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连长就是猪大肠
七十年代我当兵时,连队发生了一件趣事。那时,副食品供应紧张,部队为了改善官兵生活,允许各单位自行饲养生猪以供宰杀食用。当时许多干部家属也随军住在部队。
一天连长老婆对连长说:“几个月了尽吃的是蔬菜、白饭。你看孩子的脸都黄了。是不是杀头猪,让孩子沾点油荤,也好长个子嘛!”
连长看着老婆哀求的眼神,点点头同意了:“通信员,通知炊事班,今天杀头猪改善改善生活。”
“是!”通信员应答后蹦蹦跳跳地向炊事班跑去。
其他干部家属听说要杀猪,一窝蜂地涌向炊事班。
炊事班长接到命令,立即抄刀扑向猪舍,揪住一头最大的肥猪,喊来两个战士按住猪身,“卟嗤”一刀捅进猪喉内,片刻之间,除毛剖肚、分条割块,干净利落。
按列行规定,干部家属们都拿到了自己应有的份子。在以往连队杀猪后,猪肝、猪腰、猪大肠等内脏统统都要送给团部炊事班。现在新来的团长表了态:以后各连队杀了猪,猪内脏都可以留下自用,不再送团部炊事班。所以干部家属们今天谁也不愿意走,都眼鼓鼓地盯着那堆猪内脏。
一排长老婆首先开了口:“班长,我们家老谭肝不好,把猪肝给我拿回去让让他补补肝吧。”
副指导员老婆见状,立即接口道:“班长,你们副指导员腰不好;你是知道的,把猪腰给我吧。”
三排长老婆急忙大声高叫:“班长,猪大肠太难洗了,你们弄起来麻烦,给我算了。”
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通信员跑来传令:副团长要猪肝、参谋长要猪腰,随即拎走了猪肝和猪腰。
眼瞪着唯一剩下的猪大肠,干部家属们齐问炊事班长:“这猪大肠怎么办?!”
炊事班长摆头看见连长老婆气唬唬的脸色,急中生智,向干部家属们喝道:“一头猪有几副猪大肠?!”
军官家属们不解道:“一副!”
炊事班长再喝:“一个连有几个连长?!”
军官家属们答:“一个。”
炊事班长看了看连长老婆,洋洋得意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争个球呢!连长就是猪大肠,猪大肠明摆着归连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