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业手记】心的低语——写在个人文集百篇之际
置身于江山文学网“司药个人文集”中,看着越来越厚实的“排阵”,文字统帅的豪情不禁涌上心头。看序号时不时地发生变化,一到十,十到百,个中欣然,轻轻地、柔柔地把我变成一个拥有自己王国的快乐君主。梦真的成真了么?一篇一篇,我仅仅浏览目录,就能再次体味到这些文字组合中的所有的故事和情感……太熟悉了,太亲近了。或现实、或梦幻、或沉重、或轻盈,我的文字,孩子般围坐在我身边,让我醉在母亲的温柔和成就中;又仿佛我是孩子,文字是母亲,我依在母亲温软的胸前,娇昵地看它引我长大,长大,再长大一点。
会有人失意,又不能一夜成名,还写个什么劲,这样地写写写岂不是无谓地浪费生命;有人痛思,如何才能写出传世的经典作品,以永垂不朽、流芳百世;又有说,那么多字堆在那儿,不能转换成银子,不能创造价值,与垃圾有何区别;还有说,辛苦写出来的字少有人欣赏,无人喝彩,或,有时还会遭遇“倒彩”,感觉很冤,很受打击……我写字。听自己的心跳发出美妙的撞击,听脑海深处情感错落的摩擦,我写字的状态是安静的。那一枚枚方块字,对我来说,就是最最亲近的玩伴,听我倾诉,包容我的疼,我的爱,我的秘密以及我思维中一切的一切。在常人眼里,这些方块字,无非就是不同组合的笔划,而于我,他们就是我的舞伴,笔笔都是曼妙的舞姿。这里的舞蹈不只是肢体的舞动,而是我血液的流动,思想的低吟,心脏张张驰驰的搏动。文字中,我是国王,君临天下,字是我最忠实的臣民,是我最心仪的亲爱。在我欢愉时,他们会哈哈大笑,说:王,你真的很棒。在我伤痛时,他们会用他们的柔弱无骨抚我:王,忧伤也是力量,也是经历,也是你的最美……于是,我在我的王国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作与文字的舞蹈。
人有两种本能和需求:倾听和倾诉。文字是我倾诉的喉,是我倾听的耳。文字追随我,做我的监护人:王,拜托不要把我们垒成毫无感情色彩的华丽,塌实一点,好么?这样的请求,让我在夜静时分,听得格外清晰而惶恐不已:一直敞开心灵感知、捕捉生命中的每一丝感动,告诉自己,感动自己,才会感动他人,感动世界。你是你世界的君王,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君王,这很真实,不是么?!
文字也需要市场,文字也可以转为货币。物质世界的诱惑无所不在,于是,有人,心异动了:为市场而文,为货币而写。银子美妙的响动让更多文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闭门造车,为市场催生一场又一场风花雪月、一个又一个床上床下的艳情、一篇又一篇真实的谎言(对不起,这里我要慢点,因为五笔输入法要求我在选择“诺言”还是“谎言”时,一定要小心核对以免出错,因为,输入同样的笔划,会同时出现“谎言”和“诺言”)。“情话”可以制造,我只是拜托那些文字高手们在制造那些无病呻吟的情话的同时,同时为世界、为自己也制造一部史诗,让我从此相信“制造”的力量。
“经济”、“市场”让文人浮躁,让文字失去根基,浮在半空的“艳史”混沌一片,构成现今文化貌似的繁芜。请仔细看看那些“字”真正的倾诉吧,相信,你定会明白中国文人很多,文采很棒,可为什么,传世的经典之作越来越少,少到至今我们说起中国文化仍然要拿着老祖宗的“四大名著”撑面子!有良知的文人越来越多地“抑郁”,他们不得不丢弃文笔,丢弃文字,躲在一边睁着惊恐的眼睛每分每秒幻觉那些文字会再来追杀和截获他们几近崩溃的良知。中国文化不能走向世界,缺少影响世界的力作,真的仅仅是因为“洋人”对中文、对中国文化民俗的不熟?不不,文化无国界。是人,心脏的解剖结构就是相同的,血液的温度就是相近的,感知就是相同的,就会本能地欣赏和追求一切“真善美”的情感和行踪。真的的真的,急功近利中,我们离那样的“美”越行越远,而遗憾的是,我自己至今也无法无力无助找到让自己既喜欢又能谋生的理想与现实完美结合的生存方式。熊掌,还是鱼?总是困在这样的选择中。也许,这样的选择本身就是无理无趣的。同时拥有两件独立的物质,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有,当然有,有的不是物质的问题,而是纯精神层面的问题。以“熊掌”做“鱼”,“鱼”做“熊掌”,太多的文人迷失在这样的错觉中,以至,熊掌、鱼真的到了眼前,竟然不能相识。
没有写手会拒绝成为名家,没有文人能抵制“一夜成名”。成名成家,名利双收,一直是每一个文人不醒的梦想和期待。而我,一直本能地后退,拒绝或抵制,因为,我不知道,有一天,面对文字带来的“利”,我还能不能心静如止水,倾听到万物本真美妙的心语而坐下来写字,而沉溺于我的文字王国。我知道,我的低调可能会引来一些人“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侧目:当然你站着说话腰不疼,你不靠文字养家活命,我可是还等着以字换米呢!于是,只能把自己的情绪一压再压:我写字,只为自己,为自己的心跳,为自己不至于哪一天丢失,为自己在尘世疲惫的身心寻一片相对的纯净,0K?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拜托,求你,没有感觉时不要写字,玩游戏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做文字游戏,因为你自己都无法感动的东西拿出来强加于人,其行为实质无异于强奸。荣乎?耻乎?没有比一个社会一个民族文人的道德缺失更悲哀、更恐怖的事了。三思,三思,你要三思,虽然,你连个文人的边还没粘上,你,也要三思——司药,请切记。
感谢网络,感谢江山,感谢梧桐,感谢关注和欣赏我文字的朋友们。我把文字理解成一种图腾供奉在我的世界里。这里,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我的身体温暖柔软,思维平静机敏,我也许并不清楚今天、此时自己为何如此情绪激动,行文如云,但我知道,我的文字,正邀我起舞。