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话说偷鸡(随笔)
我出生在1973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所以我的生日也是最好记住的日期。我经常用阿Q精神调侃自己,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全国人民齐刷给哥们儿我祝寿,多赞劲啊!
只可惜我们穆斯林从不过生日。我只记得小时候,妈妈到那个日子总会给我一个煮鸡蛋,最可恨的是妹妹,每次为了吃我的这个鸡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好像快要昏过去似的,到最后我就只好咬一口后,就全部给她吃了。可是她吃完我的鸡蛋后,马上该玩啥就玩啥,一点都没事。就咬一小口,我连鸡蛋的味道都没尝出来,就过完了我一年中最特殊的日子,用句现在屁孩儿的话说:那叫一个悲摧啊……
所以我那时候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把鸡蛋吃够。现在我长大后最爱吃的就是:炒鸡蛋、煮鸡蛋、蛋炒饭、饭炒蛋、青椒炒鸡蛋、凉瓜炒鸡蛋、韭菜炒鸡蛋……总之我跟哥们儿经常去餐厅,让我点菜,我就点炒鸡蛋。弄得大家伙都说我:真没出息……
等到逐渐懂事的时候,时间刚好来到中国60年代最困难时期的末尾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开始。等我长大后,包产到户的好处刚好被我赶上。由于爸爸的勤奋,若干年后我们家还属于那种比较有底蕴的人家。在我长大懂事后的这个时期,经历了很多成长的荒唐故事。放羊已经唠叨过了,这其中偷鸡是我自认为在我的记忆中比较深刻的事情。
十几岁的时候,正是香港武侠录像和小说横行的时候。《射雕英雄传》、《今古传奇》、《白发魔女传》、《七剑下天山》、《云海玉弓缘》、《隋唐演义》等等大量的武侠小说,还有当时最好看的电影:《少林寺》。看完少林寺差点就背着铺盖卷去出家了,所幸拿铺盖的时候,被老妈发现暴揍一顿,才算了事。后来把家里唯一的灶火上的砖头拆下来练梅花桩,被老爸拿着条子追的睡羊圈也不敢回家。
那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将来成为一个江湖人士,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当时最可恨的就是妹妹,我的一些武术行为都是实践在她身上。而我付出的代价就是要时常给她我最好吃的东西。
那个时候家里穷,没任何零食。我们只好经常去野外挖野蘑菇烧烤吃,或者掏麻雀蛋烧着吃,或者吃甘草或者挖芦苇根吃,或者那个蒲公英的花茎(我们小时候叫毛拉杆),或者未老的玉米杆,或者刚成熟的麦子编成手掌样烤着吃。而我每次都要留下一部分给妹妹吃,把我练武的事情保密下来。就这她还经常告我黑状。导致我挨揍,这都是10岁以前的故事了,10岁后才敢偷吃鸡呢。如果我不上学,现在肯定是一个武林高手。
那个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丐帮生活,经常故意把裤子撕破几个洞,腰里绑个布拉条子,号称丐帮弟子。为此挨了不少老娘的揍。
因为老娘最恨的就是鞋破和衣服破这个事儿。那时候家里穷啊。因为老娘为了做双鞋,经常一冬天不闲着,收拾碎布、破烂衣服用浆糊粘好,然后搓麻线,一针一锥地纳鞋底。妈妈的手经常会勒的有血痕。那时候的我,时常有一个杞人忧天似的担忧——如果惹怒了老娘,她要是用锥子戳我,我不是要疼死啊。因为我最怕针扎疼。直到妈妈不做鞋的那一刻起,我才放下这个可笑而又弱智的担忧。这让我想起来大诗人孟郊的那首诗千古名诗,我借此发挥下:
慈母手中线慈母手血痕
游子身上衣浪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次次密密缝
惟恐迟迟归惟恐破来到
心酸的成长,荒唐的岁月。
继续偷鸡
我们经常为了争帮主闹得不可开交。偷鸡主要是因为看了黄蓉这个丫头骗洪七公教郭靖武功的那一段,做的泥巴裹鸡,烧鸡的做法十分羡慕。经过丐帮大会商量:一致决定先从自家鸡圈开始实践。要过一把丐帮的生活。我们依次的分工:甲乙丙丁是这么安排的:偷鸡,拿盐,宰鸡,埋骨头和鸡毛。谁都不能少,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吃的少,心怀恨意而去告状,所以用这招都拉下水。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策划的。我现在才知道我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超强,皆是因为为那个时候的磨练。
其中偷鸡对我们来说,那是得心应手,毫无惊险可言。因为自己家鸡圈,闭着眼睛都能出来进去。以至于我都不稀的去写了。
最让我们胆战心惊的是宰鸡这个活儿。每次都宰好几回呢!其中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一次宰鸡经历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儿。
有一次轮到乙宰鸡,结果没宰好,他只是割破了鸡脖子,没宰断喉管,这只鸡也很奇怪,躺在那里不动,可能因为她觉得她已经踏实郎列(新疆话:就是完蛋和不行的意思)。但是因为它有呼吸,呼吸的时候,脖子边上一个大包起来,忽忽悠悠的。吓得宰鸡的人站的远远的看,不敢动。
当这种时候来临的时候,做为丐帮第一任帮主的,总是要身先士卒去解决问题。我就伸手去探个究竟,没想到手一伸过去,鸡一下子跳了起来,而且脑袋冲着我晃晃悠悠就来了。
你能想象一个脖子被宰破的血淋淋的鸡,睁着血红的眼睛冲着你走来的那种恐惧吗?
呼呼……仰天长啸……
现在想起来我都头皮发麻……活活吓死人。我现在已经忘了那只鸡的眼神了。但是我唯一记住的就是我第一次看《画皮》那部电影的感觉来了。看完那个电影好多个晚上都自己吓哭自己醒来。从此后我养成一个习惯,要是我宰鸡就一定要把鸡的眼睛蒙住,否则我不宰。
时至今日,我对泥巴裹鸡的香味依然能记得很清楚。现在回到家乡和儿时的伙伴也会时常想起来吃鸡的场面。但现在无论如何也找不回那时的香甜了。
说完了宰鸡,接着说说我们离奇的吃鸡故事,我相信在座各位从来都没遇见过。
现在想起来我也是还会捧腹大笑。
有一次轮到了阿訇的儿子偷鸡,结果他偷来一只当年的小公鸡,但是这只鸡肯定是早熟,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说来。我们按照老套路,宰鸡拔毛等等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做鸡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东西做熟鸡。因为我们是在阿訇的榨油机房里面吃鸡呢。油坊每日晚上都必须有个人看守,那天刚好赶上这小子守夜,于是大家都想到油坊里面做鸡吃,因为有油可以用。但是谁也没想到,油坊没有任何锅灶。只有一台生铁炉子。一个烧水壶。看到这里有点智慧的人,可能想到了用茶壶煮鸡。你猜对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就把鸡剥洗干净后,直接把鸡囫囵个儿塞进了那个铝制茶壶里。然后大家就玄黄(新疆方言:聊天的意思))。由于都是屁孩,一不留神都睡着了。
于是历史上最离奇的事儿发生了,等有个家伙醒来发现鸡的时候,我们都抓耳挠腮。因为看了那个鸡,都笑的栽跟头。所有鸡肉都漂浮在水面了,因为鸡太嫩,骨头和鸡肉都分离,鸡肉都变成糊状了。所以我说这只鸡早熟,导致那个家伙看走眼,以为是只老鸡,结果没煮啥呢,就已经骨肉分离了。最可恨的是肉都变成糊状了。为了不浪费鸡,我们抱着壶嘴,开始喝鸡肉。于是乎我们完成历史上最离奇的吃鸡经历。
由于我们猖獗的行动,被丙的妹妹告发,导致我们的丐帮被强行解散了。偷鸡行动也就慢慢消散了。
但是爸爸心中留下了一个很奇怪的疑问:为什么人家偷鸡都是偷别人家的,而我们却策划都偷自己家的鸡吃呢?我也没给过爸爸一个明确的答复。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因为我的武侠情怀引致的吧……做个偷儿也要做个侠义的偷儿……劫富济贫……因为我们这几家的家庭生活在当时都还比较富裕吧。
儿时的乐趣,带给我的是长长的开心的记忆,也许现在的我,想起这些的时候,依然能给笑傲人生……生活给我很多的磨难,也使我在成长的路上,学会很多处事的原则,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谢谢我的丐帮兄弟,谢谢我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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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在通篇让我改得手发麻的错字和乱七八糟的标点的份上,我一分都不给,不过,看在苦人良好的态度上,一再恳请帮忙修改,这分,还真得好好打着。
打分:90分
幸亏提前给你打了预防针,要不然真要给我个零蛋呢...
社长幸苦了..
嘿嘿 是不是很没出息呢?
谢谢关注!
耐心看几段,又觉文章似一位故人,其后想起文章的主人小时候有抱着小羊羔睡的爱好,那么偷鸡之事自然也是干得风生水起的。随着轻松诙谐的文字,一惊一乍后发觉作者有说书人的潜质!
于此,学花社打90分。
谢谢你的品读!
95分呈上。
小时候的很多恶作剧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想来都是忍俊不止!
谢谢 青叶的品读.
打分: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