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老娘吔,我床头有两双脚(小说)
清朝同光年间,在青云桥虎形山脚下的茅坪弓院里有一户D姓人家。此户人家虽然财很旺,但是人却不那么兴。夫人生了少爷荣溪之后,无论老爷怎么折腾,她的肚子就是毫无半点响动。后来,老爷还连纳两妾,生下的皆为千金。
更让D姓老爷伤心不已的是,这荣溪少爷打从娘胎里出来脑瓜子就不那么好使,说白了就是天生的蠢子,按靑云桥的话说就是天然的哈巴。幸亏那个时代,男女婚配是靠“媒妁之言”,是凭“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在青云桥人的词典里是指腹为婚。如果不是当年的指腹为婚,单凭荣溪少爷的模样和智商,又有谁会将女儿许配于他?除非那家男女主人均吃错了药,或者都是大脑神经短了路。
荣溪少爷老婆的娘家也是当地的L姓大户,与D家是世交.。他们认为,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才是门当户对。于是,在荣溪与老婆出世前便被指腹为婚了。
荣溪少爷的老婆是个俏丽且风骚味十足的女人。把她指配给荣溪少爷那简直是鲜花插在干牛屎上,白白糟踏了。
据老一辈传闻,洞房花烛之夜,荣溪少爷连房事都不晓得如何去行。第二天一早,老夫人问起夜里之亊,女人低头不语,但嘴子翘起尺把长,荣溪少爷却傻乎乎地说:“客客睡牙床,荣溪睡神凳。”他老娘听了,心头不禁隐隐作痛起来。
读者诸君,那个时代,牙床是大户人家的一种豪华高雅的寝具。神凳是它的配套设施,与床等长,是一种长条形的、脚雕成神兽腿状的矮凳,摆置于牙床的正面,供放鞋袜之用。
从媳妇的表情里,还有儿子的话语里,老夫人明白了,昨夜蠢儿子根本沒有拢俏儿媳妇的身,更不用说行鱼水之欢了。
老夫人到书房把亊情对老爷和盘托出,并十分忧虑地对老爷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呀。”
“请问夫人,那你有什么妙法呢?”老爷问。
“老爷呀,依我之见,我们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只有去他们房间当面教授了。”
“那怎么行呢?此等事倘若传扬出去,不但有辱门第,更有辱我读书人的斯文。”
“老爷,亏你还是个读书之人?圣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断了D家香火,既违背了圣人的教诲,又愧对了列祖列宗!是辱了斯文亊大,还是愧对了先人事大?”
“这,这......”
“这什么,这?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晓呢?”
“夫人言之有理,那就照你说的办。”
那一夜,经过老夫老妻的一番番的悉心面授,少爷荣溪终于知道并成功地动了自己的女人。
后来,荣溪少爷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就会疑惑不解且心有余悸:好端端的,父母干嘛要让我在客客的肚皮上打个洞呢?打洞时,她肯定很痛,不然,客客怎么尖喊饿叫呢?
再后来,老夫人多次问及少爷荣溪房中之事,少爷荣溪回答:“在客客肚皮上打洞,她痛,我怕。这亊我不愿再做了。”
女人嫁给这么个哈巴,明摆着不是守活寡吗?日深月久了,对于处于青春妙龄的女人来说,就是一种残忍的漫长的煎熬。即使是再贤淑再规矩的女人,也会有寂寞难耐的时候,不免也会产生红杏出墻的念头来。更何况是荣溪少爷的女人呢?
不知怎么的,荣溪少爷的女人竟然与自家那个高大,健壮得如公牛般的年轻长工好上了。起初,他俩还是偷偷摸摸的。后来,便升级到了对少爷荣溪视而不见、忽略不计的版本,公然双双奸宿在荣溪卧室的牙床上,几乎是“鸠占鹊巢”了。
他俩行苟且之事的夜晚,女人总是哄着少爷荣溪睡在神凳上。
有一夜,少爷荣溪从神凳上醒来,屋里灯亮着,他发现床上有两双脚,就大声对着父母的卧室喊叫:“老娘吔,我床上有两双脚!”
“死蠢子,乱叫什么?你一双,我一双,不是两双,是几双?”女人厉声骂道。
“不是的呀,我,我.....”
“你,你什么?我命好苦呀,嫁了这么个不省人事的哈巴,过的尽是窝囊日子。前世我是杀多了猪,还是杀多了牛,今生才嫁给你这个蠢货!”女人哭诉起来了。
看到女人哭起来了,少爷荣溪吓懵了,以为自己又闯下了大祸,什么话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