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呀河畔》第四十五章

　　且说，高员外带领家丁们清理现场，发现有三名村民死于胡子刀下，十几人不同程度受了枪伤。马匹、牛羊、马车均有被抢，粮食抢走的数量最多让人震惊。说明山上出现粮荒，胡子的目的是抢粮，目的一达到在山上过冬有了保障，也许暂时不会再下山。
　　当天，县令宝山派出洋医生后，再也没有听到消息，心中忐忑不安。天亮了，他让差人备轿去指路镇看望叔叔。亲兵一路保驾护航，惊动了指路镇村民，齐大善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派出自己的家丁路边迎接。县令王宝山到了医堂，看见叔叔伤势严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宝山流泪了，叔叔为了高家屯的安危，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为之感动。对洋医生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努力争取把伤者抢救为安。病情如何？每日派人报告于我，不得有误。”县令王宝山说完上路回府。
　　县令王宝山一到府上，马上写呈子给知府大人，呈中写到：
　　知府大老爷在上：
　　本县令查明一伙胡子长期盘踞二秃子山，首恶为黎大秃子，自称首洞镇象妖，年龄不详。其余还有七个洞的首领：分别是二洞首镇狮妖；三洞首镇虎妖；四洞首镇豹妖；五洞首镇狼妖；六洞首镇狗妖；七洞首镇猫妖；八洞首镇鼠妖。近年来，胡子越发猖獗多次下山殃及百姓，在疯抢穷棒子屯时，一次就杀死杀伤数人，抢走财物无数让人震撼。近日，高家屯也遭不幸，胡子进屯绑架人质，敲诈勒索不成断言撕票。人质侥幸逃出，胡子发现后紧追不舍，人质被逼无奈无路可走，只身跳入嘎呀河溺水身亡。昨夜，胡子夜袭高家屯，抢走粮食难以计算，打伤数人，其中三人死亡，一人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本县令以为目前最重要的是围剿铲除这股胡子，保一方平安，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
　　
　　县令王宝山特呈，请大老爷签批。
　　
　　县令王宝山派差人把呈子送往省城，只等知府批文。
　　此时，二秃子山的胡子帮也出现危急，大秃子几年前受的枪伤复发，生命垂危，他知道离去另一个世界不远了。他把镇狮妖叫到跟前，对他说道：“马上派两个机灵强悍的人去……二龙山……寻找我……我弟弟二秃子，让……让他把队伍拉过来，接任大当家的。再晚就见不到我啦！这……一切乃天意呀！”镇狮妖不敢怠慢，马上把手下得力的人镇虎妖、镇豹妖叫来，如此吩咐一遍，两人骑上快马向二龙山方向奔去。
　　二秃子接到信息，带领一百多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二秃子山，见到大哥大秃子。这时，大秃子已经残喘着，有气无力地对众首领说道：“从今以后，由我弟弟坐第一把交椅，任大当家的。一切按老规矩办，帮规不变。田半仙暂时还任军师，与我弟弟携手共事重建大业，你们要为弟兄们的生存与幸福……肝脑涂地……在……在所不辞……”没等大秃子说完便一命呜呼啦！
　　这时，高家屯人还不知道大秃子一命呜呼了，二秃子接任了大秃子的位子，已经当上了二秃子山大当家的。也不知道胡子们的队伍已经壮大，由原来一百多人，加上二秃子带来的人马，已经有三百人之多。武器弹药、大刀长矛，马匹数量都强于民团。
　　二秃子的突然到来，引起了胡子们内讧。大秃子原来下属七个洞口的首领被二秃子换掉五人，只留下二洞首镇狮妖、六洞首镇狗妖。七洞首、八洞首缺位也都换成二秃子心腹之人。这样的安排出乎镇狮妖的预料，他心中郁闷常常一个人喝闷酒想着心事，大秃子在的时候，受到他的重用那时自己多风光，大秃子经常把抢来的财物多分给自己一些，把自己当二当家的看待，二秃子一来全变啦！
　　这时，还有一个人在烦恼，那就是军师田半仙，几天下来，二秃子遇事不再和田半仙商议，而是和原来在自己手下当军师的雷鸣商议大事。一来二去，田半仙在气头上就把大秃子临终的话说给二秃子听。二秃子反驳道：“大当家走的时候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是让你暂时任军师，我现在是大当家的了，什么事由我做主，我在二龙山打江山时，我的军师雷鸣为我出过力，你那时在干啥与我没有关系，你愿意呆在这里我可以养你，如果不想呆可以走人，我也不强留你，可是有一条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不准泄露山上的机密，如果你犯了帮规，迟早会有人收拾你的。”
　　“大当家的，我想开了，军师我不当啦！有吃有喝就行，没有过多的要求，就是在安全的情况下，让我下山找地方玩玩可以吧？”田半仙说道。
　　“可以，但是得我特批，你好自为之吧！”二秃子说道。
　　就在二秃子密谋下山三抢高家屯时，田半仙提出下山游玩，开始二秃子不批准，后来在军师雷鸣的提示下，同意田半仙下山，但是有一个条件，让他把高家屯、指路镇几个大地主、大豪绅的家底摸清，二日内向山上汇报不得有误。田半仙一听就恼了，心想这二秃子心狠手辣，更不是个东西。两天的功夫我能摸到什么信息，去吧，回来我交不了差事，不去吧，要求下山的话已经说出了，硬着头皮说道：“好吧！你在山上等着听消息吧！”
　　田半仙说完来到首洞自己住的地方，背着他人把多年积攒的金银首饰偷偷带上，心想去你妈的，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猴啦！下山远走异乡，做个自由人。
　　谁能想到，田半仙前脚刚走，二秃子随后就安排心腹尾随田半仙，秘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田半仙是啥人呀？那是远近知名的半仙，只差半步就要成仙啦！他脑后有眼，一路走下山去裝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来到嘎呀河，找了一块平坦光滑的大青石，坐在上面专心致志看起书来。实际上他在等跟踪的那个人，因为这里是去各乡村必经之路。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啦！那个跟踪者终于失去了耐性，不得不走出灌木丛，装做很自然的样子大摇大摆向乡屯里走去。田半仙收起书尾随他的后面，一路窥视着跟踪者。
　　田半仙来到指路镇，他对这里很熟悉，他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齐大善人的儿子齐唤子。他来指路镇的目的就是到齐府把自己的想法对齐唤子说说。从今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来到一家小饭馆刚坐下来，只听店小二吆喝着：“来了，这位客家，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半斤烧酒、半斤酱牛肉、半斤刀切熟肝、半斤牛肉水饺一同上来，”田半仙说道。
　　“好来！客家，马上就上桌！”店小二说道。
　　田半仙正高兴地吃着喝着时，冷不丁抬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觉得挺眼熟的，一回想确定这个人正是二秃子的军师雷鸣的小舅子尚坏水，就是他在跟踪自己，心中有数啦！田半仙琢磨着一会儿戏弄他一下，开开心也好。当尚坏水坐下来要了一碗热汤面要吃时，田半仙走过去搭话。
　　“我说咋这么巧呢？在这里碰见你啦！缘分呀！咳！光吃面也没有菜，也不喝点？我那桌上都有，走！咱哥俩喝点。”田半仙不管尚坏水愿意不愿意拉起他就走。尚坏水没有办法，就势去了田半仙那桌前坐下，心想他这一劝酒，我这酒虫上来了，喝点也没有啥坏处，这样还能盯紧他，这里只有我知道他被卖了，还在帮我数钱呢！临下山时姐夫告诉我，如果田半仙不为二秃子办事，两天不回山寨就地干掉他。省着夜长梦多怕他反水，走露了山上的机密，会对二秃子山十分不利。
　　田半仙看见尚坏水好像在想什么，就问道：“老弟，我再添几个好菜，咱哥俩好好喝喝，难得在山下相遇。”田半仙把店小二叫来，又添了几个好菜。俩人你一盅，我一盅喝了起来。酒也喝差不多了，菜也快光啦！田半仙对尚坏水说道：“老弟，我去方便方便，去去就回。”说完拔腿就走。尚坏水也喝多了点，直愣愣等着田半仙回来，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又过去啦！不见田半仙的影子。这时，尚坏水醒过腔来，这小子是鞋底子抹油溜啦！他抬脚就要走，店小二跑过来喊道：“哪里逃？喝酒、吃菜快付银子！”
　　“哦，别误会，不是逃，这桌酒席不是我一个人吃的，那个小子跑了，让我一人付银子太屈啦！”尚坏水说道。
　　“我不管那些，剩最后一个人，他就得负全责。”店小二说道。尚坏水正要发怒耍横，突然从后厨跑出几个大汉，提起尚坏水就要打，吓得他赶紧求饶，忙从口袋里掏出银两付了单，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