副鱼死网破豁出去的样子。
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倒槽,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掷地有声地看着她说:“离就离,地球没有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你现在就去法院起诉,判决书下来时我如不签字就是你孙子……”
妻子听我说完停下翻东西的手,愣愣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被我刚才一番慷慨陈词镇住了。
用眼睛余光扫了她一下,不愿意再和她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人虽走出很远,却依然感到妻子那双毒辣的眼神在盯着我,同时感到脊梁骨一阵阵发凉。
[二]
信步走出家门,拐过小区不久就远离了市区的喧嚣,同时也远离了母老虎施威的领地。
沿一茂密树林西行,漫步于蜿蜒曲折的林荫小路上,由于刚和妻子吵完架,所以也没有心情浏览路两旁的花花草草,更无兴趣观赏鸟儿栖息于树荫中的莺歌燕语,在无精打采低头漫步时,思绪里却闪现着吵架时妻子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
心绪烦乱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闪出如同故宫长廊般一排凉亭,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远郊这排仿古装饰的凉亭里,竟然如午夜般静得悄无声息,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唯有微风吹拂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和寂静环境很不协调的一声声蝉鸣——吱——吱。
沿长廊走了片刻,一池荷花出现在长廊一侧,在椭圆形的荷花池旁边,一座十分典雅的凉亭坐落于此,抬头看去却不免吃了一惊,因在这座凉亭的椅子上,面向花池安然地坐着一位面似桃花、貌如满月的女子。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继而情不自禁地驻足观看,只见女子一脸忧郁状,正在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怀里一只洁白的兔儿,由于离得略远些,只见她微启朱唇喃喃自语,却是听不到究竟说了些什么。
也是出于好奇便又向前走了几步,停下后看了片刻,然后试探性地问:“莫非你是嫦娥?”
女子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这里似的,因为我来她身边问话时女子并不感到惊愕,但却停止了抚摸兔儿,在抬头转向我的同时,刚才忧郁的表情已然转换成了笑脸,并满面春风地看着我,再次启唇燕语莺声地问:“怎么,难道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不敢相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干嘛不敢相信啊?”嫦娥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问。
“因为嫦娥是人们心中的女神,特别是男人,嫦娥是他们的择偶标准,因为嫦娥太美,男人只能在意念中憧憬她的美丽,想象嫦娥的温柔与善良,看到嫦娥只是一种奢望,我怎么相信自己会如此幸运地遇见你呢?”我一边回答,一边用拘谨的表情扫了嫦娥一眼。
嫦娥扑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并在我周身打量着,本就楚楚动人的表情此刻变得更为好看,她在上下打量我时虽然含情脉脉,脸上却略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眸子里也放射出逼人的寒光,用既像是疑问,又如同探讨的口吻说:“先生也是这么想象与憧憬嫦娥吗?嫦娥在人们眼里,不,确切地说在男人眼里果真就那么完美吗……”
听嫦娥问出这些话,我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说:“那还用怀疑吗?只要是男人都会有这种思想,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也是男人,这么想自然不必说。我还可以坦诚地告诉你,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会怎么想。”
嫦娥听我说完,好奇的表情变得更为强烈,当即紧追不舍地问:“为什么?男人们怎会对嫦娥有如此高的期望呢?难道人世间的女子不温柔吗?莫非她们某些行径令男人感到了失望、无奈、恐慌、乃至畏惧吗?”
[三]
我看了看嫦娥,不知何故此时竟然产生出一种亲切感,就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妈妈,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和她倾诉,于是深有感触地说:“你远离人间已久,在高高的广寒宫里不问凡事,哪知道世间万物早已发生了改变,人类绝大多数早已变得不再善良。男人暂且不说,你不是问男人对女人的看法吗?那我就直言不讳地告诉你,远古时形容女人那些词汇,比如温柔、体贴、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等,早已与现代女人们不挨边了。现如今神州大地无论城乡,女经理、女厂长、女强人、女汉子遍地都是,母老虎、母狮子也随处可见,河东狮吼已司空见惯,虐待男人乃至蹂躏亲夫之事也并不新鲜……”
嫦娥此刻已不仅仅只是好奇,而是面露惊愕之色,加重语气看着我问:“怎么会这样啊?温柔体贴是女人自身具备的天性啊?怎么会因时间与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了女人的本性呢?先生的这些见解太片面了吧?”
“我的见解怎么会片面呢?以我对所接触过的女人们的了解,还有来自于各方面渠道对女人的报道,以及网络里爆料女汉子们那些倒行逆施的行径,就足以证明我这些见解有一定代表性,换言之有这种思想的人占相当大的比例。”我见嫦娥对自己的见解产生疑问,便振振有词地和她辩解着。
嫦娥听我说完,先收起疑问的表情,继而用调皮的样子看着我说:“先生这种思想莫非是现身说法?先生在家莫非也被虐待过?先生的太太莫非也属女强人之列?还有,先生刚才来时一脸阴沉的表情,莫非是在家里被狮子吼出来的吗?”
嫦娥说完这些话后,还没容我回过神来回答,便径自咯咯地笑起来,我愣愣地看着嫦娥发笑的样子,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
少顷,略显尴尬地看着嫦娥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刚才还真是在家中被吼出来的。”
嫦娥一听立即收起笑容,一脸凝重的表情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莫非歪打正着撞到了先生痛处?那实在是对不起了啊!”
“对不起什么啊?现如今男人是弱势群体人所共知,在家被吼出来已是司空见惯,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啊?”嫦娥一说对不起那些话,反而弄得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连忙自圆其场。
尽管如此,嫦娥却依然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用歉意的样子看着我说:“先生刚才那些话我确实很难相信,其他男人不说,就以先生而言吧,你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潇洒浪漫虽比不上宋玉潘安,却也是仪表不俗风流倜傥啊。就算你夫人也是女中豪杰,她总不能凌驾于先生之上为所欲为吧,如果那样的话她不恐慌吗?不担心先生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她这个猴吗?”
嫦娥这些话说得如此幽默,我被逗得憋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于是也看着她调侃道:“她不怕,因为她是女人,愿意伺候她这个猴的猪八戒多的很。”
嫦娥听我说完恢复了常态,却依然用疑惑的语气说:“恕我直言,根据先生刚才那些话判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并不满意,再说得露骨些就是先生对夫人并不看好,起码对夫人某些做法不认同,或者干脆一点说就是反感。”
或许被她一语说中,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不知为何我竟然不敢直视嫦娥,便用眼睛余光瞥着她说:“还用猜吗?男人对如今生活状态不满意,特别是对女人不认同已是普遍现象,这也是妇孺皆知的事情啊,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啊?”
嫦娥楞了一下,用略显惋惜的表情看着我说:“怎么会这样啊?夫妻间相处应互敬互爱,相互尊重才是要义,怎么可以凌驾于对方之上呢?特别是女人对男人发号施令就更加令人费解了,因为这完全有悖于女人的天性,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18岁少女嫁古稀老翁、20岁小伙子娶无牙老太,这种事情难道没发生过吗?你不相信这是事实吗?”我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好像这些事情就是她做出来的,又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不平、不愤也都是她制造的,故此用愤愤的语气对嫦娥说了一大堆。
[四]
我一连串说出这些话,不知为什么,那种愤然的样子嫦娥非但不生气,反而被逗笑了,她笑着用嗔怪的语气说:“干嘛啊?又说到你痛处了是不是?就算说到你痛处,可你那些不快也不是我制造出来的啊,干嘛用一脸不高兴的表情看着我啊?”
寻一个知己,让我们倾诉衷肠
寻一位红颜,让我们执手天荒
寻一段回忆,让我们再度时光
寻一个梦寐,让我们青春昂扬
寻一个缘分,让我们花开艳阳
问好作者,祝写作快乐!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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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