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谢谢我给我的光荣(随笔)
一、谢谢你给我的光荣
从小我的学习成绩不咋样,进了初中和高中,也基本是全班中游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实力和本事,站在学校的领奖台上或者班级的讲台上,获得第一名第二名或者“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共青团员”之类的奖状。于我个人来说,既喜欢那个硕大的奖状,也喜欢那丰厚的奖品——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那个时代是个很纯粹的时代,笔记本就是街上卖的3元钱的硬皮本,钢笔是街上卖的5元的英雄牌笔,好用极了。
当年对我来说,当然也是对班里的所有同学,包括那些学习很差的学生来说,都是渴望走到领奖台的。也许大家都记得那句话吧“天亦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无论怎样,优秀还是我们所追求的,“正”还是占据我们心中主流的。
这种渴望,竟然在本命之年得以实现。就在昨天举行的表彰大会,我今年竟然被选为先进工作者之一,不得不说是一个殊荣。但是,我和公司诸位先进们相比,他们基本都是“战功赫赫”。而我才工作第二年,业绩太一般,感到自己的资格似乎还不够,于是心中有愧疚,也有惶惶然……
更为的是,最后还要登台领奖。这对于一向低调行事的我来说,还是有一定困难的。礼堂的主席台,过去学校搞大合唱的时候我曾上去过,台下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哄堂大笑。
但世间的事情,不是因为你怕就不会到来的,正如死一样,无论惶恐、悲哀、惋惜、从容,都将到来。
这种时刻果然到来了,先进工作者被分为四组,分批上台。当我和第四组先进们排队走上主席台时,心中反而安定了许多。站好,转过身,面对着台下的领导及同事。接着是公司总工程师张总和总经理助理张总与第四组先进工作者一一握手,然后颁发奖状和奖金。
当我接过奖状的时候,内心已是百感交集,回想起许多往事……
每次我去乌鲁木齐甘泉堡工业园硅业园区和众和园区,来去基本都是经理派车接送,而工人则是坐厂车,八点在总部门口发车,晚上七点半在硅业一期门口发车回昌吉。而我去硅业及众和,基本不过夜,当晚回来。去了也只是到现场勘测现场,绘出图形而已,但工人们就是八小时在野外干活。4月硅业宿舍建好后,大多数人员去了就住在那里,很多人是直到前天开表彰大会的前一天晚上才从硅业坐厂车赶回来的。
还记得2012年1月末,我坐车去硅业公司勘测硅业三期材料大棚的货场,绘制工程图。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不要说干活了,能站住就算是硬汉了。手一粘铁便掉一层皮,但工人们依旧谈笑风声,泰然自若的营建着大棚。冷了,就用废油桶,切掉大部分,里面放上煤炭,点着了烧,谁冻了谁就下来烤烤。
5月,承接了众和公司热轧车间加热还原炉烟道工程,十八米高的烟道搭建工程,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这是特变内部的活,我们没有办法,只有靠着果敢和顽强去做。大家的工资就是普通的工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高空作业特殊津贴之类的钱,在这种情况下,经理象征性的给每位爬梯人员增加了100块钱爬梯费,这也是从其他班组匀过来的钱。没办法,都说工程富得流油,但油并没有流入我们公司的每位工人的腰包里。就是凭借着这种不怕死的勇气,我们顺利完工了。
7月,在硅业三期研发楼光伏电站工程现场,工程三组及各组抽调的精英,日夜奉献在这里,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夏天又毫不留情的零上三十多度。记得有一次我去现场,一下车,一打开车门,一股热浪瞬间将我拍打在了座位上。一下车,地下满是被阳光晒透的虚土,踩在上面都烫脚,抬起头,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工人们防晒措施也较少,穿着长袖衣服,防止胳膊晒伤。当晚我坐厂车赶回来,同回的两位工人有轻微的中暑,回昌吉修养一天后,又赶回了三期工地。
9月,箱变公司新疆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白哈巴35KV变电站施工工程。寒雨与工人同驻白哈巴村,每位员工每月也就三千来块钱工资,在潮湿、寒冷、晚间无电、饮食单一的白哈巴村,一呆就是近一个月,不为别的,只为了白哈巴早日通电。
如今,站在主席台上,我想起了奥巴马就任总统时的讲话,今天的胜利不是我的,而是你们的。不过他那是政治家的敷衍话,而我的确是真心的。
“谢谢你给我的光荣,我要向你深深的鞠躬……
二、当月亮失去的那一刻
我站在外面,北国的冬风灌入我的领口。天空中孤悬着一轮全月。我看看周围,小区里也有一些人在楼下徘徊着,等待着十几年一遇的月全食。而更多的则是趴在阳台上,望着夜空。
慢慢地,我的旁边来了一家三口,男的抱着孩子,妻子拿着玩具,原来他们也是看月食的。
漫长的等待没有白费,一会儿,月食开始了!只见慢慢地,慢慢地,皓月被一点点吞噬,仿佛如同美好的东西一点点远去一样,令人心碎。
不过,当我还没心碎的时候,男子怀中的小孩子却哇哇大哭起来,还一边哭着一边抓向月亮,年轻的母亲又是给孩子玩具又是检查是否尿了,结果好好的。还是父亲了解孩子,一边晃着一边哄着说,“不哭了,马上就出来了,月月马上就出来了。”
我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在平常,也许大家都疏于忙碌的工作,都疏于应接不暇的业务,而又有几个人能安静地在夜空下独赏着月圆、月缺呢?今天,当听说要月全食,都出来看了。还好,这只是一种天文现象,是日地月三球在同一条线上,因此月全食有开始,也有结束,失去,只是短暂的瞬间。
那么,我进一步想象,如果月亮有一天真的失去了,我们在中秋对着什么吃月饼呢?天各一方的友人通过什么寄去相思之情呢?留在我们记忆深处的夜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当月亮失去的那一刻,我想应该抛弃一切借口去实现自己的诺言。比如台湾大众银行的广告“梦骑士”,5名平均81岁的老人,都患有种种疾病。他们在参加老朋友的葬礼时决定兑现曾经的诺言,骑摩托环岛完成年轻时定下的旅程。有些事现在不做,总是推三阻四,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做了。我想,的确是这样,忙忙碌碌的度过不属于自己的一生,不如做几件自己愿意做的事,哪怕是朝闻夕死,也会甘之如饴。
当月亮失去的那一刻,我想应该抛弃功名利禄去追求纯真善良美好。前段时间,有舍友说我挣钱了为什么不换个iphone4手机。是的,iphone4手机一定比我这个手机好,能更快捷的上网,更清晰的视频,而且还是触屏的,而我这个也许就相形见绌了。但在我心中这部手机仍然是最高地位的,它不仅是部手机还是亲情的寄托,里面存放着许多温黁的问候,许多逝去的记忆。我想,人生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追求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东西。
当月亮失去的那一刻,我想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总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样傲慢的抬高自己,随心所欲地换着工作,或许到另一个地方才发现这里的美;不要总是想着“美人如花隔云端”而朝三暮四,也许当你一蹶不振的时候才会发现给你送来粥米的是你的结发妻子;不要总是感觉自己混的不好,什么生不逢时,什么天妒英才,当你走出城市看看比混的还拮据但脸上一直挂着乐观的人的时候,你应该感到知足,感到现在所拥有的也许是很多人所梦寐以求的。
当月亮失去的那一刻,我终于释然了,人生中很多困惑的问题其实都是庸人自扰,而当真的发生了某些变故的时候,或许你才能看淡一些,参透一些。就如同许多癌症晚期患者看懂了人生的道理一样,只是已经晚了。
还好,月食不久就结束了,男子怀中的小孩子果然停止了哭泣。而我,在月亮消失的一瞬间,似乎,也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