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
此刻,他背对着那座酒楼100码远。
右方是一株大树,枝繁叶茂,一株老干垂下一截烧焦的麻绳,树干上露出一截白皮。左近是一个茶馆,茶馆里有个几乎和人等高的铜壶,里面盛的是香茶,旁边是茶桌,桌布洁白素雅。
酒楼上泛滥着一种笑声,风把它们传得很远。
枪声骤响的那天上午,阳光灿烂而温暖,一镇的人都暖洋洋地做着好梦。当刺刀明亮的闪着白光的时候,酒楼里正聚着小男小女的舞姿和媚眼。
人们都出来观看。
四个日本兵把一个汉子推出来,吊在那株老树上面,很那个地朝四周笑笑。喝一口香茶,噗,喷到汉子脸上。哗,剩下的一盏全泼到了汉子的身上。一个士兵取出匕首一刺,一剜,一拉,全镇人都缩紧了心房。
太阳就不带声色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动。
日本兵还笑,叽里咕噜地说,然后抬了茶桌,铺了洁白的桌布,一挥手——
又推出一个人。
女人!
芙蓉镇最漂亮的十九岁的蓉蓉。此刻,她一身的裙装被香茶浸透,浑身冒着淡淡的微热的蒸汽和浓郁的香气,勾勒出丰满而又迷人的线条,一双秀眼过处,所有人都肃然沉默。
老枪一动不动。
二十岁的他杀人如麻,从不明白杀与被杀是否同一回事,因为太简单了。当他玩枪的时候,枪的定义已经告诉他所有的公理。他不需要考虑,他渴望一种啸叫的声音。
那种肃然仅仅持续了两秒钟。
十九岁的蓉蓉没怎么反抗就被放平在洁白的桌布之上。一身裙装被彻底撕开。大字型的被按在那里,她一动不动。带芙蓉花的内裤丰满锦绣,胸脯之上是两坨被包裹的白雪。浓郁的清香飘入心窍,沁过的缘故,蓉蓉一身轻松的潮红。
老枪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生于何方父母是谁。老枪就是老枪。一支神秘的枪或者是两支也未可知。当他小时候一双眼睛把黑的看成白的,把生的看成死的那一刻就成了老枪。没有人知道他如何长大。
老枪依旧沉默。
所有的声音都化成图形,所有的喧闹都归于沉默。
蓉蓉小腹之上那一朵芙蓉花被扯下来的那一刹那,人群开始骚动。歪脖树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在接下去的一刹那间,蓉蓉忽然大叫一声,声音长得直入骨髓。
九个日本兵趴在那儿轮流弄了一遍,翻过来又弄了一遍。最后朝那个地方踢了一脚,扬长而去。临走没有忘记点上一把火,烧得仅剩了半截麻绳。
老枪习惯地耸耸肩。
然后转过身开枪便打死了九个日本兵。
这时,我们发现:老枪的眼睛是瞎的。
芙蓉镇的蓉蓉后来如何,我不知道。至于老枪,只晓得他的故事在这个地区的抗日队伍中传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传奇。
读此文字,如目睹一幕悲剧电影的略影,心就开始紧张,一口气读完。才舒了口气。恩是好的结局。从不敢看此类电影,因为,我自已胆小,还很喜欢投入故事情节之中。
作者一定是位写作高手,欣赏!学习! (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