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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第二十六章:误会

作品名称:圆梦      作者:李卢芹      发布时间:2014-12-04 22:01:23      字数:4743

  过了一段,父亲和妈妈的伤都彻底好了,妈妈就催肖雪:“你去君县照顾高峰吧,该干什么事就干吧,总窝在家里也不是个常法。”
  肖雪说:“我何尚不这样想,可是,我不放心你们。”
  妈妈说:“我们你不用操心,吃过这一回亏以后还不长记性?走路前后看看,小心点就是。”
  肖雪就给高峰打电话商量。
  高峰说:“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人照顾,你过一段来住几天可以,不必在这儿找事干。”
  肖雪说:“我去了再说吧,我打算最近就去。”
  高峰说:“好吧,我也想你了,来时打电话。”
  她去与梅娟商量,常云龙也在,说:“要去看老公啊?去时别给他打电话,来个突然袭击。男人都是沾腥的猫,你不在,保不住他不沾花惹草。”
  肖雪说:“我们高峰没那能耐,哪像你鬼计多端。”
  常云龙说:“肖雪,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常云龙再坏,还没到这个地步,梅娟在我心里是永远的唯一。”
  肖雪听着入耳,对他的气消了一半多一点,脸上有了笑意。梅娟也舒心地说:“这一点他说的没错,以后要保持。”
  常云龙说:“当然,当然,还要更好!”
  她二人明知他花言巧语,哄她们高兴,还是开心地笑了。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通病:爱听好听话。常云龙这个老江湖恰恰摸透了女人的心思。就连肖雪明知他老奸巨猾,心情不由得也开朗起来。回家的路上心里还在琢磨着,看来坏人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就拿常云龙来说吧,他圆猾,花言巧语口是心非,可是这样的人能调和环境气氛,让人心情愉快,只不过得随时擦亮眼睛,辨清真伪,一不留神就会上当吃亏,梅娟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唉呀!不行,太操心了,还是找一个既诚实又幽黙风趣的人好,没有的话,宁可实实在在过日子也好。就像高峰吧,这几年生活的重担压得他把幽黙浪漫的情趣都熄灭了,可是,他人实在,没有心眼。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环境改变人,君县那样一个繁华温柔之乡,难保人不变坏的。要不,我明天就去,来个实地侦察。
  主意打定,第二天吃过早饭,把圆圆送到学校,告别公公、爸爸、妈妈,就去坐车。汽车驶出城区,到一个小路口,又上来几个穿着破旧,背着大包小包的老头,肖雪看他们可怜,帮他们把行李放到货架上,看后排座位空着,扶他们到后排坐下,售票员打开票夹要他们买票。
  一个小个子老头说:“我们是要饭的,你就开开恩吧,全当积福哩。”
  卖票小姑娘不耐烦地说:“你们三天两头坐车,我让你们也不是一回两回,现在油钱这么贵,要老这样,我们不赔光了?”
  肖雪心软,想为这几个老人买票,正要掏钱,一个高胖老头抬头挺胸,嬉笑着说:“好姑娘哩,可怜可怜,我们无儿无女,你就发发慈悲吧,阿弥陀佛。”
  他嘴上说着阿弥陀佛,没有出家人的虔诚,也没有落难人的悲伤,令人费解。
  小姑娘提高声调说:“你们快点掏钱,我当不了家,上次给你们免的票老板让我赔了,我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能赔起吗?”
  小个子老头声高气粗地说:“全当你是我们孙女,孝敬老人是中国人传统美德,上过学没有?就不知道传承?”
  小姑娘气得大声嚷嚷着:“传统美德你们咋不传承,光让我传承?你们是中国人不是?不是滚出去。”
  那两个老头不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把小姑娘气哭了,跺着脚说:“老不死的们,快点掏钱,马上到下一站了。”
  那两个老头还是笑嘻嘻的不掏钱。挨窗子坐着一个短胖老头,他上车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发话说:“唉,我说卖票的,你不能骂人呀,骂人不对。”
  他红光满面,说完也开心地笑了,肖雪看他们捉弄小姑娘,刚上车时那点不明真相的同情心,也消失了。掏出的钱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给他们买票。
  她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扛扛她说:“别上当,他们有钱。”
  三个老头看把小姑娘气哭,小个子老头在腰包里掏着钱说:“逗你玩哩,咋哭了,真不经逗。”
  他掏出一大把碎钞票,还有硬币,递给小姑娘说:“哎,给你钱,给你钱,白(别)哭了,白(别)哭了。”
  小姑娘望着他手上的钱说:“掏大钱,我没工夫数。”
  高个老头和胖老头这时也掏出一大把碎钱往姑娘手上递。小姑娘坚决严厉地说:“大钱,不要小钱。”
  三个老头同时在胸前作着揖说:“不收我们可装起来了,可白(别)说我们耍赖。”
  小姑娘漂亮的小嘴噘着,无可奈何他们,只好一把夺过小个老头手中的钱数着,脸上的泪流着,那三个老头开心地笑着。
  肖雪看不过,想张口说他们几句,又看车上的人都挺开心似的。小姑娘数完一个再数另一个,最后是那个胖老头,小姑娘数半天还差两角钱,胖老头说:“你再数一遍,我数好几遍都对着哩。”
  小姑娘发着火说:“算了算了,碰到你们坐车真倒霉。”
  高个老头笑眯眯地说:“白(别)说倒霉,我们是吉祥老人,坐你车是你造化,逢凶化吉哩。”
  小姑娘一伸舌头做个鬼脸又被逗笑了,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肖雪才知道车上的人看到老头捉弄小姑娘为啥没人吭声,原来是寻开心哩。
  小姑娘卖完票站到前边门口处,望着窗外,肖雪不由得也向窗外望去,只见明媚的阳光射出柔和的光芒,普照大地。陡峭的山崖上山花烂漫枫叶正艳,苍劲的松柏树像大海一样在山尖上滚着绿波,使人目悦神清。
  上次来坑洼不平的道路已经修好,宽广的柏油大道,汽车行驶在上边犹如躺在白云上一样舒服。
  由于道路平坦,这一次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川山镇,上次就是在这里把手机丢了,这一次她倍加小心,手机没有丢。她正要给高峰打电话,常云龙头天晚上说的话又回响在她耳边,本来她是不屑理彩的,又突然灵机一动,把手机放进包里。
  汽车在这里只停了十分钟就徐徐开动,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与高峰见面了,她心情开始激动,要考察一下高峰的思想开始动摇。心说:肖雪呀肖雪,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坏人的话是不能听的,难怪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哦,不对,梅娟不就常年和坏人生活在一起吗?她依然那么纯洁那么高尚,这叫出污泥而不染!我岂可只和他坐了一会儿就自甘堕落。
  这样一想,她把自己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拿出手机给高峰打电话,让他去车站接她。高峰电话通着却无人接听。
  车到站了,她只好一个人下车去到高峰住的地方,门开着,他却不在屋里。
  老板的侄子周玉生正好要出门,他说:“嫂子,你来了?潘医生还没下班,你吃饭没有?我带你去吃饭吧。”
  肖雪说:“不用,我待会儿去吃。”
  周玉生说:“那我先下去了啊,我碰到潘医生就让他回来。”
  肖雪说:“好,谢谢!”
  周玉生“嗵嗵嗵”下楼去了,肖雪想起他发誓挖祖坟砸牌子的事,忍不住好笑。
  这时床上手机响了,肖雪一看是高峰的手机,原来他忘记带手机了,难怪打电话没人接。
  她拿起手机一听,没人说话,她刚要说话,那头电话就挂了。她正疑惑,只听“叮”一声短信响,她打开一看,短信上写道:“潘医生,怎不接我电话?我请你吃饭,在老地方等你。”
  肖雪一看,头“轰”地一下,难道真被常云龙说中了?她心“嗵嗵”剧烈地跳着,坐在床边懵了好久。突然想到,对,我何不下去看看他和谁去吃饭。
  她把门轻轻带上,下楼来到‘君山大药店’门口,只见人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她悄悄向门里望一眼,看高峰在不在上班,还在,他正专心给人号脉哩,她放下心来,在街边等待。
  这时,只见从北边过来一个窈窕女子,柳叶眉,瓜子脸,面色红润,乌黑的头发蓬松地扎在脑后,似娇还羞,楚楚动人。
  她推着一把女式轻便车,车篓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饭盒,外边用油纸袋套着,还绑着口,大概是怕里边的饭菜泼洒出来。
  她来到大药店门口,把车子扎在一边,向门市里边张望,好像等人的样子。
  肖雪心里“呼嗒呼嗒”好像风箱在扇,心里又急且怕,急的是高峰怎么还不出来,怕的是要真是高峰与她约会可怎么办。
  只见那个女人拿出手机面对墙壁拨电话,她装着无意,悄悄来到她背后,想看看她是不是拨高峰的号。还没看清,那女人突然合上手机,推上车子照原路走了。
  她心里纳闷,难道她发觉到我在偷看?不过也好,没有让我亲眼看到她是给高峰送饭,总算给误会一个正当理由。
  正在庆幸,只见那个女人推着车子又回来了,她刚刚平复的心又紧张地跳动起来,几乎就要从口腔里蹦出来,她用一只手按着胸口,这样好受一些。突然想到,她会不会再打电话?对,高峰的电话没带,我快点去把手机拿来,她一拨号,手机会响的,就能验证她是不是给高峰打电话。
  她飞快地跑回楼上,拿上手机又飞快地来到那里,糟糕!那个女人不见了,她又到药店门口悄悄向门里望了一眼,高峰不在了,难道他们一块走了?可是,她既把饭送来了,不到高峰屋里吃会到哪里吃去?
  老地方,他们的老地方在哪里?
  她猜不透,一肚子委屈,回到楼上气鼓鼓“嗵!”的一声倒在床上,泪流满面。还说常云龙不道德,想修理人家,你不也需要人修理吗?
  她把来时带的东西重新拿上,想想,吃的东西放这儿吧,又一想,那他不就知道我来过了?还是带回去吧。就把已经掏出来的东西装到包里,想了想还是留下吧,让他知道我来过,他做下对不起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她把吃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把他的手机也放到床上,拿上包出了门,想锁住门吧,又怕他忘记带钥匙,就把门轻轻地关上,气冲冲含着泪下楼去。
  她向车站的方向隅隅独行,看到上次来高峰带她走过的地方,禁不住更加伤悲,泪如雨下,怕人看到,用手背不断擦着,擦也擦不过来,泪水还是流个不住,后来干脆站到一个楼房的角落里平息好大一阵子,才擦干眼泪低头向车站走。走着泪水还是没出息地流着。
  冷不防胳膊被人一把抓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温声说道:“肖雪,我的小傻瓜,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哭啊?”
  肖雪抬头一看,是高峰,她不知说什么好,委屈的泪水又瓢泼似的滚滚而落。高峰又心疼又莫名其妙,为她擦着泪说:“傻瓜,咋哭得那么伤心,我回到屋里看到许多我爱吃东西,知道是你来了,可是不见人,打电话你不接。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肖雪哽哽咽咽地说:“家里没出什么事,倒是你这里出了事了,你还装什么装?”
  高峰说:“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走,快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拥着她的背,把她轻轻往回推。
  肖雪半推半就跟着他往回走。高峰接过她手里的包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我就走?”
  肖雪也不理他,到一个饭店门口,高峰说:“你还没吃饭吧,走,进去吃饭。”
  肖雪一扭身子说:“吃过了!”
  “哦?吃过了?骗人吧?走,吃饭去。”拉着她胳膊向饭店里拉。
  肖雪又一扭身子,气还不消地说:“说吃过就是吃过了,就是不信。”头前“嗵嗵嗵”走得飞快。
  高峰在后边撵着说:“火气咋恁大哩,吃错药了?”肖雪不理他。
  回到屋里,把她推坐到床上说:“有什么话说嘛,让人猜不透。”
  拿出肖雪带来的“光明麻片”,掏出一块放在嘴里嚼着,说:“这可是咱家乡的名吃,曾出口国外,又薄又脆又甜,要是到过卢县的人不尝尝卢县的光明麻片,可算是白来了。”
  肖雪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哦?我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说了我才知道,我再向你解释。”高峰吃着麻片说。
  肖雪说:“也不用我说,你看看手机吧。”
  高峰拿起手机打开看了看,有几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未读短信。电话没有问题。再一看短信,他有点明白。说:“是这个短信让你生气了?”
  肖雪点点头说:“是!”
  高峰哈哈大笑说:“这是‘制君大药店’的老板李万民,他约我吃饭我没去,你吃哪门子醋?”
  肖雪望望他,翻翻眼不相信。高峰说:“这样吧,我打通你听听是男的还是女的。”说着拨通了电话。他有意把手机放的离耳朵远一点,让肖雪听得到。
  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说道:“潘医生,怎么不接电话,请你吃顿饭也请不动,现在出来吧,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高峰说:“我吃过了,谢谢啊。”就挂了电话。
  高峰对肖雪说:“误会解除了吧?还说我做下对不起你的事不说?”在她胳肢窝里抓了一把,肖雪不好意思地羞红脸蛋,把头抵在被子上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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