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澳路上
2007年12月19日上海时间晚8点55分我终于登上了飞往悉尼的mu651号航班。
飞机在比较大的颠簸之后渐渐平稳,我张着嘴缓解着因大气流冲耳鼓。我看到这个过程中,同机舱的人们都戴上了耳机,他们比我聪明。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我总比在场的所有人愚蠢和迟钝。我自嘲地笑了。
气流渐渐减小,飞机在人们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前行。我看到坐在窗前的人们朝外看着,他们有幸看到了航班起飞在不高之处的地球景象。这种幸运本来我是有的,登机之后,把原本属于我的窗前的坐位让给了一对夫妇。从北京到上海时我就有幸看到了大地上如带的河流、如鸡埘的楼房屋舍、如甲虫样行驶的汽车。当然,航班在上海浦东降落时所看到的景致也是美好的。那种渐渐清晰、渐渐壮大的一切该是如何地亲切和壮美.。最为奇特的还是从北京飞往上海两个小时中难忘的景象。那时,飞机在如雪的白云之上飞翔,真的有些天地倒覆的感觉。在远远的目光极限之处天色是蔚蓝的,渐而呈现出蛋白、蛋青色,很使人觉得冷清,不禁一种孤独之感贯穿全身。清净冷漠之际,我想到了人们常说的“天堂美景”的话来。
天堂是地球人最神往的地方。这当然是旧时代科学不发达,人类由神往产生的迷信想象。现在只有那些笃信的教徒们还在崇尚迷恋着天堂。他们要做许多人间好事,努力克制自己,没完没了地学习修行要让自己从而不朽的灵魂进入天堂,在那美好无比的境界里生活下去。飞机上的我,如果是一位笃信的教徒,这时,那种曾经持久的信念也会动摇,因为这时除了上边所说的冷清之外,什么绝美的东西都不存在。这里决不美好,何况高处不胜寒哪!我盼望早点到达目的地,使我从孤冷之中解脱出来。时间在点点流失,班机内渐渐昏暗下来。
我感觉十分疲惫,可怎么也不能进入睡乡。我不断地默默念着一串数字,这种公认的催眠方式对我十分无效。这时候,我想到航天英雄杨立伟上到太空工作的辛苦。可是和他们怎么能比呢?我的意志太薄弱,适应能力忒差。好容易到了开灯的时候,空姐通知大家,现在距澳大利亚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了,过一会就要开饭,饭后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在半小时之后出了海关,和从千里之远的布里斯班大学专程来接我的小儿子卢永会面了。这时,悉尼时间11时许。
卢永为我订的是韩国人开的宾馆。宾馆开在悉尼中心,每日接迎许多国家和区域的来宾,为方便旅客,设有旅客自己做饭的地方。能解决吃饭问题,就无后顾之忧了。这以牛羊膻腥为生的习惯,我们中国人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