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84年的早春，燕山脚下的哈龙市里，一所居民楼，一楼的住房里有一个身影她正在忙碌，这是星期日的早晨,碧茹又如往常一样打扫着室内卫生，她推开女儿春蕊的房门，她欢喜着大叫，“春蕊……春蕊。”
　　 听妻子碧茹唤着女儿春蕊春蕊的声音，孙海涛的神色顿然紧张，他，伴着惊恐光着脚丫跑出了卧室，来到了女儿春蕊的房门前，只见妻子碧茹她愣愣着就站在女儿春蕊的门口，她的眼泪哗哗在流淌，
　　 “碧……”
　　 碧茹的思念被丈夫唤回，她那更难忍的泪水滚滚决堤而下。
　　 碧茹看了一眼海涛她哽咽着，用手指着女儿的室内，她的手指所指是那个摆放在女儿室内，春蕊平常学习的写字台，碧茹哭泣着对丈夫海涛说，“我看见女儿春蕊就坐在那里她在在做功课，”
　　 丈夫孙海涛一把就把妻子揽进怀里紧紧着抱着，抱着。
　　 “我，看见了她……真的，海涛，我……看见”
　　 “碧茹，不要这样，女儿春蕊她她怎么会呢？”
　　 丈夫说完他松开紧抱着妻子碧茹的双手，他快步走进了女儿春蕊的房间在哪个写字台上双手拿起了女儿春蕊的遗像少时盯瞧，即刻，扭转身大着声音对妻子碧茹说，“你醒醒，醒醒，看看，女儿她死了，春蕊她死了，你醒醒，碧茹，我们还要过日子？我们还要活着？你我，你我还不到四十啊？你，醒醒，她她……死了，已有一年多了，你，不要在想坏了自己，我，我怎么办？碧茹，没有了女儿再失去了你，啊”
　　 大叫过后的孙海涛，又在愤怒中继续说道，
　　 “碧茹，你醒醒吧，等着，我我这就下楼去。找、去找车，我一定把这个写字台卖了，免得你把精神搞坏，搞乱，我走，我这就走。”
　　 是妻子凄楚的喊声伴着哀求的口吻说：
　　 “海涛，不要，这，这是女儿，她留下几样念想物件，你，你真的狠心，把它们卖掉？你，不要动它，我再不胡思乱想了，你不要把它们卖掉，你不要……我不想女儿了。”
　　 一、
　　 这是一个三口之家的民宅，女儿在上高二，一天，她的妈妈对自己的丈夫说；“你看，婷婷的作业书本是越来越多，那个小地桌我看她不够用，给日后的学习带来诸多的不方便，你看今儿就是星期日，你到旧物市场给婷婷买回一个写字台，买新的我们没有更多的积蓄。
　　 “好，吃了饭我早点去，兴许会碰上你要的如意写字台。”
　　 中午刚进，门被敲响，妻子高丽燕赶紧把门打开，他看见一个人正和自己的丈夫王国华抬着一个半新的写字台就停在了她家门口，她闪身脸儿露出了笑容说，“快进来”
　　 他二人抬进屋在丈夫国华的指挥下直奔姑娘婷婷的房间走来，安放摆妥在那里。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写字台，它古香古色，不管是谁，谁看见就会喜欢上它。这个写字台，它自身的诱惑使得你一看就会爱上它。
　　 雇工师傅走后，妻子高丽燕就站在女儿房间，站在这写字台前用手轻抚着高兴着说，“真好看，跟新的不相差什么，它真是好看，女儿婷婷见了准会喜欢。”
　　 “国华，这个写字台跟新的一样，人家怎会舍得？他肯卖给你？你花多少钱？它是个什么价？给你带去的钱够了吗？”
　　 王国华含着笑望着妻子高丽燕说，“看你欢喜的，旧物市场，那怕你是昨儿新买的，它来到这里也是旧的，丽燕不贵，你给带去的钱，还有剩，这是余钱给你。”
　　 “不要，都是你的功劳，你就揣着吧，婷婷回来看见一定会高兴，我去给你收拾饭菜，饿了吧，你先洗脸再吃饭。”
　　 “怎么婷婷不在家？我怎么不见着她，她去了哪里？”
　　 “哦，是李青莲同学家里，她说去拿一本资料，应该回来，也许她在路上。”
　　 房门被女儿王婷婷打开，她进得门来就在厅里就喊开了，“妈妈，爸爸给我买回写字台没有啊妈妈？你们俩人在哪里？妈妈爸爸。”
　　 听见是姑娘回来，高兴的妈妈丽燕高声应道，“婷婷我们在你的房间，快进来，看看你爸爸给你买来什么？”
　　 “写字台？”
　　 婷婷欢快着跑进自己屋里她四处寻看，她来到了这写字台前那种爱意是无言以表，妈妈，高兴着说，“婷婷你先别动它，虽然它很干净，你等我，爸爸这一路饿了，我先给爸爸收拾饭，我一会在来清洗它，清洗完了你在用。”
　　 “妈妈，您忙，我来搞这个卫生。”
　　 “好，婷婷，你吃了饭再收拾，我去给你的爸爸摆好饭菜他一定饿了，你也来，吃完饭，你再清理它。”
　　 这时，妈妈高兴着对自己丈夫说，“走，到厅里去吃饭，你先洗手，吃了饭你就休息，晚饭我给你们爷俩做点好吃的。”
　　 “婷婷出来吃饭，一会再收拾。”
　　 “知道了妈妈，你和爸爸先吃，我这就过去吃。”
　　 “妈妈，妈妈。”
　　 “婷婷你叫我又干什么？”
　　 “你先替我谢谢爸爸”
　　 高丽燕高兴着对着自己的丈夫王国华说：
　　 “看，她爸，看得出婷婷她是真喜欢，我也是，见了就喜欢上它，我们那阵子学习就是一个小饭桌字，腿儿那是没有地放，这炕要是热了还行，”
　　 “是呀，看婷婷她们赶上了好的时代，我们那时候也没有考大学这一说辞。”
　　 “可不是吗，我们没有大学可念，是上山下乡，哼，你们男生多好，用不了二三年就能抽回城里，可我们”
　　 “妈妈，又在哪里诉你们那个年代的苦情？妈妈，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的学习好，你的大学梦，还有你的希望，女儿我给你们圆。妈妈爸爸，我就是你们的希望是不？爸爸妈妈。”
　　 二、
　　 至从买回来这个写字台，婷婷的学习更用功了，原本她的学习就好，现在她的学习成绩在不断地往上提高。说也奇怪，以往她的思路并不宽阔，不知为什么只要她坐在这张写字台前，一些难题都不在话下，没有多少难题能困惑她。更有甚者，每每过了二十二点婷婷她都会瞌睡的眼睛睁不开，可现在却不是这样，她精气神十足，往往是妈妈心疼着她，催着她快点睡下。
　　 一天夜晚她复习完功课，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婷婷就感觉有人在叫她，“起来该做功课了”她以为是妈妈的督促，就顺从着爬起来，懵懵懂懂的来到写字台前她坐下，拿出书本做老师布置下的功课时，婷婷嘀咕道，“咦，怎么会？我都做完了？婷婷看了一眼闹表是子时。“啊，我睡朦了，看我这脑子。”
　　 婷婷从新睡下，“啊，这是哪里？”
　　 眼前是成片的鲜花，五颜六色的大大小小的蝴蝶在花间穿梭着，更有甚，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竟飞落到了自己的裙子上。它，真好看，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种类。这个蝴蝶的前后一双翅膀它竟然长着不相同的颜色，更是不对等的二种颜色。前面的一双翅膀是相同五颜六色泛着金光，则后面的一双翅膀是七彩的颜色，那金光闪闪的色彩要比前二个翅羽浓重的多，金辉也闪烁的广，更有甚者，是有着孔雀开屏图案的翅膀。
　　 婷婷正在欣赏，伸手想抓，又怕把蝴蝶身上的金粉碰落，她静静站在那里欣赏，欣赏着，“过来，你过来，这里的蝴蝶更多，它们更好看。”
　　 “你是谁？”
　　 “哦，你就叫我春蕊，我姓孙，你过来，这里的花儿也漂亮，你你快过来，过来。”
　　 婷婷定睛向着那个呼唤自己的女孩自称叫作孙春蕊的女孩望去。满眼的鲜花只有一个姑娘，那个叫做春蕊的她在那里玩耍，扑着蝴蝶，蹁跹在这锦簇的花园中，她的笑声好甜，她的衣裙真好看，好看着在着万花丛中起舞。
　　 这个叫做孙春蕊姑娘她长得非常漂亮，白白的肌肤真好像是花的蕊，难怪她叫春蕊。春蕊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正在草地上扑捉蝴蝶。她边扑边说，“我说的没错吧？这儿的蝴蝶多么？它们好看吧？看看，看那是在花间飞舞的那那只。”
　　 “没有骗我，这里的花儿漂亮，它们真香。”
　　 “你好，我叫春蕊，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你真高兴。”
　　 “哦，我叫王婷婷，你多大？”
　　 “你就叫我姐姐吧，反正比你大。”
　　 “不会，我们，你，我看你大不了我几岁，你属什么？”
　　 “是吗？我长着一张娃娃脸儿，所以你看不出我的岁数，我，是姐姐。你叫了，不会吃亏。”
　　 “哦，姐姐。”
　　 她们跟随者蝴蝶奔跑，蝴蝶引她们来到了更大的一片花儿在那里盛开。这里的蝴蝶更多了，花儿也是出奇的美，姹紫嫣红着开着，香裹裙珏，她们姐妹俩人跟同蝴蝶飞舞蹁跹，铜铃般的笑声回荡四野。
　　 突然在这满是花间里，窜出一条大大瞪着眼睛的黑狗张着大嘴向着她们扑来。
　　 “啊啊”
　　 婷婷惊叫着走出梦境，她伸手按亮了点灯。
　　 “咦，这是什么？”她看见她的枕头旁有一朵花儿在那里存放，正是她在梦里看见的花朵。她伸手去拿，那花朵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有一个声音在房间涌动，“婷婷，我是春蕊，婷婷，我是春蕊。”
　　 “啊啊……啊你怎么会在这？”
　　 婷婷惊叫着，妈妈跑过来，妈妈大喊着，“婷婷，婷婷怎么了？是梦魇着了？不怕，不怕，有妈妈在。”
　　 是妈妈柔柔着，捋着自己的头发，“妈妈，妈”
　　 婷婷慢慢清醒过来，不只是害怕，嘴里叨念着，“这个是幻境吗？它好奇怪？怎么会啊？”
　　 “婷婷，婷婷，你怎么了？你叨念着什么？是你学习压力所致？你明晚早点休息，看是累着你了。”
　　 “妈妈，我好了，你回去睡吧。”
　　 “三更半夜，你那一叫唤可真瘆人，可吓死我了，好好睡，不要再吓我。睡吧睡吧。”
　　 婷婷望着妈妈走了，抬眼巡视着自己屋里，没有什么不对，当她向着那个自己心爱的写字台望去“啊！是你？春蕊，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啊？”
　　 当婷婷再投去目光细细观瞧时，是自己的一个发卡在那里放着并没有什么人，更没有梦中的女孩孙春蕊，“今夜真是奇怪？”
　　 婷婷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把电灯关上，她又慢慢睡去。
　　 “婷婷，醒醒，该睡觉不睡，夜里大叫，该起床又不起，婷婷，婷婷该起床梳头洗脸吃饭上学了，起来起来。”
　　 婷婷被妈妈唤醒抬眼向闹表看去，慌忙起床穿衣，洗脸吃饭上学去了。
　　 白日里闲暇时，那个鬼魅的梦星星点点的缠绕着她。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婷婷边吃饭边沉思着，竟小着声音把心中话儿给叨念了出来，“一定是我学习紧张造成，这个梦，真奇怪。”
　　 “婷婷什么梦？你嘀咕着什么？是那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可不大好看？你感冒了？”是好友，李青莲在问她。
　　 “没有，是夜里没睡好，不碍事，你吃饭，吃饭我很好。”“哦”
　　 就这样平安着几天过去了，那个鬼魅的梦再没有做过。至从爸爸给她买来了这写字台，婷婷的学习是出奇得好，婷婷在学习中几乎淡忘了此事，一天在课堂间老师高兴着对着他们说，“同学们，现在到了郊游的好季节，看着你们学习各个是这样上进，我决定，后天就是星期天，全班一起出外郊游，同学们你们说好不好？”
　　 全班同学，欢动雀跃，更有甚者，那眼神却在女同学脸上停留，只是片刻，如蜻蜓点水般越过。
　　 星期日的早上，妈妈为婷婷准备好了一切，郊游开始，踏青，老师带领着学生们游玩在山谷里。四月初的光景山花还没有呢正是开放，只有少数的花儿争艳在这个早春里。
　　 一个猫毛咕朵花儿就这婷婷的眼前摇曳，她奔跑过去，它像着郁金香花儿的形状，可是它的被面长满了白色的毛茸茸的毛羽。它的颜色呈绛紫色，各个花瓣都围绕在一起，它从不孔雀开屏。婷婷的不远处是金灿灿的蒲公英的花朵。“婷婷，过来，这里有好多花儿，看我这朵花比你手上的颜色还要好看，过来。
　　 “同学们，你们的距离不要相隔很远，更不要走散，就是看着你们学习紧张，领着你们出来散散心情，照顾好自己的人身安全，还要照顾好你们的同学们。”
　　 “知道了老师”
　　 “王婷婷，李青莲她二人哪里去了？”
　　 “老师你看，她们在那。”
　　 “赶快让她们俩人回来，不要掉队，郝帅，去把她们叫回来，你是班长，首先你要协助老师照顾好你的同学们。去，把她二人叫回。”
　　 郝帅应付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王婷婷和李青姗还再各自采摘着自己喜爱的鲜花儿，王婷婷的手里早已是大大的一束，她欣赏着自己手里的鲜花，在自语自语着，“真好看的毛咕朵花，它的外圈我在搭配上金黄色的蒲公英花”
　　 “干什么？你们俩人，全班都停下脚步寻找你们？你们两人却在这悠闲自得哼，走，跟我走，快走。”
　　 郝帅说着就来到了王婷婷跟前，劈手就夺去了王婷婷手中的鲜花，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用手指着李青莲吼着，“还有你，把手中花儿给我扔掉跟我走，老师还在那里等着你们，看老师还有下次领着我们出来，走。”
　　 吃惊过后的王婷婷，弯腰去捡被散在草地上的花儿，一只有力的大脚早剁踩踏了那一堆花的上面，一阵阵幽香慢慢散出。
　　 “干什么？你……你干什么？跟你走，也就是了，为什么你你非要把它们踩碎？真是狠心。”
　　 “走，青莲我们走，郝班长他，官僚主义作风。哼。”
　　 “啊！？”
　　 “你，你王婷婷，你太嚣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作风？”
　　 王婷婷，像没听见他的牢骚气话，她却停在了原地，一个漂亮的小蝴蝶在那里蹁跹飞舞着，是在被班长郝帅踩烂的那一堆花儿上飞舞，最后它却停钉在了那些花儿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