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篼】冬语(现代诗)
◆冷雨,刺
冷雨的希冀,铺满了乡村的夜路
恍惚的灯光,透过雨帘,放射着琐碎的杂念
狗叫声,穿过空洞的胡同,流向另一头
所有的冷,所有的静,等待一声暖的疾呼
此刻,谁是暗夜的持有者?把玩着
雨声背后那点微弱的喘息
冷。来自心水泛滥的空旷处,摇摆着
夜布施好的带有洞洞的幕布
来风。许是寻找栖息的暖源
一遍遍穿刺空洞。每一次
让睡梦间天堂的门,感到痛的敲击
这是明晃晃的雨
这是堂而皇之的刺
所有的弱相,所有的强顶,在挣扎
挣扎出暖中那发黄的背
和背里,那发黄的疾呼:暖!
◆我说:冬天有一种无奈的魅力
如我,在冬天里开始卷曲
去衬托天地无语中的祥和
夜,虽然显得有些潦草
嗖嗖的风,及时带给它冷的威力
震慑!空旷推出空,来解释
嘈杂被物化,被秋水之沫吞掩
早晨的雾,不清
何必透过它,再去看昨日
脚下那条路,仍然是直的——
闭着眼,仍然能到达目的地
只是有一年在雨水冻结的冰上摔了跟头
何必说疼
何必说无奈
只说这冬天无奈的魅力,吸引
我们望向春天
歌,有时落在路上
你不拾,他不捡,我,甚至不看
听着车轮轧过去咯吱咯吱的声音时
心只是颤动几下
如一个冬天,遇到怀抱里那颗暖阳
泪珠儿落下的声音……
◆冬夜里,一片枫叶的自语
少有的静谧。冷风开始袭击
十月的尾梢上那不惊奇的颜色
被呼呼的风声卷走
陪同的有黄色的叶子,和渐远的鸟鸣
多么安然的冬天
只用立冬两个字眼,就占领了几个月的阵地
雪会来做客,风依然陪同
弹指一挥间……友,敌,坐在一岸
顺从的,叛逆的;高傲的,卑微的;
我和你,和他们……
无名将士同仇的眼神,杀进风里
我中箭。我是那个高傲的叛逆者
是立冬这个节气,把我逼出角落
成了仇人喊杀声的牺牲者
我应该败落——在这个依然无名的冬天
此时,你在掌心默写属于我的墓志铭:
安然,落是开始迸发的蓄意;
默哀,黄是次年出生的宫床。
一次次的感叹,属于一声声赞扬;
一点点的卑微,属于一场场高昂
只是,人自己转动年轮
一串串的愿望铃铛,一声弱似一声
听得我心颤——一直从绿色颤抖出红色,
又不得不交出存了一季的黄
我向你们示弱了
我放弃经不起折磨的执着
我向正在洗礼的冬谄媚:
我把以后多年的蓄意送给你
你可能败落我经年的腰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