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缘】说“仁义”(随笔)
中华传统文化崇仁尚义,《礼记.曲礼上》称:“道德仁义,非礼不成。”《韩非子.五蠹》云:“故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讲究仁义,是华夏民族人民思想道德风格的精神核心。
何谓仁义?孔颖达疏:“仁是施恩及物,义是裁断合宜。”
关于仁义,传统礼数多有训示。诸如《礼记.丧服四制》:“恩者仁也,理者义也,节者礼也,权者知也,仁义礼知,人道具矣。”《孟子.梁惠王上》:“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吕氏春秋.适威》:“古之君民者,仁义以治之,爱利以安之,忠信以导之,务除其灾,思致其福。”《汉书.食货志上》:“陵夷至於战国,贵诈力而贱仁谊,先富有而后礼让。”有史以来,无数先贤圣哲明谕多多,教旨多多,神州文化文明辉煌烨煜,光照古今。
关于仁义,古来道德文章殊多阐述。诸如唐韩愈 《寄三学士》诗:“生平企仁义,所学皆孔周 。”宋王安石 《与王子醇书》:“且王师以仁义为本,岂宜以多杀敛怨耶?”明末张映斗《咸阳》:“千秋龟鉴示兴亡,仁义从来为国宝。”清王应奎 《柳南随笔》:“方旦(朱方旦)书示云,正心诚意,道德仁义,方可看长安春色。”现代作家碧野 《没有花的春天》第十章:“银钱如粪土,仁义值千金。”由古至今,仁义道德,一脉相承。
何谓仁?
仁,孔子思想核心,其哲学思想产生于春秋末“礼乐崩坏”时代背景,墨子继起之以“兼爱”,孟子“性善说”再继承之。其基本内涵表现为待人接物处世的伦理道德标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博爱精神,出于人的亲亲(孝)的天性而推己及人的人本宝贵品质,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仁者,易也。凡事不能光想着自己,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为别人考虑,做事处世先人后己,即为仁。仁者,指在与另一个人相处时,能做到融洽和谐,即为仁。儒家重仁,仁者,爱人也。简言之,能爱人即为仁。
何谓义?《论语》中言“义”,则主要是指人的行事符合礼法,即所谓“义者宜也”,它是一个外在的判断,并不指向人的内心。换句话说,一个人的行为可以做到合乎“义”但其人却不必具有“仁”的品德。义者,人字出头,加一点。在别人有难时出手出头,帮人一把,即为义。
义者,如同“仁”一样,根植于人的本性之善。在孟子看来,“仁”基于人有“恻隐之心”,而“义” 基于人有“羞恶之心”,即使说当自己的行为不够“义”就会感到羞耻,看到别人不“义”就会厌恶。义者,一样属于内心世界的产物,而不是与本性无关的、外加的社会规范。
古人云:仁者爱人,义者宜也。人敬还情,礼敬还礼是义;惩恶扬善,扶弱祛恶是义;己之不欲勿施于人,盗亦有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是义。
“仁义”一词始于墨子,“仁”和“义”的内涵与外延在古代先贤们那里又有一定的概念龃龉处,有时候甚至大相径庭,但最终其基本思想渐趋一致,从而形成“仁、义、礼、智、信”一整套普世价值儒学心性理论体系,垂范一代又一代黄炎子孙,共同构筑起巍然世界的华夏伟大民族文化文明。
仁义,儒家重要伦理范畴。本意为仁爱与正义。战国时的孟轲曾着重提出,汉儒董仲舒继承其说,将“仁义”作为传统道德的最高原则。宋代以后,由于理学家的阐发、推崇,“仁义”成为传统道德的别名。常与“道德”并称为“仁义道德”,与“礼、智、信”合称为“五常”。仁主内,义主外,内外兼修,仁至而义近。
中华民族乃仁义之邦。周公吐哺、荆轲刺秦、屈原投江、完璧归赵、刘邦斩蛇、霸王别姬、桃园结拜、华容道捉放曹……仁者义也,华夏之礼真正完整的仁义不仅包括“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这类大仁大义,也包括孔融让梨、司马迁砸缸等等“亲善、亲和、孝悌、和德”这类融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道德、人情、礼节。
我们是华夏后裔。华夏——华服衮冕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孟子《孟子.尽心下》曰:“人者,仁也,合而言之,道也”。人心中的仁义属性与人之别于禽兽的理性能力就是“道”,它是一切伦理原则的根据。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语云:道之不存,德将焉附?蹈仁履义乃人之所以为人的义不容辞的立世行为准则。亲亲和善,是仁;老老幼幼,是仁;围三缺一是仁;穷寇莫追是仁;有理让三分、凡事留一线,是仁;共和,共赢,共享,是仁;共苦,共难,共勉,是仁……大千世界,芸芸为仁:勃鸽呼雏,乌鸦反哺,仁也;蜂见花聚其众,鹿得草鸣其群,义也。仁,四季应春,主生发,万物生的能力为仁。人者,仁也;生者,义也。生命的种子叫仁,阳光普照为义。让我们每一个人给生命种下仁的种子,在阳光之义的照耀下和乐、幸福、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