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雪孩儿(小小说)
一场大雪把小山村染得雪白雪白的。太阳就像一双锋利的眼,把村里的房屋、小路、山丘、树林赐予的光彩迷人。英子身穿一套厚厚的棉服,头带一顶男式棉帽子,脚穿大头棉鞋。近看远看怎么看都像个“假小子”。母亲在一旁看英子这身打扮,唠唠叨叨地说。
“我说丫头,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冻死鬼托成的。”
“娘,你说啥呢,你说咱家活不都是我干吗,每年放寒假我都要上山刨松树根,给咱家当柴用。”英子自豪地挺着胸脯。英子娘看看宝贝姑娘,头点的像波浪鼓。
“那是,那是。娘心里有数。可你不能总是女扮男装啊。”
“那我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像个干活的样子吗!?娘不和您说了,我得赶紧上山,太阳都升到头顶了。”
英子娘望着女儿泼辣孝顺劲,打心里就喜欢。英子身背竹筐,手提小镐头急匆匆向山上走去。
雪山的雪一片连一片,此起彼伏。一行脚印深深浅浅立在英子眼里。谁比我还早啊,也是来刨树根的吗?英子摘下大帽子四处瞧瞧没人影。 她放下竹筐开始干活,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不安。英子有个习惯,干活之前先唱首歌,一来调节下空气,二来给自己壮壮胆。她捧起一把清雪向着天空撒去,好美啊,“雪绒花,雪绒花……”歌声夹着回音在山里飘荡。
突然英子听到不远处传来婴儿哭声。她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的确是婴儿的哭声。哭声一会儿弱一会强。顺着哭声英子来到一棵老松树下,只见一个红底白花的小棉被里裹着一位女婴,看上去也就两三个月吧!英子把女婴轻轻抱起。女婴小脸冻得比樱桃还红,大眼晴忽闪忽闪看着英子竟然不哭了。英子好喜欢,在女婴冰冷脸上亲了又亲。心里骂着。
“谁家的父母心也忒狠了,生女孩怎么了!生女孩就该扔进大山冻死!”。英子知道现在喊也没用,但她还是高声叫。
“谁家的孩子啊,这是谁家的雪孩儿?”山里回荡着英子童铃般的声音。
英子拿定注意,谁不要这个女婴,她都要。从今后,她就是我的亲妹妹,要和母亲一起把她抚养长大。
女婴在英子的竹筐里甜美地睡着了,英子背着她迎着冬天温暖的阳光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