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想起“以邻为壑”这一陈语。
　　 住在这个大院里，常常受到那些终日坐在院子里衲袜垫鞋垫的妇人们的骚扰。她们是一群绝大多数没有文化的寄生女人。在当今世界上像这么样吃饭睡觉的女人一般不多，只有在油田家属院普遍。在这里的女人闲死没人看不惯，一个个吃得胖得比……都严重，质量有的可大到180斤左右，硕大的屁股使世人常常刮目相看。
　　 这些女人，只衲鞋垫子，不管有用没用，只管吃饭和睡觉，她们不看电视不读书不看报，日出而会在院子里，日落还不归去，她们常常在院子里呆到大半夜，她们的嘴不停地说话，叽叽呱呱乱吵一团，声音都特大，没有文明和温柔。她们用最高的音调，最快的频律吵嚷和大叫。
　　 倒霉就倒霉在我是热爱读书的人，深居简出，从不和她们一起大嚷大叫，但她们的声音透过我的窗隙，常常使我停读或搁笔。
　　 我常常幻想她们的嘴是木的或硬橡胶的就好了，能磨损和毁坏，成了沫沫或碎片，等新嘴长出来有一个漫长的时间，或一个痛苦的脱变过程。幻想是幻想，她们的嘴永远是那么强有力地健谈、乱嚷、吵得四邻不安。
　　 石油的女人，不知羞耻，不懂修养和文明。她们跟随她们的丈夫，在山山沟沟、坑坑洼里跑，大喊大叫，那些地方除了钻井没有人烟，不需要注意那些正常妇女要注意的礼节，久而久之养成了这一帮“怪兽”。说她们是兽并不过分，她们确实野，确实害人不浅。
　　 她们除了在院子吵叫以外，还把东西拿到院子里吃或喝饮料什么的，咬嚼声音很大，咕嘟咕嘟吃喝东西，但千万不能误了说话，一边咬嚼一边大声说话，嘴腮鼓得老高，发出“哇呜哇呜”的声音，如果你到她的对面，她也许因为放声大笑而把嘴里的东西喷射出来，溅到你的脸上身上，她不会因之不好意思，照样进行不误。
　　 我们中国人是最讲“吃相”的，吃东西如发出很响的声音，被视为不文明、粗野、遭人白眼。可油田女人遭什么白眼，她们和社会不勾通，“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是“独立王国”的“特种”人品。我也幻想，为了能治她们这种令人恶心的毛病，用一辆特大的火车把她们这样的女人送到美国去，就可以改变。
　　 她们到美国就不能那样了，因那种“吃相”到美国就不只是遭白眼的问题，会遭“飞来之祸”，因为美国的有些地区有法律规定：公众在餐管里吃喝，如果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就会遭到逮捕。如果那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但火车必须认准美国驰去，千万不敢记错了铁轨，跑到日本就完了。因为到日本正好助长她们的粗野和不雅。日本人喜好来客在家喝茶，如果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是他们最高兴不过的事情。客人们喝得越响，赞美的声音越吵杂主人越高兴。我们油田的妇人如果去日本做这么样的比赛，绝对得了冠军，在电视上亮相。但在中国，在我们文明的生活区，人实在看不惯，受不了。
　　 油田的女人的声音使我们受害受灾，四邻不安，八户遭殃。这不叫“以邻为壑”还叫什么？
　　 这个典故出自《孟子.告子下》。有一个名叫白圭的人对孟子说：“我治理洪水的本领胜过古代的大愚”。孟子反驳说：“大愚治水是按照水流的规律，把它们疏导到大海里去，以四海作为聚水沟壑。你今天治水，是筑填堵水，使水倒流到邻国去，把邻国当成蓄水的沟壑。这样做，别人会痛恨你的。”后来，人们常常用“以邻为壑”来比喻那些个人主义者的损人利己行为。
　　 我认为疏导的水如到了邻国，邻国还可以设法引导排去，比油田女人的骚扰好治理，在这里你会望洋兴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