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秋之絮语(散文)
1、一窗秋色
秋深,渐凉。淡暖的风吹过窗前,桂花的气息飘了过来。于是,便有了花香满室,有了一地散碎的光阴。
秋之于我,并不喜欢。常常觉得秋的意境里过多的掺杂了凄凉的味道。每当秋意临窗,便想在秋的缝隙里寻找一份安适的静美,可心却每每跟着落叶飘坠着。许是岁月的渐长,心也变得敏感起来。一缕秋风,一滴秋雨,一片落花,足以让我伤感片刻。
从不曾仔细的欣赏过秋天的景色,未曾欣赏,便先有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诗句掠过脑海。在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心情里,眼里的秋便是苍白的,萧瑟的。看惯了风吹落木萧萧下,雨打残花满地愁的情景,总把“凉薄”二字冠以秋的季节里,秋在我的心里也多了些伤感的成分。
午后的阳光向好,坐在窗前,泡一杯玫瑰花茶,截取一窗秋色,静静地品味着。
一窗明媚的秋映入眼底,高远的天空,蓝的一碧如洗,清澈透明,白云悠闲地飘浮着,偶尔有几只大雁,鸣叫着飞过头顶,渐渐地变成了几个小黑点,消失在茫茫的天际尽头。望着幽远、空旷的天空,幻想着天际尽头的秋色也应该很美吧。
此刻,窗外的秋是明媚的,绚烂的,灵动的。那柔和的色彩,,似大自然调和成的一幅浓淡相间的油画。金色的主线条,勾勒了秋的意境。风吹过稻田,涌起层层金色的波浪,这让我想起了梵高的《向日葵》,想起了他的《麦田里的乌鸦》。
秋,是绚烂的。如火的枫叶染红了天边的云霞,染醉了一湖秋月。高大挺拔的白杨也由青翠变成了深黄,叶子随风飘落下来,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垂柳的枝叶从春天的翠绿变成了浅绿,依旧摇摆着柔美的枝条。原野上的花草变成了嫣红夹杂着浅绿深黄,远远地看去,一种绚烂到极致的美,呈现在眼里,萦绕在心上。
秋,是灵动的。远处的山峦宛若一位妩媚的仙子,脱去了黛绿的纱裙,换上了斑斓的彩衣,在秋雨的洗刷下,清新的爽目,靓丽的耀眼。近处的湖水,在天空的映衬下,变得清澈湛蓝,山川树木倒映在湖水里,似一幅山水写意画,蓝蓝的底色上镶嵌着红黄绿相间的树木和尚未凋谢的野花,微风吹过,水面轻轻地荡起波纹,几种颜色也在不同的变换着,朦胧的美让人心动,让人陶醉。大自然的笔在每个季节里都会变换颜色,给人以不同的画面来欣赏天与地的风光。
秋,是恬静的。浓郁的色彩,静止于成熟的美。墙角下一簇簇的小雏菊,在风中抖着金黄色的花瓣。当姹紫嫣红的花朵渐渐凋谢时,小雏菊的颜色竟是那么的耀眼。在百般红紫斗芳菲的季节里,它们寂寞的长在篱笆旁,墙角下。到了晚秋,却独自绽放属于它的色彩,想是它的心情也很淡然吧。
秋,在文人墨客的笔下,也多是描写伤感的心情。记得读过许多关于描写秋的文章和诗词,那些点点行行都粘满了离愁别绪的文字,堆叠着凄凉的意境,“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的词句也时常冒出来。或许是那些文人墨客,借秋的意境抒发自己的感慨吧。我虽不是文人,但也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思绪,有着同样伤秋的心态,便不免“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人们常说落叶善舞,可是叶子在凋落之前,岁月的晚风便把它们漂染成红色,黄色,那些色彩点缀了秋的繁华,摇曳了秋的浪漫。有人说读懂了秋,便是读懂了人生,这话不知是否有些道理。但我知道,季节有寒来暑往的交替,人生有岁月的轮回。时光的流逝,是沉淀成熟的过往,我们都是从人生的春天慢慢的走到了秋天,惟有珍惜岁月带给我们的那些幸福,人生的秋天才会像这一窗秋色绚烂耀眼。
一念清心,我常常觉得秋是与美不相关的,总是把苍白的颜色涂满了这个季节的版面,不曾将靓丽斑斓的色彩留在心里。若,换个角度去品读秋,秋便是收获希望的季节,充满成熟的味道,幸福的味道,秋的意境里便少了些凉薄,多了些温暖。
此刻,秋在我的眼里,是变了意境的秋。或许,是我读懂了秋吗?很庆幸在这个秋季,给我一窗明媚的秋色,细细的品读秋的韵味,这一季的秋在我的眼里竟是一道最美的风景。
2、秋雨零落
秋,渐渐地远了,淡了。风,吹皱了眼眸里的苍凉。南飞的大雁,是这个季节里最后的过客。与我有约的只是这一场缠绵的秋雨。雨帘里,早已看不见夏的清新和喧闹。
秋雨淅沥着潮湿的心,无休无止的下个不停。秋雨过后,注定这个季节又与我擦肩而过了。凉薄的空气里,惟有静静地看着黄叶飘零,被雨淋湿的地上,泥泞的是滴入尘埃里的岁月。
细雨织清愁,窗外的雨,如丝般垂落着,烟霭里落尽繁华的秋色在雨雾中略显颓废。往日美妙的雨声在此刻是那样的纷乱,在窗棂和屋瓦上敲打出无奈的音符。
静坐窗前,看秋雨零落,听雨声淅沥,戴望舒笔下“那一层秋雨一层凉”了的心情蔓延在每个角落。起身泡一壶玫瑰花茶,为自己暖这一室凉薄的光阴。
秋,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在轮回里装点着成熟的颜色。飘零的花,飘零的叶,每一次别离都是一场伤感的谢幕。燕子的行囊背负不了太多的离愁,剪断了春天的思念,翩然而归,徒剩这一场秋雨为季节的离别而落泪。
秋,渐行渐远,斑驳的背影里,那一抹苍白是陌路上的相望。一场邂逅,一场离别,荒寂了季节的浮华,惟留一念执着于心底。雨,缠缠绵绵,滴落了无边的思绪,搁浅了思念和沧桑。
一程山水,一程遗憾。山水里太多的风景,我们还没有看透,就淹没在岁月的繁华里。遗憾的是尘世里太多的凄凉,漂浮在岁月的河流中,无奈的挣扎,终逃不脱这一世的哀婉。
或许,某一天,厌倦了春的繁华,向往着秋的简约,从骨子里透着凉意的秋,也会温暖这人生的一段路程吧!佛说,一花一世界,很少去悟禅,却喜欢听禅茶一味的音乐,或许是想从这空灵的旋律中悟出静默的岁月,执一壶清心,暖一份淡然。让平淡的心回归烟火,让寂寞安放于清浅的年华里。
曾经的过往,像这零落的雨丝,疏离了流年里最美好的记忆。来去之间,淡若浮云,心若静,便可安宁。时光的褶皱里,掩藏了浮世清欢。那些落尽菊花瓣里的嫣然,便是彼此的安暖与牵挂。
零落的秋,零落的雨,伴着零落的心事,飘散在漫天飞舞的季节里。岁月也像这盏玫瑰花茶,热了,又凉了,只有细细的去品味,才能咀嚼出苦涩与甘甜的味道。
顾盼之间,花落成行,雨落成诗。多少飘渺的岁月,淡若云烟,各安天涯。相见再也不见,爱着,或不爱着,都彼此暖着逝去的日子。
捡起雨中飘落的花瓣,夹于书签,孤单的日子,重温盛艳的瞬间,或许会忆起纷飞的花,纷飞的雨。人生,总有一朵花,在心头永远的绽放。总有一场雨,飘荡着最美的回忆。
离别,相惜,转过身,与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