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举（四）

　　5、自私自利石爷发火骂大哥
　　
　　老支书把玉峡招呼过来，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玉峡呀，我真没有想到，你讲的太棒了。明天咱们班子碰个头，捋捋村里事情吧。”
　　“老支书，到我家坐坐吧，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马上站住，转过头喊着还看的见的正在帮着刘老师弄桌子的何川和百连厚的名字说：
　　“来来来，过来，过来。”当他们走到跟前时，玉峡不好意思地说：
　　“我养肉鸡赚了钱，昨天我叫会芬今个中午下班后买了菜，我们是昨天就定好了的，今个晚上邀请你们到我家坐坐，喝两盅，这可和选举一点关系没有啊......”
　　三人听后很高兴。
　　何川咧着大嘴说：“有酒就行，大哥我不在乎什么菜，不早啦，咱们赶快走吧。”
　　王玉峡的家里，王家家族都在这里。
　　陈苓抱着孩子转悠着，小秃和小绣里外追逐着，哄逗着孩子玩耍着。
　　王永旺和王玉生在闲聊，老婶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
　　王轩和李会芬在忙乎着做饭菜，抄了几个菜摆上了桌子。
　　刘铁柱听说有酒喝，散会后在家里打个晃，便来到了玉峡家里，进屋后还没有站住脚，就被会芬给安排了任务。
　　铁柱是个干净的人，他切出的凉菜，码了几个拼盘，颜色搭配的还真漂亮。
　　鱼也熬好装在了大鱼盘里，放在了桌子的中间，拼盘围着鱼盘也摆上了桌子，还很好看。
　　“三嫂子，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给合烟抽吧”刘铁柱擦着手向会芬乞求着。
　　会芬一努嘴说：“结婚剩下的烟还在抽屉里，你自各找吧，找到就抽，如果找不到就罚你洗碗筷子，准备喝酒，对了你把水杯洗洗摆在桌上，一会喝酒用。”
　　刘铁柱拉开抽屉，拿出一条烟，打开后放在桌子上两盒，冲着玉生一乐，他自己又掖在兜里两盒，把剩下的烟又放回了抽屉里后，拿起桌子上的烟，打开一盒取出烟让着长者说：
　　“老叔给您，大哥给你，老婶您也来一棵。”
　　老婶说：“我可不抽烟，总咳嗉，我也想要你老叔忌烟那。”
　　他们互相点着了烟，大口地吸着，喷吐着烟云。
　　王玉峡陪着老支书等村干部进来后，大家寒暄着，围桌做了下来，老支书瞅见王玉生，心里就来了气，他突然大声骂了起来，说：
　　“王玉生，你个王八蛋，你不够意思，你今天干啥去了？”
　　“老支书，我天天在田发那上班，我不好意思请假，他知道王芳死了，也知道又娶了她的妹妹，他还给了我一笔王芳死的补偿费，才不好意思请假。”
　　老支书严肃的说：
　　“我看你又晕乎了，你就把两只眼睛盯在钱上，我看你们家里又快出事情了。他田发给你的补偿费是下的套，他是又在为你现在的媳妇王轩下鱼食。他给你多少钱，我不管，那是你们之间的瓜葛事情，这事情什么时间都可以解决，你却偏偏今天还去。我生的是这个气，你就非得今个去上那个班吗？那几十元钱对于你就那么重要？你今个为啥不来参加选举？你这个当大哥的，不该给玉峡竞选村主任掌腰坐镇吗？今天我作为村党支部书记要批评你，就得臭骂你一顿，我提前跟你们说过，你们知道选票是多么的重要吗？它是关系的政权落在什么人的手里的大事，有的村为了拉选票，花钱请客吃饭，还给村民送礼什么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你可倒好，不但不去拉选票，你还不投他一票，你真混蛋，就看上了那几个臭钱，你真不要脸，你作为村民不来参加选举就更不对啦，是犯了组织错误。在王家，你这个大哥为了玉峡，我不赞成去拉票，但起码你应该到现场去投他一票哇！做人可不要太自私了呀！我希望你记住，如果一个人太自私，就意味着失去一群人，甚至失掉自己的老婆。我还要在提醒你一次，田发是这片出了名的最大色鬼，只要他看上那个女的，他生法弄到手，你和他混可要当心，你们王家可要和玉生现在的媳妇王......啊，王轩讲清楚，千万要严防色狼田发，不然还会出人命的呀。你们想一想，王芳6月死的，而现在都9月了，他田发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补偿费来，这不是冲着王轩下的钩子吗？啊......”
　　老支书的一席话，在外屋的妯娌三人都听的真切，那姐俩还真为王轩捏把汗，真怕这位大哥把她给卖出去。
　　永旺、玉玺、玉峡、何川、百连厚、铁柱等都有同感，也就沉默着没有出声，听着老支书发火，心里一百个支持。
　　里屋老支书还在发着火气，外屋里王轩捅捅会芬在耳边嘀咕了一会，求会芬去说句话，点拨点拨要害，李会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进屋里，等老支书说话停顿时，马上插上话说：
　　“老支书，您消消气，玉峡缺几票也不算什么，不影响总票数，大哥心里不也是惦记着吗，这一回来就奔这问选票的事情，说明他还是有血统关照那，这您放心吧。您的一席肺腑之言，我们小辈的都记下了。可您说的田发这个人，这酒还没有喝那，我们妯娌三姐妹就先害起怕来，我琢们着，老支书这话说的非常对，他田发现在送来补偿费，就是在为王轩大嫂下套子，想用钱把王轩套进去变成王芳。你们村干部可都在这，你们有权利保护你们的女村民，可千万别叫色狼得逞啊。”会芬说到这里，冲着外屋喊着，实际在给大哥听，她提高了嗓门说，“王轩大嫂，钓鱼的钩子已经下在了你家里，这也不可怕，只要别把钱看的太重，自己把握好不要去主动咬钩，他田发白费心计。我先把话说到这，王轩是我的好大嫂，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谁要是别有用心的引狼入室，我和他没完。”
　　刘铁柱听了突然鼓起了掌，挑着大拇指表示支持。李会芬瞅瞅铁柱，又看看大哥，她刚才的话很强硬，但她话锋一转，马上就变了呛调，接着说：
　　“老叔，老支书，您们来来来，大家都是我们婚后初次来我家喝酒的，玉峡给长辈们满上酒，说实话，头两天玉峡我们就商量好啦，今天晚上我们请请大家，不是为了竟举和选举结果而准备的，而是我们为这次养肉鸡赚了点钱，早就想表表我们的心意，报答村干部对玉峡回村后的爱护，帮助和教育。光这顿酒饭是报答不完您们对玉峡每一步的关爱的，但我们目前就这么点能力，瓜子不饱见人心吗，老叔您说不？”
　　“对对......”李会芬又把活跃气分的皮球踢给了永旺老叔，永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老人家高兴地说：
　　“是啊，我是他们的老叔，家教不严在长者，我们不是糊涂人，王芳事件已经教训了我们，老支书的话我们心里记下了，您放心吧。下面，我建议，咱们每人都把啤酒端起来，共同感谢党和政府，没有村和镇两级党和政府领导的关怀，就向玉峡说的那样，真是没有他的现在，玉峡讲的那三句话，大家都说是那么个理。今天，为了玉峡这批肉鸡赚了几百块钱的好照头，我们恭喜他勤劳致富发大财，咱们共同连喝三杯。”
　　何川立刻响应，接过话题说：“对，我们恭喜他勤劳致富发大财，咱们喝酒......”
　　不等别人喝不喝，他一饮而进，三杯啤酒没有在嘴里停留就全部倒进了肚里。
　　老支书也立刻响应连喝三杯，百连厚执拗老半天，才喝了进去，可是那个脸蛋就象红色的气球。铁柱，玉峡，大家都喝了，轮到了玉生，他站了起来，先检讨了自己，承认了错误。
　　他说：“老支书批评的对，兄弟媳妇说的更尖锐，他旁敲侧击的批评了我，说实话，我爱财，田发他给了我钱，我要了，但我没有想那么深，真没准要发生你们说的那种事情，我一定注意就是了。”
　　他说完话也连喝了三杯。
　　酒过三巡，喝酒人的舌头都长了，酒桌上一片狼烟，热闹非凡。
　　玉生、百连厚和永旺的脸红红的，玉生开始在和百连厚胡说着，还总是重复着那句话。
　　一个说：“今个喝的是啤酒。”
　　又一个说：“不对，今个喝的是白酒。”
　　他们互不相让，象两只公鸡，脸红脖子粗的争斗着。
　　老支书喝的脸发黄，还是和永旺老哥俩在喊着：“干杯，干杯，干了......”
　　何川喝的不醒人事，坐在椅子上列着嘴，还不时地吧唧着吸回流着的哈啦子，他一会鼾声如雷，打起了呼噜，一会哼哼唧唧的不知说着啥话。
　　玉峡和铁柱的舌头都长了，两人说的海阔天空，比手划脚的白呼着。
　　玉玺独自一人，端着酒杯，在屋里走着台步，哼着过门唱着评剧《刘巧儿》选段“我跟柱儿不认识，怎能嫁他呀啊，哈......”
　　女将和孩子们都吃完了饭，过来看着热闹，小秃把何川捅醒后也跟着玉玺扭了起来，老婶乐的流着眼泪不住地笑着。
　　妯娌三人也是乐的前仰后合的哈哈地笑着。
　　会芬笑着说：“这酒真是好东西，能让正人君子变成洋相百出的丑八怪，哈哈......来，咱们姐三也喝杯啤酒，高兴高兴。”
　　王轩拿来洗过的玻璃水杯说：“对，咱姐三也喝个一醉方休。”
　　陈苓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倒满的一杯啤酒，一饮而进，姐三一气连喝了三杯，又喝了三杯，陈苓在喝三杯也没有事，那两位不太行了，脸红的象个憋蛋的母鸡，她们晃悠着又共同干了三杯，还“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里发生的一切让男人们惊呆了，从第一杯开始，老支书他们就关注着，担心着，见妯娌三人喝的这么凶，顿时他们自己的酒就吓醒了一半。
　　何川站起来就跑，口里嚷着：“我服了，我服了，我巡逻去了。”
　　老支书和百连厚也告辞走了，铁柱又被妯娌三人灌了三杯后，口里嚷着“服了，服了，服了，服了......”的被小秃和小绣送回了家里。
　　“都走了？”李会芬晃悠着说，“你们俩个嫂子听着，只要咱们妯娌三人团结起来，不管什么样的黄鼠狼还是色狼，咱们都能对付它，把它打败。”
　　她又对长者们说：“老叔，老婶，外人都走了，我建议咱们家里人，每人一杯啤酒，共同祝玉峡这来之不易的扬眉吐气，祝他当好这全体村民选出的村官。”
　　“对对，这才是真正的喝酒。”
　　
　　酒杯的撞击声犹如战鼓
　　“砰砰砰砰”的撞击声送走了王玉峡的过去。
　　“砰砰砰砰”的撞击声迎来了王玉峡这迟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