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散文】家有一小,如有一宝
我的儿子今年十一岁了,他和许多小男生一样,调皮可爱。
二十三岁那年,我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生下了他。当我在产房里注视着这个呱呱落地的生命,忽然就明白了:我已经升格为母亲,从此,我在这人世间便多了一份最深的牵挂和最大的责任。
儿子小时候,乖巧听话,很少哭闹,只是偶尔饥饿或者生病的时候才会哭几声。别人一伸手就让抱,一逗就笑,因为这份乖巧可爱,所以人见人爱。
为了给我们自己和孩子的将来,创造出一种更好的生活,在儿子快满两岁时,我就离开了他,继续开始了我的南下打工生涯。孩子不在身边的日子,每天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每天都会牵肠挂肚。每次只要一听到别人家的孩子哭,我的心里就会揪着,就会想我的孩子有没有在哭;每次吃饭时,我就在心里想,孩子有没有按时吃饭;每次生病时,我也会想,我家的小宝贝是否安然无恙。如果他生病了,爸爸妈妈不在身边陪伴,该是多么可怜。
我们每年都会回家看他一次。可是离开他太久了,他在感情上已经对我们渐渐疏远,见到我们就躲,一天到晚就只粘着他奶奶。有时看到小家伙和他奶奶那么亲近,我这个亲生母亲心里五味杂陈,我甚至会吃一点儿小醋。不过这小醋也仅仅只是在心里暗暗停留一下,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他奶奶在家带他也是担惊受怕,操碎了心,我又怎好意思蛮横无理地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思念的煎熬,在儿子四岁半的时候,我们把他接到了身边。
每天看着孩子在身边哭,在身边笑,在身边闹,我就会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虽然因为儿子的到来,我的生活变得更忙碌,每天下班还要给他做饭,但只要孩子在身边,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我想这也是全天下所有妈妈的心愿。
儿子小时候,闹了不少笑话,那时他对男孩和男人的概念混淆不清。有一次,他对邻居家的小女孩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左邻右舍的大人听了,都笑弯了腰。我赶紧告诉他,像爸爸妈妈这样的大人才叫男人或女人,像他那么大的小孩应该叫男孩或女孩,再不然叫男生或女生也可以。
有一天,我问他,长大后的理想是什么。结果他说他想当“工人家”,真是跌破我的眼镜,可能他觉得爸爸妈妈都是工人,他长大后理所当然也是工人。当工人也没啥不好,可没听说还有叫“工人家”的。我又趁机教育他,妈妈也不是说当工人不好,不管你长大做什么,只要是凭劳动吃饭,都不丢人。可是工人不能叫“家”,凡是被称为“家”的,都是有重大成就,对人类社会做出卓越贡献的人,比如科学家、文学家、教育家等等。他听后又赶紧说,他以后要当科学家,研究发明东西。可我也没见他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呀,就当他信口雌黄好了。
最可笑的是那一次,他在食堂打饭,有叔叔阿姨逗他:“小帅哥,你爸爸叫孔老二,(因为孩子他爸姓孔,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二,所以大家戏称他为‘孔老二’)你叫什么呀?”只见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叫孔老三。”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哄堂大笑,有位阿姨一直笑了他好几年。
过了一两年,人家再这样问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那么幼稚可笑,不过他还是时不时地制造一些小幽默。有一天,我正在做饭,他跑到我的跟前,笑嘻嘻地对我说:“妈妈,我跟你做笔交易,我给你一角,你给我十分,可以吗?”我想了一下,一角不正好等于十分吗,我也不吃亏,就爽快地答应他了。可是转念一想,我到哪儿去给他找十分的硬币呀。只见他狡黠地笑着,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他是要给我一脚,还要我给他十分钱,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幸亏反应快,要不然就要被那臭小子算计。
还有一次,我闲着没事,在别人空间里复制一段文字,他恰好在旁边看到。只见他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妈,你可真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弄得我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赶紧问他怎么了。只见他又说:“你复制别人的文字,你就是在偷别人的文字,你就是个贼,而且你还是个文贼。”我赶紧给他解释,我只是喜欢这段文字,复制过来当说说,又不是拿去发表,只是收藏,不算偷,他听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母子二人常常会为了争抢电脑争分夺秒地计较。有时我打字打得正起劲,就会拖延时间,这时他就拉着一张脸,老大不高兴。我就笑嘻嘻地和他开玩笑说:“儿子呀,你就不能少看一会儿电视,少打一会儿游戏,支持一下你老妈,你老妈在学习在写作耶。说必定有一天我写成了一个作家,你有个作家妈妈,你脸上也有光呀。”结果他没好气地来一句:“就你这样的,还想当作家,你就做梦吧。”一盆冷水泼过来,浑身都凉透了。不过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每个喜欢文字的人都能成为作家,那世界上的作家岂不是多得数都数不清了。
不过有时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好奇地问:“妈,你在写什么,写那么多。”我告诉他,这是妈妈留给他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等有一天,我去世了,他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写的文。谁知他超不给面子,没头没脑地来一句:“我才懒得来看你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啰哩啰嗦的,臭长臭长旳。”我深知,在他这个年纪,眼里只有游戏和动漫。他还小,还不能明白我这番话的真正含义。我也知道,我的文字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我也希望,我的好学上进能够成为他的榜样。我相信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一定可以回想起那个有点儿年轻的妈妈,在深夜奋笔疾书的背影和那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打字声。
儿子的学习不算太出色,勉强过得去,基本能达到中上成绩,他头脑不笨,记忆力也好,就是懒惰,贪玩。总的来说,还算表现不错。虽然有时叫他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家务,他会不情不愿地讨价还价,不过最终他还是去做了。他的心底也善良,有一次,他爸爸考验他,对他说:“儿子,爸给你出个难题,假如未来有一天,你爸生病了需要钱治疗,可你的儿子上学也需要钱,而且你的钱只够一个人花,你该怎么办?”他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是给您治病了,看病是大事,是急事,拖久了会死人,孩子上学可以晚一点儿,没关系。”小小年纪语出惊人,不过这话让做父母的听到很窝心。希望他长大后还能记得这话,还能有这种想法。
有一次,我在给他切水果时,不小心切着手指头了,刀口有点深,献血一滴滴地往下流,他看到后说:“妈,你怎么流那么多血。”然后赶紧找来消毒水和创可贴,给我包扎好。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架势,难得他尽一回孝心,我也乐享其成。
儿子性格有点内向、腼腆,有点怯场,脾气也很倔强,不喜欢哄人,很少说好听的话。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他不想洗碗的时候,他就会妈前妈后地叫着,频频地向我发送糖衣炮弹,想贿赂我,收买我,门儿都没有。眼见小伎俩被我识破,他也只好乖乖就范。
今日,不才妈妈用一支拙笔,记录下你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只为了在以后的岁月里有一份追忆。十一二岁的年纪,正处在一个成长的过渡期。即将告别童年,进入青春期,进入心理断乳期。希望未来你人生里的风风雨雨,我们一起去面对。希望我能一直以一种亦师、亦友、亦母的身份和你相处着,希望你一直能对我们敞开心扉,把那些开心的话和不开心的话,统统都带回家。希望你在未来的人生之路上,越走越精彩,我们会拭目以待。
亲爱的儿子,爸爸妈妈不求你今后能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快乐地过完此生。爸爸妈妈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虽然没有能力让你过上富裕奢侈的物质生活,但我们给你的爱和别的父母一样多。爸爸妈妈的爱,在平平凡凡的陪伴里,在絮絮叨叨的关爱里,希望你能明白,你能体会。希望这份绵绵无尽的爱,能够带着你走向人生的美好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