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凤凰古城游记(散文)
从前,总是因一位朋友把铜仁的“古城”叫做“老街”而耿耿于怀。自从2015年的第一天去了趟湘西凤凰,才在心里暗自感叹:铜仁所谓的“古城”,充其量就只是一条有着几栋古建筑的老街啊!
我到过贵阳的青岩,那是一个铺着青石子路,到处飘散着臭豆腐味儿,道路两旁开着几家古装照相馆,没有明显民族风味的小城。而凤凰的古城,城墙绵延、楼阁吊角、桥载风雨、苗服满目、苗歌声声……这个古城除了它的“古”之外,另添了一番苗族风情。
曾经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民族的?”
回答曰:“土家族。”
“你们的民族服饰什么样的?”
“不知道。”
“你们的民族语言是什么?”
“不知道。”
“你们有什么风俗习惯?”
“……”
这不禁让我想到随着交通的发达,人们对外联系加强,外来文化不断地侵袭着本土文化,使不少民族地区的人们已经被汉化了。他们除了知道自己是哪个民族之外,几乎遗忘了有关那个民族的一切。凤凰置身于县城的繁华之地,而能保留有如此完整的古苗族文化,不得不让人惊叹异常。
来到凤凰,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沈从文,以及他的《边城》。只是“边城”里高楼林立,再也找不到沈先生笔下的“边城印象”,只偶尔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只渡船、那条大黄狗,以及翠翠和爷爷住的茅草屋。想到翠翠和傩送、天保的爱情,还有她母亲产后吃冷水而死的情景,心里忍不住感伤了好一回。
我和朋友走在青石路面上,不断有照相的和卖花环的来兜售生意。路旁的木楼里民族服装、披肩、苗绣小包、各种小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我是个对新奇事物感兴趣的人,对拍照和花环动过心,看到朋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只好不了了之。
我们发现一个门楼上大书“天后宫”三字,雕刻在门内墙上的几条戏龙吸引了我们,我们不由得迈开脚步往里走。刚一右转进去,就有两位穿着紫色民族服装的姑娘迎了出来。其中的一位姑娘引着我们来到一座大殿前,给了我们每人一柱香,我不是佛教徒,觉得好玩儿,就把它接了过来,学着前边人的样子点燃,在佛前拜了拜,却找不到插香的地方。经指引,我左转进了一个小房间,把香插进盂钵里,正要出来时,旁边坐着的一位大师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心里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只见那大师让把手合拢,放在桌子上,又用一串佛珠把我手压住,然后叽里咕噜了一通,就让我留下姓名,说是捐钱买平安。我脑袋里一懵,发现并没带够“99”元,“大师”只好无奈地让我离开。
出了天后宫,经过一道略显冷清的小河畔,我们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小凳上正用稻草编着什么,再一看,他旁边的长廊里摆满了已完成的杰作。有嘴里叼着烟斗的老汉,有张牙舞爪的狮子,还有各种别的动物和造型,我对朋友说:“真正的艺人在民间哪!”朋友笑着表示赞同,他举起手机想要拍照,却被老人阻止了,我在心里偷笑:老人错失了一次宣传他手艺的机会。
走过长廊,欣赏着江面的美景,碧波粼粼,几只鸬鹚立在小木船上。我想起了鸬鹚捕了鱼,渔人再把鱼从鸬鹚脖子里挤出来的情景,于是,对朋友说出了人类的残忍。朋友却不以为然,说是鸬鹚本不吃鱼,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记得有篇文章分明写道渔人捕完鱼,会把小鱼抛给鸬鹚吃。
朋友还想去南华山看看,也许是鞋的缘故,我觉得大脚趾疼得难受,朋友发现了,只得作罢。
从中午十二点左右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们才打算结束这次的凤凰之旅。然而,绕了两三圈,我们始终回到了原点,朋友的“干娘”在这儿似乎也派不上用场了。好容易,朋友灵机一动,看到一条马路上车多,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去,果然走出了这个“迷城”。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多。
吃饭时天已经全黑了,吃完饭,我们找了个旅社住下,第二天一早,我知道就要向古城告别了。而我的脚步在古城踩踏过,我的灵魂在古城游荡过,古城就将永远住进我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